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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白澤

第五十七章 火神祝融

消失的白澤 峰雪打火機 4016 2019-06-10 05:06:43

  “師父!”赤妘嬌嗔地叫著,一顛一顛地跑上玉階,撒嬌地挽住了火神祝融的手臂。

  火神祝融的眼里瞬間流露出無盡的愛憐,溫和嗔怪道:“你這個野丫頭,平日也想不起來看望師父。說,是不是有什么事求為師啊?”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師父您老人家,不過就算我有事求您,您也一定會答應(yīng)的對不對?誰讓您寵妘兒呢,嘻嘻……”

  赤妘很可愛地笑著,表情就像跟父親撒嬌要糖的小女孩一樣。

  “我靠,這火神,古天樂級別的啊。”壯子掩著嘴,小聲跟段飛嘟囔道。

  不過壯子的這聲嘟囔,卻讓火神祝融瞬間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站在階下的他們。

  只見祝融的眼神驟然從剛剛的慈愛變得異常凌厲,飛快地舉起右手,身后寶座旁邊插著的一柄火形彎刃赤劍嗖地飛到了手上。

  祝融原地未動,揮手劍尖直指階下的眾人。只見一道火光自劍尖筆直射出,一下?lián)糁辛苏械淖空埂?p>  卓展登時被劍氣擊飛出去十幾米遠(yuǎn),直到撞到門口的玉柱才跌落下來,重重摔在了黑玉磚上,一口腥咸的鮮血自胸腔噴涌吐出。

  眾人都被火神祝融這出人意料的舉動嚇傻了眼。

  卓展飛出去的瞬間,段飛立馬硬化了雙手,迅速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壯子也幾乎是同時幻化出了蠪侄虎爪。

  然而還沒等他倆前進一步,便被階下那一紫、一青兩位女使不知用什么法術(shù)控制住了身體,一步動彈不得?;仡^看時,另一位黃衣女使也控制住了呆立一邊并未出手的段越。

  “師父你干嘛?。?!”

  赤妘也被祝融的出擊驚的魂飛魄散。她憤怒地甩開挽著祝融的手臂,提起裙擺,焦急地飛馳向殿門玉柱那里的卓展。

  赤妘驚慌地扶起卓展,用手沾了一下卓展吐出來的鮮血,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手足無措地將卓展摟進自己懷里,滿眼的愛憐與心疼。

  祝融平靜又驚異地看著自認(rèn)為十分了解的這個小徒弟,竟有這般反常的舉動,心中微泛波瀾。

  他微覷雙眼,嚴(yán)肅地盯著赤妘的一舉一動。突然,他腳下生起兩團飛轉(zhuǎn)的火輪,向射出的箭一般騰空滑翔到赤妘身邊,認(rèn)真地注視著赤妘的臉頰:“小妘兒,你喜歡這個小子?”

  正準(zhǔn)備對祝融發(fā)脾氣的赤妘頓時被問得傻了眼,一下軟了下去,慌亂地低下了頭,眼神游移不定:“沒……沒有啊……卓展哥哥只是我最好的朋友罷了……師父你瞎說什么呢……”

  然而祝融趁著赤妘害羞低頭的這個檔口,竟一把揪住卓展的領(lǐng)口,飛身騰空而起,拎著卓展一起飛到了大殿上方。

  祝融憤怒地凝視著卓展,咬牙說道:“說,你為什么要殺白澤?”

  白澤是太古神獸,曾為女媧娘娘的坐騎,通過去曉未來,更與火神祝融是共事多年的摯交好友,這在五方五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下面的段飛、壯子、段越、赤妘,甚至那四個神官女使,聽到祝融對卓展的質(zhì)問都驚的目瞪口呆,八雙眼睛直勾勾盯著頭頂上方的二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息觀望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我沒有殺白澤?!弊空蛊届o地回答,目光堅毅地平視著祝融。

  “那你的體內(nèi)為何會有昆侖鏡的陰極之力?”祝融目光凌厲,咄咄逼人。

  令眾人出乎意料的是,卓展竟異常平靜,似乎早已知道昆侖鏡的陰極在自己體內(nèi)一般。

  這個在杻陽山東殿神宮得知的秘密,卓展沒有對任何人說起,心中憋悶許久,此時被火神祝融問及,反而輕松釋然了許多。

  卓展依舊目不斜視地注視著祝融的眼睛,懇切地說道:“我不知這昆侖鏡的陰極為何會出現(xiàn)在我的體內(nèi),我也是不久前從杻陽山的大巫祝姞于淳處得知的。”

  祝融雙眉緊蹙,用他似乎能夠洞穿一切的眼睛審視著卓展,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漏洞。而眼前這位少年真摯而平靜的眼神,似乎也在強烈地暗示自己去相信他。

  祝融的眼皮微微抖動了一下,沒再吭聲。

  “但是我知道,曾經(jīng)有人想讓姞于淳大巫祝出動巫師,尋找白澤的并蒂靈角,這些人還曾去過冷凌國,并成功得到了冷凌國后繼大巫祝申子由的幫助?!弊空寡a充道。

  “是誰?”祝融急切問道。

  “黑巫師文魎和我們家鄉(xiāng)那邊的兩個彩瞳高鼻男子,至于他們有什么陰謀,我就不得而知了?!弊空估潇o地答道。

  祝融靜靜聽完,沉吟有頃,開始與卓展一同緩緩降回地面,緊抓著卓展衣領(lǐng)的手也慢慢松開了。

  赤妘見狀急忙跑了過來,一把扶住卓展,憤怒地朝祝融大喊:“我就知道我卓展哥哥不是壞人,都是師父你,錯怪了我卓展哥哥,還把他傷成這樣!”

  然而祝融并沒有理會赤妘的胡攪蠻纏,依舊若有所思地?fù)u著頭,喃喃道:“黑巫師,這幫人找白澤的并蒂靈角干什么……”

  “這也是我此番來南山的原因,我的父母,以及父母的授業(yè)恩師江酉國老先生,都死于五年前的一場禍難?,F(xiàn)在可以確定是和那兩個彩瞳人有關(guān)?!弊空褂迫坏馈?p>  “你是江酉國的徒孫?慢著……你剛剛是說……江酉國已經(jīng)死了?”祝融卸下了先前的戒心與警惕,雙目炯炯望著卓展。

  卓展肯定地點了點頭:“我此次同妘兒上丹穴山,就是想尋找之前江老留在此處的一方石刻,并以此打開路引圖,找出五年前那場災(zāi)禍的線索,為父母和江老報仇!”

  祝融轉(zhuǎn)頭審視著赤妘:“小妘兒,這就是你剛才有求為師的事情?”

  赤妘羞澀地點了點頭。

  祝融釋然微笑,目光柔和地望向遠(yuǎn)方:“江酉國,一個十分有意思的人,也是我活了幾千年來難得談的來的友人之一。人的壽命果真是短暫且陰陽無常,又走了一個老朋友啊……”祝融長長嘆了口氣。

  活了幾千年的他經(jīng)歷過太多的生生死死,并沒有在這種痛失友人的悲涼中沉浸太久。

  沉默片刻后,祝融緩緩抬起頭:“你說的那個石刻的確在我這里,不過,我現(xiàn)在還不打算給你?!?p>  “師父,你……你好壞??!卓展哥哥不是都說過了嗎,他沒有殺過白澤呀……”赤妘不滿地嘟著嘴。

  “跟這個無關(guān)?!弊H谄届o說道,此時的語氣柔和了許多,眼神也不那么凌厲了,似乎早已信任了卓展。

  “不管怎樣,你現(xiàn)在都有白澤并蒂靈角一半的力量,從你沒進門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鳳舞和青奇都是上古靈獸,不會對任何人或神生出恐懼,只會對萬獸之王白澤如此。他們見你發(fā)出哀鳴,就證明你體內(nèi)必有取自白澤之物。

  不過,可惜你并不會使用這份力量,這份力量的可怕程度遠(yuǎn)遠(yuǎn)不是你能夠掌控的。就算我今天不殺死你,你也早晚會被這股力量所吞噬自毀?!?p>  “師父……你說什么?卓展哥哥他……他會使用這份巫力的呀,在杻陽山的時候,我封魄哥哥都親自給他調(diào)教過了,釋放和收解都沒問題?!?p>  赤妘一臉緊張地問道,她雖不愿相信祝融的推斷,甚至還在刻意辯解著什么,但她內(nèi)心清楚的很,自己師父長久以來的洞悉力和身為神的主宰力不容她有任何的質(zhì)疑。

  祝融不屑地笑了笑:“封魄那小子,想必只是把你這位卓展哥哥的力量當(dāng)成普通巫力來調(diào)教了吧。

  這份力量的使用,僅僅像普通的巫力那般釋放和收解是斷然不行的,因為他的肉體根本就沒與這份巨大力量達到平衡統(tǒng)一。

  強行的釋放和收解,只會不停地摧毀原本就跟這份力量貌合神離的元神,待元神千瘡百孔時,便是生命消耗殆盡之時?!?p>  祝融又轉(zhuǎn)向神情木然的卓展:“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最近的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體會到這種異樣了,那種如雷炸骨的疼痛不好受吧?”

  卓展微微點了點頭,黯然道:“自從在冷凌國大肆使用過一次冰凍巫力后,這種疼痛……已經(jīng)發(fā)作過三次了……”

  赤妘愕然的看著卓展,悚然道:“卓展哥哥,什么時候的事?哦,對,那天在林子里你……”赤妘不情愿地捂住了嘴巴。

  “卓展,真的嗎?你怎么沒跟我們說!”段飛很是焦急,奮力掙脫著紫衣女使的控制,卻仍舊紋絲未動。

  壯子也驚訝得目瞪口呆,段越的眼圈已經(jīng)在微微泛紅。

  祝融轉(zhuǎn)身看向段飛,又看了看旁邊的壯子和段越,哂然道:“看來你們幾個也是一樣,法器對于你們來說,只相當(dāng)于巫力放大器一般的存在,你們并沒有掌握法器真正的精魂,當(dāng)然也沒辦法讓自己的巫力進階升級。

  不過問題不大,你們不像這位小兄弟,沒發(fā)揮出來巫力的精髓也沒什么要緊的,起碼不會關(guān)乎性命。”

  赤妘呆呆地思索著,心中忐忑不安。她早已把巫力進階升級這件事給忘在腦后了,這也不能怪她,因為她自己本身是獸之巫力,巫力與原始獸力相同,不存在進階一說。

  然而對于有著自然屬性和幽冥之眼的人來說,巫力卻是可以通過提純來進階升級的,從而達到可以媲美神力的強大力量。

  但是能進階成功的人必要經(jīng)過一次九死一生的蛻逃,在將死之時讓巫力絕地重生,巫力凈化精純,才能實現(xiàn)進階。

  可大部分的人都沒能逃脫死亡的魔咒便功虧一簣了,成功的可謂鳳毛麟角,整個南山也沒有幾個,就連巫力武功在杻陽山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封魄也不是。

  所以也難怪眾人都沒把這巫力進階當(dāng)做一回事,更沒有想到卓展體內(nèi)的巫力需要進階才能規(guī)避死亡。

  卓展低頭思忖著祝融說的每一句話,沉吟有頃,驀地掙脫赤妘的攙扶,朝祝融恭敬行了個合掌大禮,撩起前袍跪下,隆重地叩首三次。

  起身時,卓展端正筆直地凝望著祝融,定容說道:“懇請火神指點迷津。我……想活著?!?p>  祝融仔細(xì)端詳著眼前這個堅毅的少年,感念他的處變不驚、臨危不亂,他的臉上似乎有一種超越年齡的成熟,沉靜而深遠(yuǎn)。

  此時的祝融,心中竟生出一團火焰。不是因為白澤,也不是因為江酉國,他只是單純的想幫眼前這個少年,這個看起來并不強壯卻似乎有著改變天地力量的小小少年。

  祝融盯了卓展一會兒,暢然大笑,向邊上的玄梅女使示意道:“玄梅,你跟小妘兒帶這位卓小弟去七竅泉沐浴療傷?!?p>  又轉(zhuǎn)向另一邊的三個女使:“玄蘇、玄青、玄萱,你們?nèi)齻€帶小妘兒這幾位朋友下去梳洗用餐,并安頓好住處?!?p>  “謝謝師父!”赤妘歡脫地跳了起來,異常興奮。

  祝融一邊用寬大的手掌寵溺地輕撫著赤妘的頭,一邊認(rèn)真地看著卓展,平靜說道:“要想活,就先得死。明晨卯時,讓小妘兒帶你去后殿的冥心宮來見我?!?p>  **********

  拜謝了火神祝融后,卓展便被玄梅和赤妘引到了偏殿外面的一處天然溫泉。

  待玄梅和赤妘都離開后,他便寬衣解帶,舒舒服服地泡進了這異常溫暖舒適的溫泉。

  七竅泉為天地精華凝聚而成的靈泉,又經(jīng)過火神的神威撫照和女使玄梅長年累月的藥草調(diào)和,便成了一池能融通七竅、治愈療傷的靈泉。

  卓展慢慢沒入這清澈幽碧的暖泉里,只覺得剛剛被真火劍刺傷的前胸和撞到玉柱的后背,都在以意想不到的速度愈合著。

  這比江雪言治愈紅棗的威力要強上百倍,甚至這幾日連續(xù)疼痛的胸骨也愈發(fā)舒服起來,半個時辰后幾乎感覺不到一點不適了。

  卓展只留著鼻子和眼睛在外面,其余的地方幾乎都浸沒到泉水里。

  此時的夜空已是星海密布,鉤月高懸。

  卓展望著這遙不可及的滿天星斗,回想著祝融說的每一句話,心亂如麻。

峰雪打火機

下回預(yù)告:法器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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