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善后之后
“我說,方源,你家誰死了,搞這么大陣容?”胡震張嘴便說,方源倒很大度,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一左一右的徐敏和老桂但見胡震滿臉橫肉,到嘴的話,又咽回肚子里了。胡震殘暴無情的“威名”,徐敏略有耳聞,老桂卻在十余年前親自領(lǐng)教過的。那時(shí),少不更事的方向碩很不聽話,只要提到胡震,就立即變成百依百順的乖娃娃。
“你家才死人了,方總是來處理交通事故的。”萎縮在后面的肖林,冒了出來,無知無畏地對胡震大聲說道。
“是嗎?沒大沒小的東西,我和你們方總說話,要你插嘴?”啪地一聲,胡震舉起手掌,重重地煽在肖林的嘴上。
肖林還想爭辯,被徐敏按住,只好忍氣吞聲地退到后面了。
“老炮,脾氣一點(diǎn)沒變,我喜歡?!狈皆葱θ莶粶p地說。
“你也一樣,從不顯山露水,深不可測啊。”胡震也說。
“彼此、彼此?!狈皆凑f。
“說到陰險(xiǎn)狡猾,我不如你?!焙疬€是肆無忌憚。
“老炮,我有點(diǎn)忙,就不奉陪了,改天約個時(shí)間,為你接風(fēng)?!狈皆吹哪樕蝗缓茈y堪,說著就要離開。
“別改天啊,就今天吧,我正好找你有點(diǎn)事兒?!焙鸩蛔尫皆磁膊健?p> “說吧,什么事情?”方源問。
“就是手頭不方便,能不能拿點(diǎn)零花錢用用,啊?”胡震伸手打了一個漂亮的響指。
“要多少?”方源隨手掏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胡震。
胡震見錢眼開,但沒有馬上接,而是貪婪地獅子大開口:“我要十萬!”
“十萬?我又不是開銀行的……”
“曾經(jīng)我已風(fēng)光過,還幫了你大忙的。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如今,我落難了,而你成了堂堂的唐潮集團(tuán)總裁,得償所愿了吧??墒牵闱f別忘了老朋友啊?!焙鸬脑?,就是要勾起方源的無限回憶。
“糾正一下,我并沒有你說的那么說,只是常務(wù)副總裁而已?!?p> “不管怎么說,總比我坐十二年牢要強(qiáng)吧?”
“這?”方源擔(dān)心起來,為什么要提到坐牢的事情呢?
“你還記得這封信嗎?”胡震拿著陳舊的信封晃了幾晃。
“記得,當(dāng)然記得……”方源眼睛一亮,心頭一驚,臉上卻是波瀾不驚,平靜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我們好久沒喝酒了,是應(yīng)該坐下來,好好喝上幾杯。”
“好,不醉不歸?!焙痦槃輷屃朔皆词掷锏腻X,心安理得地放進(jìn)了自己的衣袋里。
“我先去處理一點(diǎn)小事情,馬上就來,你先去把菜叫好吧?!狈皆凑f。
“我陪你去吧?!焙饟?dān)心這老狐貍悄悄溜了。
“也好?!狈皆粗坏媒行烀粽壹液靡稽c(diǎn)的飯店,多準(zhǔn)備酒菜,半小時(shí)后用餐。然后,帶著一行人,直奔李怡母親的靈堂。晏可陽也混在人群中,跟了進(jìn)去。
狹小的靈堂,一下子來了幾十號人,顯得很擁擠。老桂叫大家排好隊(duì),一一向逝者行禮敬香。方源則對李怡說,“妹子,節(jié)哀,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我們只能盡最大努力,把你母親的后事辦得風(fēng)光些,希望她老人家能含笑九泉?!?p> “我不依?!崩钼f著,看向老桂,身體在瑟瑟發(fā)抖。
“你說什么?”老桂站了過來,恨恨地盯著李怡,嚇得李怡連忙低頭躲開老桂的眼光。
“怎么回事?”恐嚇人的事情,胡震沒少干,一眼就看明白了,李怡一定是受到了老桂的恐嚇,難道老桂對李怡也有非份之想,這可不行,于是,立即護(hù)住李怡,溫柔地說道:“別怕,有我在,他不敢動你半要汗毛?!?p> “哥,他們以強(qiáng)欺弱,撞死了我媽媽,還威脅我。”李怡見了胡震,就有了主心骨,一頭扎進(jìn)他的懷抱。
“方源,有這兒事嗎?”胡震厲聲問道。
“老桂,有這兒事嗎?”方源裝著一無所知,反而責(zé)問老桂。
“方總,我……”老桂不知如何作答。
“看樣子,一定有了?”方源收起笑容,難得嚴(yán)肅起來,“馬上道歉。”
“對不起。”老桂頭腦發(fā)昏,先向方源道歉,見方源不理,才向李怡道歉。
“敢欺負(fù)老子的女人,看老子不宰了你。”胡震怒火中燒,揚(yáng)言要當(dāng)場宰了老桂。
老桂嚇得臉色鐵青,方源連忙出面化解,“胡震,不要沖動,有話好說?!?p> 胡震稍微平息了怒氣,問李怡,“是誰撞了媽媽?”
李怡兩眼含淚、掃向人群,再玉手一指,肖林被選中。
胡震一聲咆哮,沖上前去,把剛剛走過來的肖林一腳彈飛。“你,滾回來!”
方源和老桂沒有吭聲,肖林硬著頭皮,回到胡震面前,任憑狂風(fēng)暴雨般暴打。
晏可陽站起來,大聲說道:“師兄,你要打死他嗎?假如,打死他就能讓逝者起死回生,打死他就能解決問題,你就打死他,同時(shí),也打爛你的手,何樂而不為呢?”
“嗯?”胡震一驚,發(fā)現(xiàn)自己的拳頭也打破了皮,才停止了對肖林的暴打。
“晏可陽說得對,凡事都得坐下來談嘛?!狈皆从H自搬了椅子,叫胡震坐下。
“談,還怎么談???一切照她說的做就行了,”胡震說道。
“小妹子,你有什么要求,說吧?!狈皆从谑菃柪钼?p> “希望她老人家能入土為安?!崩钼膊恢捞崾裁匆?,就說了這么一句,沒了下文。
胡震瞪了肖林和老桂兩眼,說道:“看你們把我的女人嚇成什么樣子了,連話都不敢說了。這樣吧,我來替她說,第一,罪魁禍?zhǔn)啄阈ち忠蛩勒吆屠钼念^賠罪,守靈七七四十九天;第二,公司承擔(dān)所有喪葬費(fèi)用;第三,賠償費(fèi)用,關(guān)于賠償費(fèi)用,等我和李怡商量好后,再通知你們,方源,有問題嗎?”
“老炮說得合情合理,我沒有問題,老桂、肖林,你們有問題嗎?”
“沒問題?!眱扇水惪谕?,既然方源都替他們表態(tài)了,有問題也得說沒問題。說完,未等胡震發(fā)飚,肖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念^。
“就這樣吧,走,吃飯去,我早餓得前胸貼后背了?!焙鸩坏确皆捶磻?yīng),踏步而去。同時(shí),還把晏可陽拉去了飯店。
方源裝模作樣地行禮而后離開,內(nèi)心泛起了波瀾。胡震的突然出現(xiàn),令他措手不及,特別是那封信,就是當(dāng)時(shí)謀害姜羲的物證,現(xiàn)在,自己就像被人捏住了咽喉,命運(yùn)由人不由己。他不想受制于胡震這個混蛋,一定要想辦法把那封信拿過來,或者親手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