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靜靜地流淌,還有幾天就是春節(jié)了。
木子準備在春節(jié)的時候帶浩哥回家拜見父母,順便將兩人的婚事確定下來。
浩哥已經(jīng)正式向木子求婚,希望在木子完成畢業(yè)答辯之后就去領證,離木子畢業(yè)還有半年,他已經(jīng)開始著手準備,他要給木子一個終身難忘的婚禮。
這天,木子正在公司值班,還有兩天過年,公司里也沒幾個人,很安靜,很多外地的同事都已經(jīng)回家了。
木子的電話突然響起,她一看是浩哥的電話,趕忙接起來:“喂”。
電話里傳來浩哥急切的聲音:“木子,你在哪里”?
“公司?!?p> “你安排一下現(xiàn)在立刻下樓,我馬上過來接你,出事了”。
木子掛完電話心都揪緊了,浩哥很少這么緊張,知道事態(tài)嚴重,她趕忙交待了一聲慌慌張張地往樓下跑。
沒幾分鐘浩哥的車就到了,剛剛打電話的時候他應該正在往這邊趕來。
木子趕忙上車:“出什么事了?你別嚇我”。
“穎兒出事了?!焙聘缫贿咃w快地開著車一邊說道,“穎兒被翟*潑了硫酸,現(xiàn)在人在醫(yī)院,具體情況還不知道?!?p> 木子被這突來的變故嚇傻了,手腳都控制不住地抖動起來。
太瘋狂了,怎么會有人做出這么瘋狂的事情?穎兒那么好的女孩,怎么忍心這么對她?
等他們趕到醫(yī)院時,穎兒正在ICU搶救,
穎兒的媽媽因為受不了刺激昏迷過去,現(xiàn)正在樓下病房救治。
穎兒她爹目光毫無聚焦地坐在ICU門前的椅子上,雙手插在頭發(fā)里,緊緊地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木子看到他全身都在顫抖,他有多么寶貝穎兒全世界都知道,這不是要他的命啊!
林子蹲在ICU的門邊,他提前兩天回來陪家里人過年,這半年他經(jīng)?;豗市找穎兒,穎兒越不待見他,他反倒越挫越勇,哪怕只是陪穎兒逛逛街、吃吃飯、看看電影,他說他相信總有守得云開見日出的那一天。
浩哥走過去拍拍林子的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ICU的走廊上陸續(xù)來了好多穎兒家的親人,穎兒的大伯也親自來到醫(yī)院,在院長的陪同下一同來到ICU,了解了情況后,穎兒大伯拜托院長務必想盡一切辦法搶救,必要的時候他可以協(xié)助請其它省市的專家團隊一同協(xié)助,說完走到穎兒爹身邊坐下,輕輕地和穎兒爹說著什么,然后拍了拍穎兒爹的肩,無聲地安慰。
因為大伯的身份不宜久留,很快就離開了,其他人都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大家都在等待,都在為里面的人兒祈禱,期待里面的人只是生了場病,做了個小手術而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過了多久,ICU門上的燈閃了閃,所有人撲向門邊,走出來一群負責搶救的醫(yī)生,醫(yī)院出動了一支最權威的專家團隊負責搶救工作。
為首的人走向穎兒爹:“經(jīng)過十多個小時的搶救,病人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但燒傷面積比較大,目前我們已經(jīng)對燒傷部位進行了初步處理,接下來最重要的是能挺過感染及并發(fā)癥這一關才算脫離危險,至于其它的問題等度過危險期以后再制定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穎兒爹聽了醫(yī)生的話馬上像復活了一般,雙手握住醫(yī)生的手,不停地說著謝謝,并問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理想情況下等麻藥藥效過了就會醒,除非出現(xiàn)其它意外情況”。
穎兒爹喃喃地說“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只要她活著就好”。
身邊的人聽到他的喃喃自語無不哽咽,是啊,孩子好好地活著才是父母把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之初最純粹的期望,如果連生命都失去了,那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穎兒爹知道穎兒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之后就離開了ICU,他還有很多重要的事去處理。
他讓其他親人都回去,他去看了穎兒媽,把醫(yī)生的話轉(zhuǎn)告穎兒媽,老兩口的雙眼相對都含著淚光,多年的默契不需要任何言語,他們都知道接下來他們還有許多硬仗要打,他們的穎兒需要他們,為了穎兒,他們不能倒下。
浩哥、木子、林子都留在ICU,他們要親眼確認穎兒醒來才放心,
林子傷心地自言自語:“如果當初不讓她和姓翟的在一起,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當初我如果能強行不讓他們在一起,哪怕穎兒恨我,可是,至少她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木子低聲地道:“穎兒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她認準的事誰也改變不了她,我以為姓翟的雖然各方面都配不上穎兒,但是他至少對穎兒是真心的,可是,沒想到他這么瘋狂,竟然用這么極端的方式害了穎兒”。
“穎兒這丫頭太傻了,明明不喜歡那個變態(tài),卻偏要給他希望,她太傻了,她以為犧牲自己就能成全所有人,她以為她是誰???”林子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淚生氣地說道。
木子問:“你知道穎兒有喜歡的人?你知道是誰?為什么不告訴我們,如果我早知道我不管用什么方式都會阻止穎兒和姓翟的在一起”。
這時,旁邊一直沒有吭聲的浩哥輕輕地咳嗽了一下,眼含警告地看了林子一眼。
林子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木子狐疑的目光在浩哥和林子兩人身上來回逡巡,現(xiàn)在確實不是問這件事的時候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透過ICU的玻璃墻,他們看到醫(yī)護人員已經(jīng)將穎兒從里面的搶救室移到了ICU的外間監(jiān)護室,穎兒一動也不動地躺在那里,臉上、身上全都纏滿了紗巾,身上沒有一處是露出來的,這種情況只能說明燒傷的面積很大。
三個人緊緊地盯著床上的那個小人,浩哥和木子小半年沒有見到穎兒,沒想到,短短的半年卻差點陰陽相隔。
木子和林子泣不成聲,浩哥緊抿著雙唇,眼含淚花,哀傷、自責、還有深深地愧疚,終究是他負了她,才會發(fā)生今天的悲劇。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ICU里面的醫(yī)護人員忙碌起來,一群人圍在穎兒的床邊,有醫(yī)生正在認真地檢查,一會兒,只見他抬頭對周圍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大家都如釋重負地露出會心的微笑。
浩哥他們知道,穎兒蘇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總算是度過了最驚險的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