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素這邊平復了心情回到青房中,紅衣見她有些奇怪,“怎么了?可是外面也有酒氣,熏到了?”
“沒有,紅衣姐姐你還是看好我二哥吧,我怕他一會兒耍酒瘋。”
紅衣聞言一笑,“我看到不至于,雖說看著有些嚇人,不過倒像是聲勢浩大,不敢行動的奶老虎?!?p> “奶老虎,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么形容我二哥。哈哈哈,不過倒是很形象。”蕭素看了咦眼蕭眭,果不其然,像是個軟綿綿的小老虎。
她拿手在蕭眭的面前晃了晃,“二哥,你看這是幾?”
蕭眭被晃得不耐煩了,連忙擺手,“別晃了,想吐?!?p> “二哥,那你說說你在家里的酒窖中屯的酒,光是用來看的?”蕭素一臉戲謔看著蕭眭,雖說看著蕭眭像是醉了,可是這臉上一點顏色都不顯,還是白白嫩嫩的,像是個沒喝酒的人。
蕭眭聽聞此言,切了一聲,“姑娘家家,你懂什么,那是你二哥給你屯的嫁妝酒,知道不!”
聽到這話,紅衣與蕭素皆是一愣,倒是蕭素反應的快,很快岔開了話題,不過心里竟有了一絲酸澀,她竟不知道她二哥竟會給她備下如此大禮。想到嫁人,眸色又是一暗,是啊,女兒大了總是要嫁人的??墒遣恢獮楹嗡@心中竟有些不安。
剛剛進門的宮誠聽到蕭眭的話,眉毛微微一挑,嫁妝酒,倒是新鮮。
“蕭兄,你要的酒拿來了?!?p> “怎么這么長時間?”蕭眭吶吶自語,伸手接過宮誠遞過來的酒。
“剛剛遇到一只小野貓,差點把酒打了,慢了點?!?p> 聞此言的蕭素瞪了宮誠一眼,說誰小野貓呢?你家才是野貓,全家都是。
紅衣見蕭眭還要喝,連忙制止,“不準喝了!再喝成什么樣子了?!?p> 蕭眭微微低下頭,眸光一閃,“你讓我不喝,就不喝嗎?要不你親我一下,我就不喝了?!?p> 這下子輪到紅衣不知所措了,氣不過的她在桌下踢了蕭眭一腳。
“嗷!疼!”
蕭眭頂著滿眼淚光的臉看著紅衣,似是在控訴她剛剛的罪行。
紅衣就當沒看到,慢慢地拿走了蕭眭手中的酒,倒在了一旁的花盆里,給了蕭眭一個眼神,‘讓你喝’,‘讓你親’。
蕭眭見此頓時蔫了,也不再說話了。默默開始吃起菜來,不多一會兒,桌子上的菜就被蕭眭一人一掃而光。
“額,吃飽了,喝足了,現(xiàn)在就想回去睡個覺?!笔掜踹呎f邊撫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
蕭素見自家二哥這副模樣,就覺得有些丟人,下意識地扶著額頭。
宮誠看了一眼窗外,“現(xiàn)在天色還早,而且到了晚上,似乎會更熱鬧一些。”
紅衣一聽來了精神,本來她倒了蕭眭的酒之后,就有些蔫蔫的,“晚上會更熱鬧嗎?我家那邊,晚上可是不讓外出的。”
宮誠點了點頭,“最近,國都朝會在即,許多活動也就活躍起來了,今晚若是我沒猜錯的,應該是放河燈,本來這項活動是祭天的時候,民間才會自發(fā)舉行的活動。不過最近,似乎他們格外興奮?!?p> 前半句,紅衣聽懂了,這是這后半句里的他們,是指誰?老百姓嗎?想不明白,紅衣也沒有追問,只是隨意地應了一句。
見紅衣沒有追問,宮誠自然也是不會說,只是相處了這么久,紅衣似乎從來沒有說過她家里或者是家鄉(xiāng)的事情。
只不過,她剛剛所說,她家那邊,天黑不允許外出,似乎南越這邊沒有這樣的制度。據(jù)他所知,倒是有一個地方,有著對于天黑不允許外出的禁令。
宮誠彎起了嘴角,搖了搖手中的扇子,似乎這幾個人里,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啊。果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這南越國都不知道要被這些人攪成什么樣子,正好借此機會磨礪一下皇帝和這個即將上任的丞相大人吧。
此時吃飽喝足的蕭眭還不知道大大的麻煩正在朝他飛奔而來,不過他靈敏的直覺卻告訴他,像今日這樣悠閑的日子要到頭了。
許是紅衣不明白宮誠剛剛話里的他們,但是蕭眭卻敏銳地抓住了這兩個關鍵的字眼。這宮誠本就是攝政王的侍衛(wèi),看他的樣子,似乎也不是什么普通侍衛(wèi)的樣子,搞不好是個禁衛(wèi)。能知道一些事情,怕是輕而易舉,只不過,他口中的他們是誰們,還有待商榷。
“蕭兄?蕭兄?”
蕭眭一回神,就看見宮誠的一張臉,嚇得他連忙往后靠了一下,“怎么,怎么了?”
“沒事,就是看你老看著我,我還以為我臉上有東西呢?”
蕭眭有些心虛,連忙回答道,“沒,沒有?!?p> 蕭素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家二哥,那副心虛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二哥臉上基本不會出現(xiàn)特別明顯的情緒的變化啊。難不成真做什么虧心事了?
蕭眭本就心慌,被蕭素看得更加心煩,“看什么,你二哥臉上有花嗎?趕緊收拾東西,下去溜溜食,去看看你那賭坊?!北緛硭彩莻€不喜形于色的人,可剛剛不知道怎么地一對上宮誠的眼睛,就感覺內(nèi)心的想法暴露無遺,莫名其妙的心虛。
“咦?二哥你不是要回去睡覺的嗎?”
“晚上不是說還有放河燈嗎?既然好不容易來了一趟國都,還不好好玩一玩?”
“嗷?!笔捤匦闹敲?,明明就是剛剛紅衣姐姐表露出自己對這個有興趣,二哥才會改變想法的吧。真是悶騷,有了媳婦,忘了節(jié)操。
蕭素也不再說什么,只是上前拉起紅衣的手,“走吧,紅衣姐姐,我?guī)闳ベ€坊玩?!?p> 紅衣還是第一次去賭坊,心情還是很激動的?!班??!?p> 看著自己的人就這么被自家的小妹拐走了,自己就被這么拋棄在原地了,內(nèi)心突然有了一種悲涼的感覺。尤其是看到了紅衣臉上的笑容和沒有回頭的動作更加深深傷透了自己幼小的心靈。
宮誠有些不解地看著桌子上如同一灘爛泥的蕭眭,“蕭兄?你這是酒沒醒?”
“不是,我難過著呢。那兩個也不等等我,說好帶我一起的。”
宮誠有些哭笑不得,此時的蕭眭像是個被拋棄的怨婦,“我也知道那賭坊在什么地方,我?guī)捫秩ゾ秃昧恕!?p> 蕭眭看了一眼宮誠,上下打量了一下“切,誰喜歡跟男人待在一起。算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追他們了?!?p> 上一秒還蔫蔫的蕭眭,下一秒像是打了雞血,飛奔下樓。
青房里就剩下了宮誠一個人,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怎么到頭來是自己被嫌棄了呢?打開了扇子,搖了搖,剛準備下樓,就見小二在樓梯口等候。宮誠斂了笑容,“什么事?”
“宮里傳來的消息。”小二將紙條遞給了宮誠,似乎還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又欲言又止。
宮誠不耐煩地說,“有什么就說什么?!?p> “主子,掌柜的讓您把您們那桌的飯錢結一結。”
宮誠聞言一頓,抬頭一看,果不其然就看見一個人懶懶地倚在樓梯扶手上,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揍的笑容。
看了一會兒,宮誠就收回了目光,“去攝政王府自己找管家拿去?!闭f完就大步離開了。
隨即宮誠找了一個死角,打開剛剛那個紙條,只有四個字‘司徒,婚約’,一看到婚約兩個字,宮誠就覺得腦袋大,怎么自己出發(fā)前去司徒家下了一盤棋,那個老家伙就這么陰自己,估計南宮灝那個小子樂壞了吧,真是老的不省心,小的還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