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沙鷗酒樓(二)
“而且這種樹木不會有蚊蟲,散發(fā)著檸檬的淡淡香味”,胡鏈娃說:“你還別說,這味道怪好聞的”!
左金貴:“我那個朋友自己就珍藏著一根,一截一尺來長,手腕這么粗的一根檸檬香木方子,平時放在廚柜里,驅蚊蠅”!
胡鏈娃:“你那朋友認識伐木工,也幫我問問,還能不能找到這種檸檬香樹”?!拔夷桥笥亚皟赡暌呀浲诵萘?,找檸檬香可能非常困難,不過我可以帶你認識認識,他的人脈廣”!
杜鵑也很好奇,“左哥,你可得幫我們打聽打聽,若是我和胡鏈娃的新房能夠在客廳擺放這么一根神木,那就氣派了”!
左金貴:“我和你鏈娃哥是從小穿開檔褲長大的,這樣吧,啥神木不神木的,現在沒啥事,我領著你們去認識認識”!
胡鏈娃:“還沒見過面,改天去吧”?!鞍パ脚律?,改天是哪天啊,順便去照顧照顧他酒樓生意”!胡鏈娃:“伯母去年去世了,我也是回老家才知道……”。左金貴:“我不怪你啊,當初你小子也是各種各樣的事情,現在都不再提了,沒事沒事”!
胡鏈娃:“打車”!胡鏈娃和杜鵑跟著左金貴走出家門,左金貴走到一輛小汽車旁,嬉笑著用拳頭輕砸車門:“打車,現在就打車了,哈哈”。
杜鵑:“喲,凱迪拉克XT5,還是左哥?!?!這時副駕駛窗玻璃慢慢滑了下來,一位帶著墨鏡的小寸頭高舉著右臂朝著這邊揮手?!般y貴!居然是你”!
左銀貴手不方便,胡鏈娃快步過去一下拉開車門,三只手摟抱在了一起。銀貴:“上車吧,咱們去樂呵樂呵”!杜鵑瞥了他們一下,銀貴趕緊說:“鏈娃哥媳婦吧,喲,我嘴笨,樂呵樂呵就是吃喝,但是不玩樂”!
胡鏈娃:“我女人小心眼,別和她一般見識”!杜鵑:“你大心眼”!
金貴:“我這幾年不瞞你說的,找了點小錢”,胡鏈娃:“你們兩兄弟,別謙虛了,我知道你貴哥的實力”!左金貴:“哎喲喲,小霸王啊小霸王,時隔三日你可是脫胎換骨了,現在可會講話了”!
胡鏈娃:“我胡大胖出去也做過不少事情,不過也走了點彎路,想發(fā)大財還得跟著你混啊”!
左金貴:“仰天張嘴吃冰,凍手肚子撓癢。后門潑水養(yǎng)魚,吹煤煮酒化雪”。胡鏈娃笑了“哈哈哈,沉一提啤酒綠水,用魚竿吊著,半醉岸上練‘趴功’,吹瓶一舉干杯撞野草,枯葉掉碗里”。
左金貴:“兄弟是肚大如籮,笑話滿筐啊”?!拔艺f的都是撿前面人掉的渣”!
胡鏈娃坐在左后排上,這車右前方的車鼻子一直翹起來,就這樣一路歡笑,車到了!
左金貴按了車鎖“嗷嗷”,胡鏈娃拉著杜鵑跟在左家兩兄弟身后?!吧锄t酒樓”金總快步出來,“我就說沒聽錯嘛,聽到你的車子聲音”!左銀貴把斷臂往身體貼了貼,右手一伸:“我來介紹介紹,這位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小霸王,旁邊這是他女朋友”。
“幸會,幸會!我姓金,叫我金哥、老金都行,小寶!小寶!趕緊上菜”!那邊遠遠的傳過來一個聲音:“金總,菜就來”!金總最后一個進包間,站在“國泰民安”門口左顧右盼的,又朝服務員揮揮手,這才笑盈盈的進去坐了。
這金總長得有點俗,一個凹鼻梁,還有點長,大嘴吃四方,淡淡的點眉大眼睛,無神的死魚款。大圓的腦袋前額稍有點扁,絡腮胡還有幾分豪邁感覺。
上身的花襯衣,前胸一排紐扣繞著一條五爪金龍,左手腕戴一金絲楠木的珠串,右手腕一塊鋼質表帶、深藍底色的圓面“浪琴”。
皮鞋還是紅色的,脖子上掛一個藏銀的耶穌十字架。
胡鏈娃覺得真俗,若是再胖點就是一晾衣架了,很多小老板褲帶上還掛大串兒鑰匙、小刀什么的,更是滿滿當當,顯得一點不自信。
金總:“今天本來是安排幾位在貴賓室,可是不巧,有個朋友有點生意場上的重要事情,所以今天就只好屈尊就駕了,不好意思”。
金總一坐,那屁股上的鑰匙串還鈴鐺似的碰響。胡鏈娃心想:“還真有,俗”!不過大雅大俗、大俗大雅,一身衣著超過三色的五彩繽紛,也是一種熱情的奔放,這樣頭一次在一起吃飯也覺得很是舒爽,自在!
左金貴開腔了:“我們金總可是低調的一個人,原來是政府的……”,金總:“說那些沒意思,我現在就覺得活得像自個兒,不光是為了掙錢,更重要的是快樂,今天經左兄我又多認識了新朋友,甚是高興,來——團圓酒,干”!
胡鏈娃:“沙鷗酒樓,名字儒雅,好”!金總:“兄弟你說這話我愛聽,來,咱倆喝一杯,我敬你”!兩人脖子一仰,胡鏈娃舉著倒掛的酒杯:“天地一沙鷗”!金總:“今生不二回”!左金貴:“三生有幸”!左銀貴:“四喜丸子”!冷了兩秒鐘,人人面面相覷,杜鵑神補句:“五福臨門”!金總:“好”!
胡鏈娃:“今天是老兄老弟開啟新篇章,六六大順。你金總——,你看你這火鍋,發(fā)財火、發(fā)財火!祝你生意火”!
金總:“哎呦,今天太高興了,我自燜一杯”!他有座的左銀貴伸右手遲緩些,還沒擋住酒,金總就一飲而盡?!捌ü梢惶В匦略賮?,我金某人喝酒從不含糊,直人直話兒,你左金貴交的朋友,我認可,沒說的”!
金總:“金貴,你那車鎖叫的是野狗,我那車是狼狗,銀貴的車是土狗,哈哈哈”。銀貴:“金總低調,你那‘狼狗’只是最便宜的一輛”!
金貴:“你們不知道,去年金總去談一筆生意,對方是個巨賈,介紹人就給他湊耳朵,說金總來談生意,怎么開個奧迪Q7,來的那位大老板才只是一輛奧迪A6L,你們猜我們的金總怎么說”?
杜鵑:“該怎么說就怎么說,就比他車好,怎么著”?
金貴嘬了一口茶:“否也,金總說——我——我家里有八輛車,這還是最便宜的”!
金總笑了:“抬舉我,玩笑”!
杜鵑:“哪兒是玩笑,明明就是低調”!
金總:“哈哈哈”!
銀貴:“我來說點金總的典故,大家歡迎”!杜鵑、胡鏈娃:“好啊,好”!
銀貴:“就是過年后的第一個雙休日,金總開著他的奧迪Q7去鄉(xiāng)下吃結婚酒,遇到一個親戚,這親戚說——你來著窮鄉(xiāng)僻壤的,開這么好的車太顯擺了,你看我,我開的奧迪A8L,那后面的‘8L’我早就掰掉了,金總一聽,當天晚上回到家就把后面的‘7”給掰了,結果每次遇到熟人,人家就問:‘你的奧迪Q7那個‘7’掉了,哈哈哈——”
胡鏈娃:“那6L沒了人家以為是A4,金總的7掉了還是奧迪Q7”!
旁邊送菜來的小男生都被逗樂了,大伙兒互相抬轎子,一團和氣啊!
這一回交道就熟絡的金總就這樣和胡鏈娃、左金貴成了鐵三角,經過曲曲折折的命運,胡鏈娃該倒的霉也倒光了,只等東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