“各位大爺,我們的頭牌魚機姑娘來了。”
隨著老鴇一聲尖利的喊聲,樓下原本還竊竊私語的客人都騷動了起來,紛紛站起身子向二樓的高臺看去。
那高臺之上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一個女子。
只見那女子一襲青衣,白皙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半遮半露,仿佛凝脂白玉一般,素腰一束,竟似禁不住一握,一雙潔白纖長的秀腿裸露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的妖嬈著,似乎不沾一絲灰塵。
韓小金也看的目瞪口呆,不過韓小金所驚訝的除了那女子的美麗之外,更重要的事,他竟然在這女子身上察覺到了一絲妖氣。
當(dāng)然,張小銀和白晶晶也都察覺到了。
“韓小金,你說她會不會是殺人兇手啊?”張小銀問道。
“不知道,但是她肯定有很大的嫌疑,我下午和自來客棧的小二了解過,其中有個死者就是這翠紅樓的姑娘,而且聽說也是個頭牌。”韓小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女子,那女子也隨著一樓的演奏聲緩緩的舞動了起來。
“就算不是她,她也一定知道些什么?!卑拙Ьдf。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韓小金自然不會直接提劍上去逼問她,不過對于這種事情,韓小金雖然沒來過妓院,但總見過豬跑的。
“老板,那個...”韓小金走到老鴇面前,又是一陣欲言又止,這種事情對于一個處男來說實在難以啟齒。
難怪那些富家子弟第一次逛窯子都要有過來人作陪。
“這位大爺,叫我韓媽媽就行?!崩哮d是過來人,一眼就能知道韓小金在想什么,“你是看上哪個姑娘了?”
“韓..媽,那個虞姬?”韓小金本以為那青衣女子叫虞姬,剛剛還在想這人居然敢叫這個名字,也不怕霸王的英魂找她麻煩。
“魚機?她可有點貴!”韓媽媽打量了一下韓小金,雖然話是這么說,但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的看不起之意。
韓小金現(xiàn)在的打扮,雖說少了玉石點綴,但看著倒也像是哪家的富貴公子,韓媽媽自然不敢得罪的。
這開門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個“和”字。
其實“有點貴”在她們行話里是有人訂好了的意思,一般人聽到這么說,要么是出更高的價錢把人搶過來,要么只能等下次。
可韓媽媽卻忘記了韓小金是個初來乍到的新手,哪里能聽懂這番話的含義。
就看韓小金伸手在懷里掏出了三貫銅錢,看著韓媽媽低聲問到,“這夠么?”
這可是韓小金現(xiàn)在的全部家當(dāng)了。
“這...”韓媽媽見了錢,眼中似乎要冒出金光來,要知道,出手這么闊綽的人可不多見。
只是那點名要找魚機的人可也不好惹,若是伺候不好,別說是錢沒了,就是小命都有可能丟了。
“要不,我去把指名魚機姑娘作陪的客人叫來,你們商量一下?”韓媽媽最后折了個中,這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反正規(guī)矩就是價高者得,那位少爺若是輸了,也不會把賬賴到我們翠紅樓的頭上。
不多時,一個身著綠色華服,頭戴一頂綠帽子的少年被幾個人攙扶著晃晃悠悠的向韓小金走來,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
綠帽子...韓小金是不知道唐朝有沒有綠帽子一說,不過這一身綠,真是扎眼睛啊。
“誰...誰敢和老子搶女人?”那少年一邊走還一邊嚷嚷著。
“房公子息怒,房公子息怒,這位少爺也看上了我們魚機姑娘,你倆這叫英雄所見略同。”韓媽媽急忙上前打圓場。
“屁個英雄所見略同,老子是英雄,他是什么人,一條臭蟲敢和老子搶?”那少年走到韓小金面前,上下打量了韓小金一番,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天子尚且避醉漢,何況是韓小金呢。
韓小金捂著鼻子,扇了扇少年身上的酒氣,遠(yuǎn)遠(yuǎn)的退了幾步。
“你們看,我還沒踩呢,這條臭蟲就自己跑了,你們說有趣不有趣?!鄙倌暌贿呏钢n小金,一邊和身邊攙扶他的人說道。
“公子別生氣啊,房公子平時不是這樣的...只是喝了酒...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表n媽媽見韓小金面露厭惡之色,急忙上去解釋。
萬一這公子哥見這房公子心煩,避而遠(yuǎn)之,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韓小金點了點頭,對那少年說道“酒要少吃,事要多知,酒量不行就少喝點?!?p> “什么?你說老子酒量不行?你知不知道,這長安城內(nèi)就沒有比老子酒量好的...”那少年還要和韓小金說什么,卻一時沒忍住,吐了出來。
“來人,來人,快點來收拾一下啊?!表n媽媽見狀也是一陣皺眉,要不是這房公子不好惹,真想找人把他打出去。
“房公子,這位少爺今晚也想找魚機姑娘,您看...要不咱們按規(guī)矩辦?”韓媽媽趕緊把話拉到正題上,不想再和這房公子呆上一秒了。
“嗯?規(guī)矩,老子就是規(guī)矩,你說吧,你出多少錢?”房公子不屑的看著韓小金。
“這位少爺出三貫銅錢?”韓媽媽急忙說,生怕韓小金反悔。
“呵呵,你個傻biu,為這么個賤貨出...出三貫銅錢?”
“那房公子,您是要放棄了么?”韓媽媽一聽這話,心中難免有些失落,本以為這是個掙錢大好機會。
“我...我放棄...?你個老不死的,什...什么時候聽說過你家...房大爺...說過放棄?”房公子用一種看傻子的表情看著韓媽媽。
“我..我是誰知道么?我想要什么...要不到...別說是...是個...賤貨...就是當(dāng)今公主...老子不也是想要就要么?”
“房公子,您喝多了?!表n媽媽聽著房公子的話,不由得驚出一身的冷汗,當(dāng)眾拿公主和妓女做比較,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放屁,老子沒喝多,老子是誰?能喝多么?老子是當(dāng)朝駙馬房遺愛,老子的爹是當(dāng)朝宰相房玄齡,老子說一,誰敢說二,不就是...不就是三貫錢么?老子出三十貫,不對...老子出三百貫?!?p> 韓小金聽到房遺愛這個名字,心中豁然開朗,怪不得這家伙要帶個綠帽子...
房遺愛這句話韓媽媽是沒有當(dāng)真的,這喝成這樣說的話誰能信,等明天酒一醒,拍拍屁股走人,最后吃虧的還是翠紅樓。
“你不信?”房公子仿佛看出韓媽媽的意思,冷哼一聲對著身邊的人說道“錢...錢...都拿出來?!?p> 身邊侍從們見自己主子催促,也不好違逆,只能把身上的錢都拿出來。
“扔...朝著天上扔?!狈窟z愛似乎不滿意侍從扣扣搜搜的樣子,一把奪過侍從手里的銅錢,向天上撒去。
“別說是三貫銅錢,就是今晚所有人的花銷,老子都出的起。”
隨著房遺愛的動作,韓小金和韓媽媽全都往后退了幾步。
倒不是被房遺愛的氣勢震懾到了。
而是...此時房遺愛身后,有個巨大的人影緩緩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