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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道存真

第八章:劫數(shù)難逃

衛(wèi)道存真 暴走的C君 4361 2019-04-21 14:09:09

  這種生死離別的苦情戲碼,正中摩羅軻下懷,眼前的眾人有痛苦、有多絕望,摩羅軻內心就有多興奮。

  想跑?想多了吧!摩羅軻此時正藏身于黑云之中,醞釀著殺招。他能感應到這方圓十里內的七殺劍氣正逐漸恢復,屆時配合其暗藏的殺招,必定能將逃亡的除魔堂眾人截殺在此陣中。

  “除魔堂弟子聽令!我以除魔堂長老的身份最后一次命令你們,所有人……迅速撤離?!?p>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這已經不是屬于你們的戰(zhàn)斗了?!?p>  目光如炬的徐惜年,一把扯掉身上早已破爛不堪的戰(zhàn)甲,全身骨骼爆發(fā)出一聲聲如爆豆般的聲響,一股暗金色的靈氣形如火焰般,自丹田處騰升而起,一尊朦朧不清的神像虛影突然出現(xiàn)在其身后,將其襯托得如神將下凡般。

  “好……我們走?!?p>  數(shù)名金丹期弟子率先御劍而起,帶頭突圍,其余的人也繼而跟隨。有此轉變,并不是因為他們貪生怕死;如此境況下,更不會受制于徐惜年宗門長老的身份。

  一切皆因他們當中不少人都以知曉,徐惜年此時施展的是青蓮劍宗頂級功法《上清玄天大法》中的禁忌神通“燃魂祭神訣”。

  他們當中亦有人具備修煉這門功法的資格,即使沒能修煉這門功法的弟子,多多少少也有從師門長輩口中打聽過這門神通的一些秘聞。

  單論“燃魂祭神訣”這門神通,既然能被視為禁忌,其威力及修煉難度自是不必多說,重點是施展這門神通的代價實在太高了。

  施術者需以自身精血及神魂作祭品,引動異界天神分身降臨,以神力點燃其金丹,使得施術者在短時間內可以自由使用金丹內蘊含的磅礴靈力,戰(zhàn)斗力大增。

  然而,在施術過后,施術者的肉身必定會支離破碎,化作虛無。因為神魂亦無存,即使以一縷殘魂再入輪回,轉世之后亦難以開竅,無法踏入修仙一道,需得十次輪回之后方能重聚神魂,再生仙根。

  十世凡人,對于一名修仙者而言,那是一件多么不敢想象是事情。

  那些自愿留下來的金丹期弟子們,他們亦無懼犧牲,只因他們深信自身仙緣深厚,即使再入輪回,或許十年、二十年之后,各自的師傅也能將轉世后的他們尋回,接引回山。即便它日不能重回蜀山,亦自有機緣,再入仙途。

  但十世凡人,這樣的代價實在太沉重了。

  如此犧牲,怎容辜負,眾人內心雖萬分動容,亦不敢多做停留,只愿今日一別,他日仍有相見的緣分。

  “這小子莫非想自爆金丹,與我同歸于盡?他要自取滅亡只管隨他,妄想把老子拉下水?!?p>  摩羅軻誤以為徐惜年是使用了某種自爆金丹的秘法,恐受其波及,連忙馭著黑云遠遠遁去,只留傀儡以作拖延,相當于任由一眾蜀山弟子逃離山谷。

  此時的徐惜年感覺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涌進四肢百脈,自身如同融入到了天地之中,以往參悟不透的法術神通全都清晰了然;無需醞釀,仿佛一抬手一投足,就能使出無數(shù)強大的招式。

  劍隨意動,一瞬間,徐惜年便使出了以往需要配合劍訣心法調動氣海靈力方能使出的“狩嶽八方”,而且是連續(xù)三次,二十四道金色劍煞,每一道都有著極為恐怖的氣息,配合神劍之威,足以開天辟地。

  轟隆隆的巨大爆炸聲在山谷內綿延不竭,一道接近消散的劍氣自摩羅軻身旁飛過,將其驚出一身冷汗。

  摩羅軻忍不住回首一望,哪里還有半分山谷的蹤影。原先狹長的山谷近看早已被夷為平地,而從空中鳥瞰下去卻分明是一片面積達數(shù)十里的盆地。

  身經百戰(zhàn)的摩羅軻自認也見識過不少金丹期修士自爆金丹時的威力絕倫,但和徐惜年的相比,卻又好比只是一個響屁而已。

  想到自己那僅存的百來個精心煉制的傀儡一瞬間化為烏有,摩羅軻不免還是有些心疼的,但也慶幸自己的當機立斷。

  “徐惜年,你以為你死了就能兩清了嗎?這筆賬,他日我一定會找蜀山的人要回來的,嘿嘿……”摩羅軻得意的冷笑道。

  “大膽妖人,死到臨頭還敢惦著我蜀山弟子?”

  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使得摩羅軻大驚失色:“你……你小子怎么會?難道是方才那道……”摩羅軻如銅鈴般大的瞳孔中,倒映出的便是他剛剛還念在口中的徐惜年。腦海中瞬間回想起剛才掠過身旁的那道劍氣,是劍遁之術。

  “你若不死,我怎能安息?受死吧!”

  無數(shù)道恐怖的金色劍光破空而至,容不得摩羅軻多想,只能全力驅動本命法寶五鬼鎖心鏈護身格擋。然而五顆血骷髏在接觸到劍光之后,不但被連連擊退,更留下了道道斑駁的痕跡,如此看來法寶被毀只是時間的問題。

  “噗”本命法寶受到重創(chuàng),摩羅軻亦受牽連,吐血當場。怨恨的怒火霎時間從心底爆發(fā)了出來,咬牙切齒道:“臭小子,當真以為我沒有法寶治你嗎?”

  摩羅軻連忙喚出那面黑色巨旗,咬破舌尖,以精血凌空畫符,口中快速念叨著:“陰魂陰靈,天驚地昏;黑煞黑靈,黑炁騰騰;神通廣大,吞日食星;天關地鎖,符到速令?!?p>  “黑煞都陰大陣”

  天地忽然變幻,如同置身于一種極致的漆黑當中,即使運轉神識亦不能視物,能夠感受到的只有無盡的鬼氣與厲鬼的哀嚎,黑暗……瞬間吞沒了徐惜年。

  鬼氣磅礴的巨大烏云之外,是摩羅軻蒼白扭曲的猙獰面目,那片巨大的烏云正是摩羅軻耗費全身靈力與十年壽元召喚出來的冥界法陣。

  五鬼鎖心鏈是摩羅軻的本命法寶,這是修真界廣為人知的事情。

  但鮮有人了解到,摩羅軻的師尊在飛升之前,曾留給他一件上古遺寶“都陰聚魂旗”。

  此遺寶出自神秘無蹤的酆都鬼域,若不是摩羅軻的能力不足以將其祭練為本命法寶,又怎么會退而求其次煉制那五鬼鎖心鏈呢?

  “這臭小子,真是棘手。”烏云外,摩羅軻抬手擦去唇邊血跡,重新?lián)Q上一副獰笑的表情,道:“除非你是張任那臭道士,有那狗屁兜率神火護身,不然就乖乖被我抽魂奪魄吧!”

  黑山外,天辛劍尊營帳前。

  “小師兄,師尊他老人家正在打坐,不便打擾,請回吧!”

  營帳外,兩名身著青蓮劍宗內門弟子服飾,腰系飛雷洞玉符的青年人將匆忙而來的何師安阻攔了下來。

  “我來找鐘師叔自然是有要緊事,不然我吃飽了撐著?。窟€請二位師弟行個方便,代為通傳一聲,免得傷了同門之間的和氣?!焙螏煱沧匀皇钦J得阻他去路的兩人,是其師叔天辛劍尊-鐘未揚前兩年收的親傳弟子。

  換言之,何師安有信心在大家都不出動法寶的情況下,十息之內放倒這兩人。

  但畢竟對方的授業(yè)恩師與自己的師父,都曾修道于蜀山飛雷洞天。后來雖然都有了各自的發(fā)展,但始終是一脈相傳的師兄弟,平日里也多有來往,淵源極深。

  所謂打狗也得看主人,何師安只得強壓其內心洶涌的躁動。

  “小師兄,我們自知修為淺薄,若你要硬闖,亦無可奈何。但如果師尊不想見你,就算讓你進去了,你也一樣得不到你想要的結果,何必呢?”

  “那看來只能多有得罪了?!焙螏煱矝]有心情,也沒有時間與對方理論下去,雙掌匯聚靈力,如雷電般迅速擊出。

  “呼”

  然而一股輕柔的清風迎面拂過,何師安迅猛的雙掌如同擊打在棉花之上,力道被消化得不剩丁點。

  比起何師安,受襲的兩名弟子心中更是震驚,四目相對,互相傳達著心中疑惑:“這不疼不癢的掌力是為那般?自己要反擊嗎?”

  “讓他進來吧!”來自營帳內的聲音,化解了三人的疑惑。

  “何師安給師叔請安了!方才迫不得已冒犯您二位高徒,還請師叔多多包涵。”進入營帳后何師安連忙行跪拜之禮。

  “起來吧!”

  天辛劍尊因其修煉功法的特性,容貌甚是俊美,玉面銀發(fā),讓人過目不忘。此刻的他剛剛結束了凌空打坐的狀態(tài),十分隨和的對何師安說道:“我說小安啊!你師父給你起的這名字,個中寓意你應該很明白,可你卻是一天都沒給他省心啊!恐怕我那掌門師兄的百年清譽,早晚得搭在你這臭小子身上!”

  “師叔,您說笑了。此番魯莽之舉實在是因為……”

  “你是為徐師侄而來的吧!”

  “師叔果真神機妙算,一個時辰之前,大師兄與一眾同門入了那黑山大陣中,然而剛剛我卻突然感受到一種強烈的不安。這種預感此前從未有過,我擔心大師兄會有危險,如果連他都對付不了的敵人,恐怕這一次一定要請師叔出手相助了?!?p>  何師安自幼修道,自然知曉修仙之人的預感從來都不會是空穴來風。

  天辛劍尊神色中展露了些許無奈,輕嘆道:“其實來此地之前,師兄便曾私底下對我談及,徐惜年他宿孽纏身,命中應有此劫,如無意外的話,今晚便是他應劫之期?!?p>  “師父他早已知曉?那可有化解之法?”何師安急忙問道。

  “避禍延壽的法門我亦知曉一二,只是該來的始終會來,逃避終究不會是最好的辦法。你畢竟歷練尚淺,很多事情你是需要經歷過才能理解的。天道二字沒有你想得那么簡單,每個人都有屬于他的道,每一個劫數(shù)都是攔在仙路上的一座山,如果你翻過了這座山,那么你距離目的地就更進一步。當然也可以選擇繞開那座山,幸運的話你會找到一條捷徑,但也可能兜兜轉轉,遇見一座更大的山。終有一日,你始終還是要學著去爬一座山,因為你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碧煨羷ψ鹫Z重心長的說道。

  天辛劍尊深知此番說教,何師安未必能放在心上,只是他作為前輩,有著一份指點晚輩的職責。

  其實,在他心里還有一番話沒有說出口,那便是如今整個宗門的氣運都在走下坡路?;蛟S,這便是這數(shù)十年來,青蓮劍宗隕落了如此多年輕弟子的根本原因。

  起于微末,盛極而衰,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天道輪回。

  “天無絕人之路,若擋在大師兄面前的是一座山,我便劈山筑路;若是攔在大師兄面前的是一條河,我便鞭山架橋。這,便是我何師安的道。”

  何師安再次伏地叩首,便要起身離去,他已下定決心,只身往那大陣中走一遭。

  “唉,罷了、罷了,你我皆是局中人,又如何能置身事外?要我破例救人不是沒有法子,但此行需要向你借一樣東西?!碧煨羷ψ鹗冀K還是不忍何師安只身赴險,招手挽留。

  “不知道師叔你想要借的是?”何師安自是欣喜,但亦深感疑惑。

  “我要借的,是你的肉身?!?p>  “我……我的肉身?”何師安呆滯了,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件事。

  “對,你的肉身。在七殺魔宮中有一個很強大的命理師,黯語天羅-殷爾庭,我想你也聽說過。只要我一進入那個大陣,肯定就會被他知曉。要在被發(fā)現(xiàn)之前找到徐惜年,我必須將元神出竅附在你的肉身上,才能掩人耳目。”天辛劍尊解釋道。

  何師安點了點頭,毫無顧慮的說道:“這沒問題,那我該怎么配合您呢?”

  天辛劍尊面帶憂色道:“配合是一定要的,因為你的肉身并不是無主之物,而我的元神又過于強大了,貿然附身可能會造成兩種后果。第一,你的肉身因為無法承受我的力量,最終爆體而亡;第二,反客為主,你的元神會被我的元神所吞噬或摧毀,你還是死路一條?!?p>  “沒有這么嚴重吧?”聽到這里,何師安有些猶豫了。

  “真的就這么嚴重,所以接下來說的話你要仔細考慮清楚。我可以傳授你一門名為《四柱降神術》的秘法,保你暫時無性命之虞,但施展這門秘法需要耗費你三十年的壽元,而且只能維持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后,無論我們能否在大陣之中找到徐惜年,我都一定會脫離你,然后把你帶走。用三十年,換來半個時辰,去賭一把!該怎么選,你應該好好考慮清楚。”天辛劍尊的語氣很嚴肅,這是一道尤關兩條性命的選擇題。

  只要一日未曾證得長生大道,壽元對于一名修真者而言,仍舊是十分珍貴的,它從來就不是一種身外之物。

  然而,在得知代價之后的何師安,卻沒有了半點猶豫,眼神真摯且熱切的說道:“我沒得選,我不想現(xiàn)在就后悔,三十年換一條命,很值得!”

  “好,很好?!碧煨羷ψ鹑粲兴嫉狞c了點頭,正色道:“那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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