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出我意料之外,我要立即找人商量一下,設(shè)法緩和何后的情緒,大不了我犧牲一下色相,讓局勢轉(zhuǎn)危為安?!?p> “你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會負責偵察宮內(nèi)的情況。幸虧有一些人站在你這一邊說話,何況陛下現(xiàn)在又舉棋不定,
短期內(nèi)應(yīng)該不敢用霹靂手段來對付你。”劉芬陪他往外走去道;話畢,忽又垂下俏臉,美目之中掠過那復(fù)雜難明的神色。
張笑天當然看不到,這時心中的煩悶困擾著他。
在他自彭城撤回長安途中遇到過一名天文學家,夜觀天象,說他是什么新圣人,但他卻知道沒有這一回事。如果真有新圣人出現(xiàn),那就應(yīng)該是在自己精心栽培之下的劉協(xié)。
可是現(xiàn)在那樣子的劉協(xié),憑什么可以做匡扶漢室的的新圣人呢?
張笑天這時思念起以前那二十一世紀慣用的尖端武器。在這個時代,最厲害的劍手,可以對付過十來人也應(yīng)付不了百多人,
何況是成千上萬受到過良好訓練的兵將。所以只能自戰(zhàn)術(shù)和謀略入手,那才有保命逃生的機會。
即將要離開這座偉大的古代城市。忽然之間,張笑天對長安城產(chǎn)生出戀戀不舍的情緒。
有什么辦法可拖延何后下這最后決定呢?
苦惱之間回到何府,何寶迎了上來,道:“那個叫麴義的冀州人被我們擒來關(guān)在囚室之內(nèi),不過這人是硬漢一名,
怎么也不肯吐露半句,現(xiàn)在看看笑天你有什么建議,說不準要用重刑?!?p> 張笑天此時好像看到一線希望的曙光問道:“那搜過他的行囊沒有?”
“都是些沒有關(guān)系的東西,以劉芒的奸詐的性格,絕不會有這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p> “就算這人愿意乖乖合作,站出來指證那奸賊劉芒,劉芒他依然可以推個干干凈凈,恐怕還會反轉(zhuǎn)過來指責我們誣陷他。唉!你說陛下相信他還是相信我們?”緊接著消沉的說道;
“只要我們清楚劉芒和袁紹的種種過往,那便可以設(shè)計來對付他,所以絕不可輕易放過這條線索?!表椛冽埳钏嫉?;
兩人這時來到后宅內(nèi),自一座建筑物的密室入口,進入那守衛(wèi)森嚴的地下囚室。
那冀州間諜麴義被綁在木樁之上,滿臉的血污,精神萎靡,顯然是受盡折磨,低垂著頭默然不語。
張笑天此時雖然很同情他,但也沒有其它辦法,這就如同戰(zhàn)爭,對待敵人仁慈,簡直就等于自殺。
這時張笑天突然想到二十一世紀的審訊方法,于是把何寶拉到一旁說道:“這人一看便知是不畏懼死亡之人,
否則袁紹也不會派他來負責這么重要的任務(wù),但任何人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只要我們找對方法,那便可以摧毀他的意志?!?p> “問題是沒有什么好辦法?!焙螌氝@時沒好氣的說道;
張笑天說道:“我有種方法叫做疲勞審訊,你找?guī)讉€人來,不間斷反復(fù)審問他一些問題,不準他上廁所和吃東西,最為關(guān)鍵的是不可以讓他睡覺,在審問時要以強烈的燈光照射著他的眼睛,我看他可以撐多長時間。”
何寶還是首次聽說這樣的審訊方法,半信半疑問道:“真的會管用嗎?”
“保證管用用,你先遣人包扎一下他身上的傷口,給他換身干凈的衣服,便可以進行?!睆埿μ炜隙ǖ卣f道;
隨即又和何寶說了一些審訊的手段技巧和需要問的東西,何寶覺很有道理,張笑天這才去找何苗。
何苗此時正在密室內(nèi)會見客人,知他到來,立即令人把他請進來。
張笑天進入密室一眼就瞧見何苗會見的客人,那是個毫不起眼的行腳商人,身材高頎,可是相貌猥瑣,樣子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何苗讓張笑天坐下后說道:“笑天!這就是曹操大人最倚重并有智多星之稱的荀彧先生是也。”
張笑天心想原來是曹操手下頭號軍師荀彧,如此看來,曹操那是不惜一切代價,要在短時間內(nèi)把王榮母子接到兗州。
這時荀彧相當客氣,說道:“還沒到長安,早就聞得肖公子大名,聞言不如相見,一見肖公子真乃人中龍鳳也!
肖公子請勿見怪,現(xiàn)在荀某這個面貌是假的,情非得已,所以不能以真面貌出現(xiàn)在他人面前?!?p> 張笑天聞言恍然大悟,沒有想到荀彧他竟然是個易容化裝的高手,在表面上看不出半點破綻,這時心中一動問道:“那也就是說先生也可以把劉協(xié)母子變成任何模樣?”
荀彧這時點頭說道:“肖公子的思路非常敏捷,這正是曹爺派荀某人來到長安的原因之一,但怎樣把他們母子給偷出來,就要依仗諸位了?!?p> 張笑天這時正想說把她母子偷出來并不是非常困難之事,何苗在幾下踢了張笑天一腳,張笑天會意,連忙把要脫口而出話吞回到肚內(nèi)。
何苗此時接話道:“假如我們能救出她們母子二人,曹先生那方面怎樣接應(yīng)我們?渤海王府守衛(wèi)森嚴,
自董卓進入長安以來,府內(nèi)長期駐有一營禁衛(wèi)軍,長安城禁之嚴,又是天下聞名,除強攻硬闖以外,沒有其它辦法可言。
不過荀先生你請放心,我們已經(jīng)有了妥善計劃,保證可以把他們母子無驚無險送到城外。”
聞言張笑天這時才茅塞頓開,現(xiàn)在以他們的實力,兼且有荀彧那超絕的易容之術(shù),救出她們母子應(yīng)該不是什么問題,
難就難在何家要同時全體逃亡,所以何苗才把劉協(xié)母子與何家拴在一起,逼迫曹操要一起接收他們。
張笑天這時深知何苗在夸大其辭,并沒有想到什么救人大計,但換做是他也只能如此騙取對方的信任。
荀彧說道:“敝主曾經(jīng)和眾位將領(lǐng)商討過這個問題,屆時我軍會佯攻弘農(nóng)郡的商洛、南陽諸城,
引開朝廷的注意力,而我家主公將親率精兵,潛入長安境內(nèi)接應(yīng),只要你們到達河南尹東的洛水西岸,
我家主公便可護送你們返回兗州。”停了下說道:“荀某可不可以先聽一下你們所設(shè)的計劃。”
張笑天聞言暗中叫道厲害,他說了這么多話,但事實上并沒有吐露一些曹操率領(lǐng)精兵的位置和路線,因為如果要配合行動,曹操必須已身在長安境內(nèi)那才可以。
這時張笑天又被何苗踢了一腳,顯然是讓他馬上弄一個這根本不存在的計劃出來,應(yīng)付這貴客。
張笑天哪有什么計劃,于是故作神秘的說道:“荀先生可不可以再等待三、四天,因為計劃之中最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
就是聯(lián)絡(luò)她們母子,這事我仍然正在進行之中,等有些頭緒之后,其他細節(jié)才可以做最后的取舍?!?p> 荀彧聞言不滿的說道:“那至少也應(yīng)該透露一些情況讓荀某知曉吧?”
張笑天這時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荀先生的出現(xiàn),非常有可能令整個計劃產(chǎn)生出變化,說不定到時還可以借助先生的易容術(shù),
使我們遠離長安的敵人仍然懵然不覺,所以我才要再重新做一些部署。”
荀彧這時臉色稍微緩和了下來,道:“我有些明白了!”隨即轉(zhuǎn)向何苗說道:“何少主時候已經(jīng)不早,你該忙什么就去忙什么,聽說何家的歌舞姬名聞天下,荀某怎么可以錯過。”
何苗此時大笑道:“早給先生安排好了!“
張笑天深知再沒有他的什么事,連忙溜了出來。
踏出何苗的內(nèi)宅之時,張笑天突然生出心力交瘁的感覺。何府內(nèi)一片午后的安寧。花園里婢女和小孩在玩蹴鞠的游戲,傳來陣陣歡笑聲。
地上的雪早被鏟除干凈,但樹梢上仍然掛滿霜花冰柱。
他走過之時,較有姿色的婢女都向他大送秋天的菠菜,頻拋媚眼,希望博得青睞。
但這一向以風流自賞之人,現(xiàn)在心中只感到黯然神傷。
何苗先前雖然曾經(jīng)說過會把大部分人早一步調(diào)離長安,但誰都知道那只是指直系親屬,至于比較疏遠的親屬和眼前這些婢仆,都會被無情地拋棄,最終將成為朝廷眾人泄憤的對象。
這是無可奈何之事,他張笑天也沒有好的辦法。
在這個群雄割據(jù)的時代,人的命運都不是由自己來操縱的。天堂隨時會變成那可怕的阿鼻地獄!
他并不擔心曹操會出賣他們,在這戰(zhàn)爭不息的土地之上,何家的產(chǎn)業(yè)對軍事和經(jīng)濟均無比重要,
以何家父子的厲害,定然可以把部分資源撤出,其他的都不會留下給朝廷,那將會給朝廷造成致命的打擊,更難以茍安生存,這正是朝廷自作自受的惡果。
何苗此人乃是雄才大略之人,幾年前便開始不動聲色地部署著一切,最明顯的例子就是他看中自己的眼光,
又不惜把他那最鐘愛的女兒嫁給他,便可知他的果斷和高瞻遠矚。
只有這種人,才能在這個世界快樂地存活下去。
在北風呼嘯之中,張笑天和趙云兩人輕車熟路地竄墻越壁,避開巡衛(wèi)和哨崗,來到王榮樓外的花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