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國講究的是個平衡之道,在一方施力就在乙方放松,死死的壓制著,只會導(dǎo)致哀聲載道的局面出現(xiàn)。
他即使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也難以真正獲得實權(quán),雖說手中攥著一些權(quán)力,面對叔父如同螳臂擋車,根本無法撼動他的地位,所以他才迫切的需要宰相的支持。
剛才對視的那一幕,兩人暴露出勢在必得的野心,一個需要像世人證明的機會,另一個需要宰相的扶持。兩人如同冰與火勢不兩立。
……
吃完碗中的餛飩,瑤光向老人揮手告別,親昵的模樣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見面,只是在品嘗一碗混沌的模樣。
墨軒在一旁看著瑤光心底有著一絲復(fù)雜,明日坐船將前往萳商地帶距離鳴寧谷又近了一分,他開始想要與瑤光分別了,之前覺得帶個人一同作伴未嘗不可,方才與晏函的對視,將他從近日懶散的狀態(tài)之中給喚醒了,將內(nèi)心的警覺給放到最大,雖說帶著瑤光著實讓他半月以來出現(xiàn)過無聊情緒。
但此次去往萳商地帶是件危險事情,若是他一人大可將生死置之度外,此次前來已經(jīng)做了必死決心。常年在宮中步步為營,極力說服各個手握重權(quán)的的官員,收效甚微,幾年下來只是得到了極少數(shù)人的擁護。
叔父成為攝政王五年,在他的全力治理之下,也算是國泰民安,他主張兵力,城池也算是固若金湯。官員在他極力管治下認真效命,百姓也漸漸習(xí)慣了他的統(tǒng)治。也漸漸習(xí)慣他他是個傀儡皇帝。
他若是不盡早得到實權(quán),用權(quán)力逼退叔父將所有權(quán)利交出,人們會習(xí)慣所有的一切,他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作為一個傀儡皇帝,無需操心國家大事,無需日日挑燈夜戰(zhàn)。錦衣玉食盡他享受。只是腹中的野心在熊熊燃燒,讓他衣寢難安他若是不盡快得到更多擁護,他就要一世成為傀儡皇帝。
本來此次參加鳴寧谷藥王大賽,只是為了拔得頭籌,獲得仙渺草將它交給丞相。這本就是一人獨行的路途,一時心軟將于飛飛給牽扯在內(nèi),帶在身旁。這本就是九死一生的道路,多了份牽絆。
他定會無法施展全部手段。
本以為他不會在意于飛飛,本以為只是同行幾日,對方身為嬌少爺,會受不了風(fēng)餐露宿的日子,選擇分道揚鑣。事情和他預(yù)期當(dāng)中完全不同。
向來漠不關(guān)心的他竟然會在意于飛飛,這個連真實姓名都不知道的人的人身安全。他……
“你在想什么呢?該走了?!爆幑饪吹侥庛渡竦恼驹谠赜檬衷谒媲盎瘟嘶?。
宿呆子不知最近怎么了發(fā)呆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不會真的讓她這么叫的次數(shù)多了真的變得癡呆了,她好像無形之中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墨軒回神之后,點頭跟上瑤光,手指再次在玉佩上摩擦,他好像明白了為何會產(chǎn)生擔(dān)憂情緒。
……
“宿呆子,我們坐這艘船吧?!钡诙盏竭_港灣,瑤光指著一艘超級豪華的船只興奮說道。她仿若之前被壓制了所有的天性,此刻全部釋放出來,就算是滿肚子的才韜偉略,就算肩負著復(fù)國重任。
但是骨子里她還是個孩子,一個從未好好玩耍,從未好好游玩的少年,對著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
墨軒算是明白了,只要是跟著這個家伙他就別想低調(diào)行事,依照他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一下子就看出來站在甲板上的那群壯漢就是將他給架走的那群家伙。也就是說他最大的勁敵就在這艘傳上面。
于飛飛這個家伙真是不讓人省心?,幑饴曇舨淮?,但是在這群臥虎藏龍的習(xí)武之人來講聽的真真切切。
“這可是主子包下的船只,請您屈尊別處?!鼻嘣齐m然在晏函面前膽小如鼠,在外人面前她可是囂張慣了。嘴上使用著里面,禮貌的字眼,可是表情已經(jīng)顯示出莫大的鄙視。
“于弟,宿某實在囊中羞澀……”這個時候就體現(xiàn)出來日常哭窮的好處了。墨軒也希望能夠用這個借口帶著瑤光趕緊離開。他可是打算在大賽上與晏函一決高下,而不是在此處過早的暴露出。
“沒事,我?guī)蛄算y兩。姐姐,你長得這么漂亮,就通融通融?!爆幑庖贿叴蟠蠓椒降貨_著墨軒擺手,示意他完全不用操心,另外一邊小跑到距離青云二米的距離,可憐兮兮的語氣說道。
青云看到瑤光祈求的模樣竟然心生幾分隱忍,那雙靈動的眸子,此時已經(jīng)布上了薄薄水霧,讓人看到毫不憐惜。她竟有些分不清,是瑤光楚楚可憐的眼神,還是那張人畜無害的姣好面容讓她退讓。
青云遲疑了幾秒再次開口:“主子喜好清凈?!?p> “姐姐,我絕對很乖巧?!爆幑獾氖珠_始不安分的比劃一通,發(fā)現(xiàn)好像沒有任何實際作用,連忙將手背在身后,臉上露出害羞神情。
晏函早已在暗處注視著所有的一切,他開始對那個能夠讓青云遲疑的少年萌生出幾分興趣。若是在往常定會將他給直接武力驅(qū)逐。
“放他進來吧?!标毯紤械穆曇舫霈F(xiàn)。墨軒聽到這聲心底一涼,他還是沒能避免與晏函不見面。
他明白于飛飛這個家伙的魔力在哪里,他的真誠與單純讓他們這些被陰暗所浸泡的心臟,沒法拒絕。
他和晏函是一類人,都渴望著最純粹的真誠。
自于飛飛踏上這艘船,以后與晏函的交際只增不減。
于飛飛快步跑到晏函面前,雙手作揖表示他的感謝:“謝謝你,我叫于飛飛?!爆幑庾叩骄嚯x晏函三米遠的地方,臉上依舊是暖暖的笑容。眼里是最單純的感謝。
她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原本的身份,完全帶入了偽造的身份之中,一個不明暗世的離家出走的少年,一個對待人和事物都及其熱情的少年。
一個仿佛沒有憂心的事情的少年,一個快快樂樂的少年。她仿佛就是于飛飛,于飛飛就是她最想要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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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度余生
我感到難過,不是因為你欺騙了我,而是因為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尼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