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為何?他們兩人如同心有靈犀一般,耐心的端坐著,兩人都長的極俊,卻又有不同,南宮熙俊得溫文爾雅,全身散發(fā)著貴族氣息,沉穩(wěn),謙遜溫和。
相比的楚墨軒則是冷俊,一身正氣,凌駕一切的君王之氣,桀鶩尊貴,雖然他總是給人一種望塵莫及的錯覺,但其實他是真的很愛笑,笑容還很溫暖。
此時那名弟子領來一位年長些的前輩,那人看上去十分謙和有禮,他上前行禮道:“天夜閣祝長風,請問兩位是……?”
他們也有禮的報了姓名道:“楚墨軒?!?p> “南宮熙?!?p> 祝長風有禮的請他們坐下道:“兩位請坐?!?p> 等楚墨軒和南宮熙坐下后祝長風才坐下來,他說道:“兩位公子現在來找家?guī)熤鴮嵅磺?,家?guī)熞呀涢]關不能見客,恐怕暫時也不會出關,兩位公子若是有事請告知長風,待師傅出關再稟報師傅,若在長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長風定會相助?!?p> “我們找尋沙?!背幒湍蠈m熙異口同聲,竟毫不隱藏的說出了自己想要的。
祝長風說道:“很抱歉!大師兄早在十幾年前就私自入士為朝,被師傅逐出師門,永不相見,說來慚愧,這本是師門不幸不該揚言對外的?!?p> “他從未回來過?”楚墨軒問道。
祝長風果斷的回道:“從未回來?!?p> 楚墨軒起身道:“我不信,他如今無處可去,怎會沒回來?他可是罪犯,祝師兄一定要包庇他嗎?”
“大師兄的事情天夜閣早已不再過問,即使他犯了滔天大罪也與天夜閣無關,只是楚公子又是何人?竟要為朝廷來我天夜閣?還指名道姓的要找大師兄?!?p> “我只是來找尋沙,他若真的從未回來過我自會不再打擾,然后離去,只是祝師兄為何口口聲聲說尋沙與天夜閣已經毫無關系?卻又一口一個大師兄的叫著,難道不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嗎?”
“那皇上想要什么交代?”這時葛青突然到來,一身青色素袍,已是年邁之人,頭發(fā)和胡須也已斑白,身子骨看上去卻十分硬朗,他身后跟著進來的是俞嵐和尋沙,他說道:“皇上想找他,我便將他帶來,你們之間的恩怨天夜閣無權干涉?!?p> 其實葛青說的閉關就是帶著俞嵐去尋找尋沙,楚墨軒下旨通緝他,還利用血櫻魂和楚墨晨余下的江湖勢力,他不是不知道。
這時祝長風驚訝的看著楚墨軒,他不曾想他竟然是皇帝,心驚的看著楚墨軒,沒有對他行禮,只是在聽到葛青聲音后就已經起身,和他身后的那名弟子一起向葛青行禮道:“弟子拜見師傅!”
葛青沒有回答他們,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起身。
葛青來到楚墨軒的面前,稍稍的向他鞠了一禮。
楚墨軒也自降身份以晚輩的姿態(tài)上前將葛青扶起,然后才說道:“葛青先生通情達理,我楚墨軒佩服,我與他的恩怨也不會算到天夜閣?!?p> “皇上果然還是放不下她嗎?竟然要與他一起來對付一個曾經對您有恩的人?”尋沙指著楚墨軒對南宮熙說道。
南宮熙終于走上前來,說道:“抱歉!我只是來向先生討要解藥的,先生與楚墨軒的恩怨我不參與,但先生若是不肯交出解藥那我也不會善罷甘休,因為千尋是我在乎的人。”
“她是櫻離,是血櫻魂的諜者刺客,皇上為何還不肯承認她的身份?”
“先生對我的稱呼,該改一下了,南晉國已經在我們手上滅亡,我很喜歡現在的自由,所以也沒有打算要復國?!?p> 楚墨軒說道:“櫻離是血櫻魂的人又怎樣?她能幫朕贏你是靠她的智慧,不是不擇手段,倒是你用盡手段卻也不如一個十八歲的女子,還要用下毒那么卑鄙的手段,你不覺得可恥嗎?”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妨告訴你們事情的真相,毒的確是我下的,箭是南晉公主親手換掉的,皇上只在這責怪我的不是,卻不曾怪您的貴妃娘娘,看來您對櫻離的感情也不過如此?!?p> “朕對櫻離的感情如何?不勞你費心在這挑撥離間,朕只要解藥和你的命?!?p> 尋沙道:“鴆夜羽的解藥我沒有,也從未聽說中了鴆夜羽的毒還能活下來,皇上用了什么法子讓櫻離的毒到現在才發(fā)作,讓她多活了那么久還不滿足嗎?”
南宮熙說道:“先生在撒謊,即然能煉制出毒藥怎會沒有解藥?”
葛青也說道:“鴆夜羽的確沒有解藥,老夫活了那么久,也從未聽說過身中這種劇毒的人還能活下來?!?p> 楚墨軒道:“就算沒有解藥,那也該有解毒的法子,葛青先生也從未聽過嗎?”
葛青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或許是櫻離姑娘早已命數已盡!”
“不可能?!边@幾個字楚墨軒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說著著便走近尋沙,說道:“她與你有什么仇?你非要抓著她不放?還要折磨她不得好死?!彪p眼瞬間由清澈變成血紅,殺氣環(huán)繞周身,極速出掌打在尋沙胸口上。
讓他想不到的是,尋沙竟然沒有還手,任由自己一掌將他打飛出門外,而且他也感覺到尋沙似乎已經沒有還手的能力。
雙眸變回清澈,他走出門外奇怪的說:“你的武功被廢了?”
南宮熙也好奇的走出門外,看著倒在地上的尋沙,此時他捂住胸膛,吐出一口鮮血在白色的素衣上。
楚墨軒回身看向葛青沒有說話,一臉的好奇,他以為是葛青先出了手。
葛青知道他想問為什么尋沙的武功被廢?他走出門外,對楚墨軒和南宮熙說道:“老夫不會幫任何人,即使他曾經是天夜閣的弟子,或你是皇帝?!?p> “那他的武功?”南宮熙問道。
“是櫻離,她是嬋虞唯一的弟子,也是嬋虞嘔心瀝血要將她培養(yǎng)成魂主的人。”尋沙艱難的起身說道。
那日大戰(zhàn),尋沙向櫻離刺過去的那一劍很快,是拼盡全力的一劍,一直將她逼退,是云朔突然出現擋在面前,尋沙也毫不猶豫的刺穿了云朔的心臟,聽到云朔說“阿洛,一定要活下去”的話后,櫻離也不知為何忽然像瘋了一樣,雙眸越發(fā)陰冷血紅,積聚內力震退了尋沙和云朔,尋沙的劍從云朔的身體退出來,也被震碎,然后櫻離自己也受了傷昏倒過去,尋沙的武功也在那時被廢,嬋虞趕到時,她看了尋沙一眼,尋沙也在看她,嬋虞知道他已經是個廢人,便不再理會,帶走了櫻離和受了重傷云朔?!?p> “云朔是她哥哥,你殺了她親哥哥,你還殺了朕的皇兄和朕的孩子,朕不會饒了你,你于朕而言死一萬次都不解朕的心頭之恨。”
云朔竟然是櫻離的哥哥?南宮熙驚訝的看向楚墨軒,那他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他是北儲放在上官裴身邊的諜者嗎?他在心里諷刺的笑道:“是??!南晉又何嘗不是把顧子昀放在楚墨軒的身邊,這樣的交換或許也是公平的?!?p> “是我做的我不會否認,但是皇上也不可以強加罪名于我,皇上何曾有過孩子?”
南宮熙站出來說道:“千尋懷孕了,我把她帶回南晉的時候,太醫(yī)診斷出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p> 就在這時,韓洛川和櫻子也已趕到,他們上前行禮道:“末將韓洛川!櫻子!參見皇上!”楚墨軒讓他們起來后韓洛川繼續(xù)說道:“皇上,按您的旨意將士們已在山腳下駐守,等您的旨意?!?p> 楚墨軒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轉身向葛青說道:“葛青先生,即然尋沙已入士為朝又殺害朕的皇兄也叛了國,先生也將他逐出師門自然與天夜閣再無關連,葛青先生若是沒有異議那朕便依法將他處置。”
“楚墨晨也是老夫的學生,即使他與天夜閣還有關系,殘殺同門老夫也會清理門戶,即然皇上要自己親自處置,那就請便吧!老夫沒有怨言。”
“好!”楚墨軒吩咐韓洛川道:“韓將軍,將尋沙打入天牢,嚴加看守,待刑部審后立即處決。”
“諾?!表n洛川回了話便帶著尋沙離開。
此時的南宮熙只覺得有些諷刺,早在他們上山之前楚墨軒便下旨讓韓洛川帶兵前來,他從一開始就沒相信自己,也是,楚墨軒怎會相信自己?不過是看在自己對千尋的那份真心才帶自己來,他現在已是天下的君主對付一個尋沙怎會用到自己?
楚墨軒看向南宮熙,也知他有疑問,他問道:“你想說什么?”
“我想見千尋,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南宮熙說道。
楚墨軒沒有答應他也沒有不答應他,只是自顧自的在向葛青辭行后便下了山,櫻子也跟上他的腳步。
南宮熙也向葛青辭行后追上楚墨軒,一路上他們不曾交流,快馬加鞭的趕往皇城,來到皇城下,守城的士兵見了南宮熙便立馬將他攔下來,因為士兵的手上拿著南宮熙的通緝令一下子便認出他來。
已經進了皇城的楚墨軒知道南宮熙被攔下,也勒馬停下來,又掉了頭,望向城外的南宮熙,笑道:“南宮熙,你總是失信,朕不相信你,你說你想見櫻離,可朕又怎敢保證你不會將她帶走?所以朕不會讓你再見櫻離,還有,朕從來就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沒有對櫻離下毒,朕也不再追究你的責任,你走吧!”說完又吩咐守城的士兵道:“讓他走,把通緝令都給朕撕了?!?p> 士兵回答道:“諾!”
“還有,沒有朕的允許,不得讓他踏入皇城一步?!?p>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