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國慶也有些受不了,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半步,說:“我剛才去找我弟弟了,春曉,過來過來。秋韻同志,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三弟孟春曉,數學系的,跟你一樣,都是78級。春曉,這是韓秋韻,你叫她韓姐就行了?!?p> 韓秋韻愣了愣,她跟孟國慶通了十來年的信,倒是知道他有個三弟,可怎么也想不到會在這種場合見面。
不是,孟國慶怎么會把他三弟帶過來?他難道不知道今晚跳交誼舞嗎?
不得不說,姓韓的姑娘長得真漂亮,柳眉明眸,一張瓜子臉稍顯圓潤,嘴唇上涂了層淺淺的口紅,襯托得她明艷動人。
孟春曉心中警鈴大作,這娘們兒可比蘇梅好看多了,而且還是女大學生,這兩樣加到一起,能秒殺上到八十下到八歲的幾乎所有男人。
孟國慶是男人,能忍得住嗎?
孟春曉對此非常懷疑,哪有貓兒不偷腥?
咳咳,就連他這個十六歲不到的小男人,都情不自禁地多看了韓秋韻兩眼。
三人之間出現了幾秒鐘的冷場。
韓秋韻想不通,所以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孟國慶。
孟國慶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大冷天里感覺額頭上直冒汗,于是輕輕地踢了孟春曉一腳。
孟春曉回過神來,未語先笑:“哎呀,韓姐姐,你真漂亮,剛才我還以為你是從畫兒里走出來的仙女兒呢?!?p> 韓秋韻原本心里有些不舒服,可聽到孟春曉一開口就夸自己漂亮,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就是孟春曉?你二哥以前總跟我念叨你,沒想到嘴這么甜。我說孟國慶同志,上次你怎么沒跟我說你三弟跟我一個學校?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孟國慶苦笑著說:“抱歉抱歉,真忘了?!?p> 韓秋韻白了他一眼,然后開始對孟春曉噓寒問暖,翻來覆去的就那點事兒,無非是詢問他學習是否跟得上,有沒有什么困難需要她幫忙的。
孟春曉心里一陣膩歪,咱倆很熟嗎?
呸,這還沒怎么著呢,你倒是先拿上大了,還真把自己當成我二嫂了?
三個人各懷心事地聊了一會兒,主持人宣布元旦舞會開始。
孟國慶笨手笨腳地跟韓秋韻跳著青年交誼舞,短短地一首曲子,他都記不得踩了韓秋韻多少腳了。
韓秋韻抬頭笑著問:“瞧你滿頭大汗,我就這么可怕?”
孟國慶挪開目光,說:“我這笨手笨腳的,還是不跳了吧?!?p> “你第一次跳成這樣,已經不錯了。沒關系,咱們慢點,你踩著曲子的點上就行了?!?p> 孟春曉百無聊賴地坐在角落里磕著瓜子,不時朝孟國慶那邊望去。
看了幾次,沒發(fā)現孟國慶有什么出格舉動,甚至有些出乎意料地拘謹。
二哥也太老實了吧,不就是跳交誼舞嘛,你老是板著張馬臉干啥,連他都看不下去了。
更讓他驚訝的是,韓秋韻不僅不生氣,反而笑靨如花,這娘們兒莫不是受虐狂?
一連跳了三首曲子,到了中場休息的時候。
韓秋韻看到孟春曉身前擺了一大堆瓜子皮,問道:“你不會一直在這嗑瓜子吧?怎么不去跳?
孟國慶說:“小小年紀跳什么舞?!?p> 孟春曉:“……?!?p> 韓秋韻笑著說:“孟國慶同志,你這種思想非常要不得。年紀小怎么了?孟春曉,韓姐幫你找個舞伴怎么樣?我們系有個15歲的女同志,長得也不錯。”
孟春曉被她調侃得紅了臉,又是擺手又是搖頭:“我不會跳?!?p> 韓秋韻說:“你二哥也說不會跳,可我教了一會兒,跳得也不錯嘛。好了,都是大學生,害什么羞,等著,姐去叫人?!?p> 孟國慶伸手攔住她說:“你就別起哄了。”
韓秋韻腰身一扭,閃了過去,回頭哼了一聲:“你個老封建!”
孟國慶看著她的背影,氣得差點吐血。
“二哥,我覺得韓秋韻這姑娘也不是一無是處嘛,挺大方的一個人?!?p> 孟國慶氣不打一處來,說:“我看你是被她的小恩小惠收買了!”
孟春曉有些羞赧地笑笑,“二哥,人家韓姐都去給我找舞伴了,這恩情不小了吧?”
孟國慶臉都綠了,壓低聲音吼道:“你還真想跟小姑娘跳舞啊?”
孟春曉理直氣壯道:“咋了?只許你這個州官放火,不許我這個百姓點燈?再怎么說,我還單身呢,可不像你……,對得起二嫂嗎?”
孟國慶氣得直咬牙:“你還有臉提你二嫂!你個叛徒!來之前怎么答應我的?”
孟春曉吐出嘴里的瓜子皮,拍著胸脯說:“我一直記著呢,放心二哥,等跳完了舞我就告訴她?!?p> 孟國慶感覺頭大,痛苦地拍拍腦門,早知道老三這么不靠譜,就不該帶他來。
“孟春曉,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陳淼同學,跟你一般大,你可別小瞧了陳淼,她可是我們新聞系的小才女?!?p> 陳淼很大方地伸出手說:“孟春曉,你好!我叫陳淼,耳東陳,三水淼,認識你很高興!”
孟春曉看著眼前的娃娃臉,頓時大失所望,擠出一絲微笑拉了拉她的手,說:“呵呵,認識你我也很高興。”
韓秋韻笑著說:“行了,既然認識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聊,過會兒還有曲子,到時候一起跳舞吧。”
說著,給孟國慶使了個眼色,孟國慶心里那個氣啊,狠狠瞪了孟春曉一眼,不情不愿地和韓秋韻在一旁坐下。
陳淼說:“孟春曉,你不會讓我一直這么站著吧?”
“啊……,請坐請坐,這里有瓜子,還有花生,隨便吃。”
陳淼撲哧一笑,說:“這話貌似應該是我這個主人說才是吧?”
孟春曉剝了一顆花生,塞進嘴里,咯嘣咯嘣嚼著說:“這張桌子是我先占下的,凡事總要講個先來后到,你要是想當主人,要不咱們換張桌子?”
“嘴皮子挺利索的嘛?!标愴挡桓适救?,也剝了顆花生,“不換,太麻煩,而且這個角落挺好。聽秋韻姐說,你是孟國慶的弟弟?”
“對啊,如假包換。嗯?你認識我二哥?”
陳淼笑嘻嘻地說:“當然啦,前段時間秋韻姐拉著我們去給你二哥捧場……?!?p> “捧場?捧什么場?”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孟春曉一腦門問號。
不是,孟國慶到底有多少事瞞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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