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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之三世情緣

第二十九章 趁早走吧

夢回之三世情緣 厚皮魑 3510 2019-06-24 20:16:02

  “好冷……怎么回事?”不知多久,昏睡的狐青流終于有了些許反應(yīng)。他抱緊自己,顯然無法適應(yīng)這突然冰冷的氣溫。

  狐青流閉著眼,心道:好生奇怪,萬重山怎么突然入冬了?這感覺,宛若置身于冰寒雪地之中。他疑惑著,眼前的景象已經(jīng)開始變得朦朧。

  是夢?也對,畢竟都已經(jīng)過了三百年了。

  狐青流甩甩頭,將腦海的東西甩去。而后禁閉雙眸繼而再用力一撐,睜開了眼。

  然而醒來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濕漉漉的地上,映入眼簾的也只是頭頂上一根濕漉漉的鐘乳石。這讓狐青流有一點失望。

  “……景辰?”狐青流撐起身子,這一動才發(fā)現(xiàn)太久沒有活動渾身酸疼不止。

  “哎呀!嘶……誒,老五?”狐青流按著脖子,難受得直皺眉頭。他環(huán)顧四周,果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

  嗯,不錯。剛剛還在墓室之中被火烤著,一眨眼他這好五弟就把他弄到這里來了。

  喏,看看他面前那是啥。一片湖?上方還漂浮著成片灼熱的紅光。將這鏡面湖的湖水映得如血般,滲人得狠。

  嗯?話說怎么不見狐景辰?難道他去前面探路了?好啊,居然把他這個哥哥丟在這里。要是有什么危險叫他一個昏睡的人可如何是好!

  狐青流一想,氣得頭發(fā)都立起來了。他悶悶不樂地踢了一腳石壁,心里暗道,待會兒要是遇到狐景辰,一定要好好對他進(jìn)行道德改造。

  不過……怎么會這么冷?好奇怪,莫名其妙地冷。

  狐青流的身體冷得直發(fā)抖,可眼下也只好用雙手環(huán)住自己的手臂,將身體盡量縮小。

  他和狐景辰不同,狐景辰屬火,烈焰焚身不懼冰寒。而他的妖法卻屬風(fēng)系,天生就不耐寒。

  他還依稀記得,自己兒時每當(dāng)萬重山剛?cè)肭飼r,整個竹影亭的妖怪都要開始忙活起來。早早先為他安排好爐火。

  記得有一年,炭火極其稀缺,就連狐煙樓都沒有充足的炭火。再加上他與狐煙樓鬧翻,九尾靈狐厭惡他,他便更不被關(guān)照。

  于是幾日后,他的竹影亭終于也是不剩一點煤了。就一天的時間,他便染上了風(fēng)寒,足足在塌上倒了小半個月才熬了過來。

  如今的狐青流雖已是六重天的妖法,卻無論如何都還是無法避著寒氣。尤其是,妖法幻化的寒氣。

  “冰?”狐青流一愣,只見眼前頭頂那濕露的鐘乳石突然落下來一滴璀璨的水珠。落地成冰。

  見狀,他面色一滯,像是不可置信般的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只覺得有什么東西也隨之凝固,破碎消散。

  他看著那越結(jié)越寬的冰晶,一雙青瞳逐漸收縮。突然,他回首,只見身后那萬丈冰凌處正靜靜地倒著一個血色的人。那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一雙手卻還倔犟地向他伸來,半屈的手指仍舊倔犟地挺立著。

  那人……

  他愣住了,身體卻鬼使神差地向他靠近。寒氣很快毫不留情地占據(jù)他的身體,將他的血液凝固,可是他不斷顫抖的腳步還是徑自地走向那倒地的人。

  不知走了幾步,他突然身形一晃重重跪倒在那人的跟前。而他的腿部,至膝蓋處已完全被冰封。

  狐青流凝視著近在眼前那張熟悉而又模糊的容顏,情不由衷地伸手敷上了它。狐青流并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么,或許從三百年前抱起它的那一刻起,他自身也變得恍惚了。

  抱住他。狐青流的腦海里閃過這三個字。

  抱住他,讓他不再冰冷,讓他……解脫。

  他迷晃的目光慢慢凝聚,落在了狐景辰的臉上。那向來都是高高揚(yáng)起的唇角,那向來帶只帶著玩世不恭的笑顏的臉上。鮮見的露出了如此專注的神情。

  只是此刻的他,唇角卻向下抽動著,眉眼間盡露悲傷之情。此刻的他看起來難過極了。

  須臾,狐青流輕嘆,伸出那已經(jīng)僵硬的手抱緊了狐景辰冰冷的身軀。他將頭輕靠在狐景辰的肩上,一只手卻悄悄伸入自己的衣襟內(nèi)。忽的,他整個人一顫,隨后又恢復(fù)了平常。只是他的面色卻突然變得如漆般慘白起來。

  不知多久,他松開手,將剛剛放入衣襟的手掏出。那掏出的手掌掌心上全是墨色的血,許是剛剛白衣鬼的血液吧。只是,在那灘墨血中卻有一顆異常耀眼璀璨的橙色的珠子。

  狐青流低下頭,慢慢地伸手將丹藥喂入狐景辰口中。但是當(dāng)那顆橙色的珠子滑入到狐景辰口里的剎那,他的眼眶竟有些泛紅。

  他苦笑著,一臉悲慟地自嘲道:“我這算不算是硬將離別當(dāng)歡送?”語罷,他無力地倒在了狐景辰的身側(cè),昏昏睡去。

  狐景辰原本還在冰封中昏迷著,突然間卻覺得身體中似有無數(shù)的妖力在匯聚。一股從未有過的卻又莫名熟悉感覺迅速充沛著他的軀殼。

  他慢慢張開眼,眼前也變得清明了許多。

  他感覺到自己的妖力暴增,那股飄然地感覺,以及體內(nèi)充沛的妖力讓他躍躍欲試。

  他稍稍揮舞指尖,那原本無法控制的寒冰的氣息瞬間收斂。他身上覆蓋著的,連同走上所有的冰晶也迅速消融。

  可他卻沒有因為法力的增強(qiáng)而感到絲毫的欣喜。他垂著眉,低頭卻見冷得縮成一團(tuán)還在不斷顫抖的四哥狐青流。

  唉……果然還是冷最有用。狐景辰無奈嘆氣。

  還記得當(dāng)年,他同狐炔下山尋墓。不料只一日,再回竹影亭他卻臥床不起。再一打聽,煞是沒有把他氣壞。諾大的萬重山,竟連一絲炭火也不肯供給狐煙樓狐四爺!

  那一天,他舍下以往的臉面,逐家逐戶的去求得炭火。頭幾日,旁人敬他狐煙樓的身份,又懼他二哥便給了他炭火。

  于是后來的幾日清晨,每當(dāng)竹影亭的阿摩一推開門,便見那大雪中,白茫茫的雪原里。赫然立著一個滿頭大汗的傻小子,他的耳朵被凍的通紅,可懷里卻還死死捂著一個滾燙的火爐。絲毫不在意被火爐燙的發(fā)紅的胸口。

  可后來,就連那些人的炭火也不夠用了。他便天天到竹影亭內(nèi),以自己的妖力生火,用自己的軀殼為他取暖。足足半月后,狐青流才稍有好轉(zhuǎn),而他卻因消耗太多的妖力而變得虛弱不堪。

  而等待狐青流醒來之時,他卻又得匆匆離開隨著狐炔下墓。

  哪里知道這一離,便是……

  待他歸來之時,他的四哥早已為她人守了三年。

  不,不要想。

  狐景辰意識到接下來的事情會是什么,連忙甩頭甩掉自己腦中雜七雜八的東西。而后,他伸手將焰氣匯于掌心,輕車熟路地為他驅(qū)散體內(nèi)的寒氣。

  不知幾時,狐青流終于重新睜開眼,他開口問聲音有些沙啞道:“怎么還不進(jìn)去?”

  狐景辰忽的聞言一愣,手心中的焰火甚至都忘記收回。烈焰一下灼燒到狐青流身上,疼得他猛地跳起,咬牙咧嘴喊道:“好狠的心!”

  狐青流自顧自地揉著自己被灼傷的腰部,抬頭時只見自家五弟已是一臉墨黑。狐景辰悶悶地站起來,抱著劍一聲不吭地就往墓內(nèi)走去。見狀,狐青流無奈一笑,也只當(dāng)他又耍小性子了。

  過了墓道,二人走了些許步,突然就停下來。他們呆站在那里,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到了。

  只見他們的跟前竟是一片浩淼之湖。而在那湖面上,竟還浮著片片紅云。紅光映耀,如星羅棋布,光點之間又形成了無數(shù)紅線。每一點,隱隱有些相連,每一線又似構(gòu)成了一張巨圖。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二人對視一眼,彼此眼中盡是疑惑。

  狐青流習(xí)慣性的伸手摸向腰間,然而卻只摸到空空的腰帶。他心里疙瘩一聲,這才想起自己的法器“玉青扇”丟了。

  這把他給郁悶的,直用手拍腦門。

  虧死了!夢澤宮給狐煙樓的酬金還沒有他扇子一半貴呢。

  狐景辰正研究湖水呢,一回頭就見自家四哥站在湖邊“望湖興嘆”,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地之態(tài)。

  “老四……這湖不對勁?!焙俺娇粗?,遲疑道?!斑@水……是咸的?!?p>  哈?狐青流剛想問怎么了,就聽狐景辰下一句話頓時汗顏。他這好五弟,怎么……連墓里的湖水也敢喝?

  “海水?”狐青流托腮,思索著?!胺讲拍桥阍崾仪澳菞l墓道,吹來的陰風(fēng)也有股咸水的氣溫。不出所料的話,大概就是這湖來的?!?p>  “莫非是從什么地方引入海水?”狐青流眼神一亮,開口問道。

  狐景辰搖頭,淡淡道:“這是死水?!倍螅灰娝鹕砝@著這湖的四周開始走動,開始尋找一些線索。

  “那從地下引水呢?不一定要在地表的。”狐青流還是不想放棄“引水”這個可能。畢竟,若有引水便有引水渠。再不濟(jì),那引水渠塌了土層也是松的。

  “這是山!”狐景辰皺眉不耐煩地喝道,而后彎身用斷刃清理湖畔的殘土。

  “唔。”狐青流無奈,心道這五弟的性子是越來越不好了,尤其是入墓之后。嗯,得管教。

  狐景辰?jīng)]有理他,自顧自地一點點查看那土層。說來奇怪,這土層雖然表面潮濕,但到了稍微深的地方,又變得干燥起來。

  再看這土層底部,每當(dāng)“滅生”靠近,就會迅速漫起一層黑氣。這樣看來,這土估計也是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

  只是說來奇怪,只要離池水遠(yuǎn)一些,“滅生”的黑氣便會迅速減弱。或許是池底有什么東西呢?

  狐景辰閉眼,努力地在腦海里思索著過往下過的墓與之相似的情況。一幕幕的畫面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腦海里,他又聯(lián)想到了墓道內(nèi)的白衣鬼。突然渾身一個激靈,雙眸頓時睜開?!鞍ィ ?p>  狐青流在一旁歇腳,看那狐景辰繞著湖邊走了一遍又一遍,便對他道:“老五,歇息一會兒吧。”又招手叫他來坐。

  不料這一聲卻像是把他激怒一般。狐景辰回頭,狠狠地瞪他怒道:“狐青流!這是你的事還是我的事?!你自己說要進(jìn)去的!自己說要進(jìn)去的!”

  狐青流被他這一吼,愣住了,呆在那里一臉疑惑地望著狐景辰那憤怒的樣子。

  狐青流不知道,他的五弟怎么會這么著急。

  而狐景辰發(fā)泄完后,又覺得有些不妥。他撇過頭,狐青流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聽他悶悶道:“若要進(jìn)去,便趁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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