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戲謔的看著老者。
老者笑道:“不知壯士意下如何?”
楊凡平淡道:“不如何。”
老者玩味道:“希望壯士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楊凡看著王府方向,笑道:“與其關(guān)心我跟不跟你們混,你不如看看你主子有沒有機會帶你們混下去?!?p> 老者和壯漢猛然回頭,就見王府的方向已是濃煙裊裊。
“糟糕!調(diào)虎離山!”
“快回去!”
曈曈靠近楊凡,問道:“接下來怎么辦?”
楊凡笑道:“你介意我?guī)е闳ゾ绕渌瞬???p> 曈曈笑道:“介意,我就矮了一級;不介意,你就得高看我一眼,你說我該不該介意?”
楊凡:“你的腦子里裝滿了智慧啊?!闭f著兩人反身折回,向王府的方向追了過去。
王府內(nèi),后院濃煙滾滾,前院親衛(wèi)列列。
小閆匕首反握對峙敵人,亂軍當前而泰然自若。
她身后的廳堂內(nèi),一個身著黃衣的男子臉色煞白的躺在血泊之中,身體僵硬,顯然已經(jīng)殞命,那黃衣男子的近處橫七豎八躺著許多尸體,可以看出這里發(fā)生過劇烈打斗。
小閆匕首翻飛,帶出朵朵紅花。
兩大高手不由分說的沖入戰(zhàn)場,小閆一下子步步為營了起來,好在她身法飄逸,一時不會有什么大礙。
曈曈詫異道:“她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沒感覺到她的高手氣機?”
楊凡笑道:“閻羅殿的閻羅主,既然人家叫閻羅王,怎么可能讓人察覺到氣機?”
曈曈:“歪理邪說,但有點道理?!?p> 看到楊凡沒來幫忙,小閆嬌滴滴的喊道:“姑爺!快來救救我?。 ?p> 楊凡笑道:“不急!等到關(guān)鍵時刻再出手?!?p> 小閆:“哎呀!你一點都不痛惜人家的了?!?p> 楊凡無奈道:“真是受不了你了。明明武藝高強,偏偏裝的嬌滴滴的干嘛?”說著跳進戰(zhàn)場,輕松打退兩大高手。
老者怒道:“你們到底是誰?竟然謀殺王爺?!?p> 楊凡笑道:“我們是誰不重要,我們殺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殺的對不對?!?p> 小閆:“姑爺說的對,狼子野心,死有余辜?!?p> 楊凡問道:“你們主子已經(jīng)死了,你們那怕替他報了仇又有什么意義?”
人死如燈滅,人走茶會涼。
老者望著廳堂中的尸體,嘆息一聲,滿臉的迷茫。
楊凡不悅道:“看你們這表情我就不高興,死了一個野心勃勃的主子有必要整的像死了父母、死了妻子一樣嗎?人家那怕對你有知遇之恩,你感激、感恩、感念就好了,干嘛人家造反你跟著,干嘛人家死了你好像天塌下來一樣,你是為他活的嗎?你是為他練武的嗎?你練武的初衷難道不是行俠仗義?難道不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難道不是為了成就一世英名?你們的努力奮斗、刻苦鉆研應該是為了百姓的福澤、蒼生的未來、子孫的發(fā)展,不是為了給人當狗的,更不是助紂為虐的。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吧!”
老者雷在當場,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你到底是誰?”
楊凡帶著小閆轉(zhuǎn)身就走,頭也不回的說道:“想想我?guī)煾碉L清陽為何獻道吧?你們的俠義和他的俠義放一起比比,你們難道不覺得你們是在過家家嗎?”
老者和壯漢看著楊凡帶著二女離去的背影,心里翻江倒海,嘴里五味陳雜。
風清陽?師傅?楊凡!
是啊,俠義俠義,有多少人一生追求的俠義,其實連“義”字都沒理解完全。
小閆突然說道:“姑爺你可真帥!”
楊凡笑而不語,曈曈面無表情。
小閆不耐其煩道:“姑爺!姑爺!姑爺!”
楊凡:“干嘛?”
小閆笑道:“沒干嘛!就是想喊你?!?p> 楊凡問道:“公主的傷勢怎么樣了?”
小閆打趣道:“傷是不重?重的是相思病。”
楊凡假模假樣的問道:“那怎么辦呢?”
小閆:“我覺得把你敲暈了背回去,這樣估摸著她就能好了?!?p> 楊凡:“你這是傷人越貨?!?p> 小閆:“才不是傷人越貨呢,我這是劫色?!?p> 楊凡一拍額頭,無奈道:“服你了?!?p> 小閆笑道:“那你想扶哪里?”
楊凡:“我扶墻?!?p> 小閆嘴巴嘟嘟,滿臉哀怨。
楊凡笑道:“公主知道你這樣勾引她的駙馬嗎?”
小閆吐了吐舌頭,不確定的說道:“應該知道的吧?”
楊凡摸了摸小閆的腦袋,“如果你遇到了真愛,你大可以告訴我,我會給你自由,讓你追求幸福的?!?p> 小閆鼻子一酸,雙眼朦朧道:“你這是暗示我,你會不要我嗎?”
楊凡笑道:“傻姑娘!我不是那個想法?!?p> 小閆拍拍胸膛,“嚇死我了。”
古道邊,矮亭內(nèi)。
朱青山愜意的把玩著茶杯,青蓮手托下巴坐在旁邊。
嬉笑聲漸行漸進。
朱青山抬頭看去,就見楊凡帶著小閆和曈曈緩緩走來。
看到朱青山在此,小閆收斂起臉上的嬉皮笑臉,恭敬行禮,“見過公子!”
朱青山點頭微笑,起身對楊凡三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青蓮懂事,起身讓坐。
楊凡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朱青山的對面。
小閆不敢僭越,小心的站在楊凡身后,曈曈不知禮儀卻懂規(guī)矩,本分的站在楊凡身后,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不出,恨不得自己是一個透明。
朱青山深得茶道的精粹,一套行云流水的泡茶動作下來,那真是讓人賞心悅目,心情開朗。
楊凡敲了敲手指,以示感謝。
朱青山和藹的打趣道:“我現(xiàn)在是該叫你義弟呢,還是妹夫呢?”
楊凡笑道:“都一樣,都一樣?!?p> 朱青山:“當初不理解倩倩為何要定著壓力生下茴兒,現(xiàn)在知道你是罪魁禍首后我也就明白了?!?p> 楊凡嘿嘿一笑,問道:“孩子叫什么?”
朱青山:“朱茴兒?!?p> 茴兒好啊,既有后悔之意,更有畫地為牢之心。
楊凡笑道:“挺好,挺好?!?p> 朱青山:“不介意孩子姓朱吧?”
楊凡搖搖頭,“這有什么?”
朱青山笑道:“蘭陵城的那番話,我還是有耳聞的,你啊,是一個特別的人?!?p> 楊凡客套道:“哪里哪里!”
朱青山:“你的孩子很聰明,悟性高,骨骼好,天賦佳,學什么都比一般人要快。”
楊凡笑的見眉不見眼,“那都是你們養(yǎng)的好,教的好?!?p> 朱青山笑道:“想不想見見孩子?”
楊凡似有心動,頓了片刻后才說道:“以后吧,以后會有機會的?!?p> 朱青山掏出一塊金牌,放在桌上,打趣道:“這塊金子你是不是掉了?”
楊凡拿起金牌,打量了一番,“好像在蘭陵城中被一個矮個子高手砍掉的,這叫什么,叫做被人打掉的裝備。”
朱青山哈哈一笑,“被人打掉的裝備,說的有趣。你不知道,就是因為這塊金牌,使得那高手帶著一批人順利的從北門貧民窟那方向逃了出去,后來潛伏國內(nèi),給我們帶來了很多的傷亡和損失?!?p> 楊凡干笑兩聲,不知如何接話。
朱青山:“現(xiàn)在物歸原主,你好好保管吧?!?p> 楊凡恩了一聲,踹回了懷里。
朱青山:“聽了你的規(guī)劃和想法后,我在自己的封地里實施了你所說的一些政策,效果很好,完全可以說是欣欣向榮,蓬勃發(fā)展。”
楊凡笑道:“那都是酒后胡言?!?p> 朱青山說道:“你的真才實學,世人有目共睹,刻意的謙虛,反而就虛偽了。你說呢?”
楊凡憨憨笑了起來。
朱青山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不知妹夫是否愿意和我一起推動王朝進步,造福人民呢?”
楊凡笑道:“西陲外族入侵,我不正是打算去造福于民嗎?”
朱青山哈哈一笑,“那倒也是?!?p> 楊凡認真的看了看朱青山,關(guān)心道:“你瘦了!”
朱青山微微一震,“是嗎?”
楊凡:“你憔悴了不少?!?p> 朱青山嘆息道:“沒辦法!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責任越大,實力也得加強。實力、權(quán)力、能力,那就是一艘出發(fā)后就回不了海面的船,而那海呢?無邊無際、無涯無岸、沒有方向。所以我才迫切想要你這種有方向感的人才?!?p> 楊凡認真的說道:“不管什么時代,不管何人執(zhí)權(quán),大多數(shù)百姓的福澤,大多數(shù)未來人的幸福保障,大多數(shù)弱者的安全保障,就是一個國家的發(fā)展方向。”
朱青山發(fā)著呆,平靜的思索著楊凡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