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從小和外公相依為命,對外公的感情比對任何人都深,一聽到外公快不行的消息就開始哭個不停。
浩哥一邊安撫她一邊開車往木子外公家趕。
等木子見到床上瘦骨嶙峋的外公更是悲從中來,握著外公的手叫道:“外公,我是木子,我回來看你了?!?p> 外公一直閉著的眼睛慢慢地睜開,那雙眼睛因為白內(nèi)障已經(jīng)看不清楚了,可是,外公還是使勁地睜大那雙渾濁的雙眼看著木子,他在確認(rèn)是不是他最牽掛的木子回來了。
木子把腦袋往外公眼前移過去,將外公的手緊緊地貼在她的臉上,泣不成聲地說道:“外公,是我,我是木子,我回來看你了,你看看我?!?p> 外公用手摸了摸木子的臉,吃力地說:“你回來啦?回來就好。”
木子拉過浩哥蹲在外公床前:“外公,你快看看,這是浩哥,我男朋友,我們很快要結(jié)婚了。”
外公艱難地將頭轉(zhuǎn)向浩哥:“好孩子,記得要好好對木子?!?p> 浩哥趕忙對外公保證道:“外公,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木子的?!?p> 外公緩緩地閉上眼睛,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真的累了。
沒多大會兒,外公就安然離開了人世,離開的時候,老人家很安詳,就像睡著了一樣,木子的小姨說外公最不放心木子了,一直在等木子回來見最后一面。
木子哭得死去活來,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像靈魂與肉身分離,那種傷痛旁人根本無法體會。
按照老家的習(xí)俗,人去逝要設(shè)靈堂,至親之人要守靈,去逝的第三天舉行發(fā)喪儀式,發(fā)喪后去火葬然后安葬骨灰。
木子堅持要為外公守靈,外公活著的時候她沒有在他老人家身邊伺候,以后連報答老人家的機會都沒有了,木子覺得深深地愧疚。
原本親人們感念她還年青,也擔(dān)心她身體吃不消不讓她守靈,可是木子堅持,最后為了成全木子對老人家的一片孝心,也就由她了,浩哥也是全程陪著木子寸步不離。
他們和其他親人一起給外公守靈兩天兩夜,火葬的時候木子更是哭得死去活來,她對外公的感情之深讓人無不動容,第三天安葬完外公他們就回了Z市。
回到家后的木子徹底病倒了,極度傷心再加上三天兩夜幾乎沒有合眼,浩哥這個大男人都有點吃不消,更何況木子。
浩哥帶木子去看了醫(yī)生,醫(yī)生說受了風(fēng)寒外加疲勞過度導(dǎo)致,在醫(yī)院打了退燒針和葡萄糖,開了一堆藥回家休養(yǎng)。
浩哥把木子安頓好,一邊不停地用熱毛巾給木子擦拭身體輔助降溫,一邊要給木子不停地補充水份,忙了大半夜,好在木子成功退燒了,臉色也恢復(fù)正常,身體也不再發(fā)燙,呼吸也變得均勻,看到沉沉睡去的木子,浩哥總算松了一口氣,人也累癱了,倒在木子身邊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兩個人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從黑夜睡到白天又從白天睡到黑夜。
浩哥最先醒來,由于睡飽的緣故,人也立刻精神抖擻,看到還沒有睡醒的木子,摸摸她的額頭,謝天謝地,沒有再發(fā)燒了,浩哥下床去廚房用電飯鍋熬上小米粥,然后將自己收拾利索后去臥室叫醒木子:“木子,醒醒了,起來喝點粥再睡”。
木子正在做著夢,夢里全是她小時候和外公在一起的情景,就像放電影一樣,臉上的表情隨著夢里的情景忽喜忽悲。
浩哥看著木子不斷變化的神情,以為木子夢魘了,趕緊大力搖晃她:“木子,醒醒,快醒醒,你別嚇我。”
木子被他搖得人暈暈的,夢醒了,人也睜開了眼:“干嘛搖我?”
浩哥:“你剛剛好像魔怔了,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
木子:“是嗎?我剛剛做夢了,夢到外公”。
浩哥:“外公已經(jīng)走了,他走得很安詳,你快快好起來,不然他老人家走得也不安心了?!?p> 木子:“嗯,我知道,可是,外公走了,我真的很難過,外公對我最好了”。
浩哥:“我明白,不要難過了,你還有我。”
木子撲到浩哥懷里又嚶嚶地掉了半天眼淚。
浩哥像照顧嬰兒一樣,給木子放了一欲缸的熱水,把她抱進去讓她舒舒服服的泡了熱水澡,幫她吹干了濕濕的長發(fā),又把她抱到餐桌前坐下,給兩人盛了一人一碗小米粥喝下。
浩哥還有兩天就要飛美國了,因為外公的關(guān)系,行李都還沒來得及收拾,喝完粥,浩哥讓木子躺在沙發(fā)上休息,自己忙著去收拾行李。
木子看著他忙碌的身影,想想這幾天他為自己做的一切。
好像自從他兩在一起后,多數(shù)是浩哥在照顧她,她好像都沒有為浩哥做過什么,她理所當(dāng)然地享受著他為她做的一切,她真不是個合格的女朋友。
她長得既不是貌如天仙,又不會撒嬌、賣萌,也沒有拿得出手的家庭背景,她這是何德何能,讓如此優(yōu)秀的男人為了自己付出那么多?
想到這里,木子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從浩哥身后緊緊地?fù)е难涯樫N在浩哥的后背上。
浩哥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趕忙問木子:“怎么了?”
木子帶著濃濃的鼻音說:“沒什么,就想抱抱你?!?p> 浩哥失笑道:“傻丫頭,嚇我一跳?!闭f完拉開木子的頭,轉(zhuǎn)過身將木子摟進懷里。
木子任性地說:“能不去美國嗎?我不想讓你走?!?p> 最近身邊接連幾個人離開,先是小方走了,然后是外公的離開,現(xiàn)在浩哥又要去米國,而且這一次去至少要半個月,她真的不想讓他離開,尤其是這個時候。
她也知道這是很早就計劃好的,再說穎兒的手術(shù)也不等人,理性上她知道不可能不讓浩哥去,可是,她才不要什么見鬼的理性,她只想讓他留在身邊,她從沒有任何時候像現(xiàn)在這般依賴他。
浩哥挑起木子的下巴,深情地看著木子說“舍不得我離開?我也舍不得離開你,這一次之后,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去哪我都帶著你,你去哪也都帶著我,好不好?”
木子故意找茬地說:“不好,我就是不想你去美國,不準(zhǔn)去?!?p> 浩哥耐心哄道:“乖,在家等我,我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很快就回來?!?p> 說完親了親木子的額頭:“你去那邊躺會兒,我很快就收拾完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