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溪谷就醒來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這狹小的洞穴之內(nèi)。而且看見自己腿上腳上的皮膚,已經(jīng)發(fā)紅腫脹,局部已經(jīng)開始潰爛。
臉上也生疼生疼的,一摸,竟然在流著血,而且皮屑竟然淅淅索索地往下直接掉落。
他誠惶誠恐地回想剛剛發(fā)生的事情,確實怎么一丁點也想不起來,頭疼得好像被石頭板給壓住了一樣
一轉眼,只看見空中有飛蛇亂舞,那一些蛇竟然還長著翅膀,還有兩個頭顱。
溪谷這一驚非同小可。定睛一看,他們真的都是長著雙頭的怪物,似乎在猙獰地怪笑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原來自己成這樣子,就是拜托這一些飛蛇所賜。
“我溪谷發(fā)誓,一定要制服這一些蛇妖。他們不是長著兩個頭嗎?我要砍掉一個去,他們不是有翅膀嗎?我要折斷了它們?nèi)?,然后,把它們制成肉干,或者熬成羹湯,拿來祭祀天神。?p> 此時,溪谷對這一些詭異的蟲子恨之入骨,使他們,讓自己容貌盡毀。若有幸獲救,自己第一個要滅的,就是這一些討厭的蟲子。
哦,原來如此??吹竭@些亂舞的蟲子,他回想起來了。
剛才他是自己暈厥過去了,還是自己睡著了呢?反正是一個結果,大腦是一片空白,木然。
他好半天才完全清醒過來。才回想起來,這之前,遇到遮天蔽日的飛蟲突襲,被逼到這個洞里面,然后被襲擊,被它們啄食,撕咬,圍毆。
然后就聽到轟隆隆的打雷聲響,震動著天地,接著是天動地搖,自己就直接被震得暈頭轉向,這一個小小的山洞竟然旋轉倒立起來,然后自己的大腦就又是一段空白。
自己堂堂的大荒之雄,如今竟也落得這么狼狽不堪,這是怎么啦?這不太明白,也不太合理,恍如隔世。
然后呢?感覺自己的身上被撕咬得越來越疼,開始成片地流起血來,他恐慌了,滿眼泛著丹砂色的血霧之中,他用他的寶劍砍了那一條飛蛇,狠狠地劃成一小節(jié)一小節(jié),剁成肉醬,敷涂在那皮肉模糊的傷口上,想堵止住嘩嘩的流血。
但是,另一塊手臂上的肉又被那些飛蟲撕咬開來,血仍然止不住的流著。
溪谷心里幾近絕望,如果就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血盡命亡。
他多么的不甘心,自己一生風流倜儻,怎么就會死在這小小的蟲子手上呢?要是去搭救一個落水的人,也還比這樣死得有價值一些。
再然后,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的皮膚,只是稍微地愰動一下,就悉悉索索地掉落一陣子。
一片一片的,在自己眼前,打著圈圈,慢慢地旋轉飄落到地上,如一片片秋風中的落葉一般,悲涼又寂寥,恐怖又詭異。
他見自己的皮膚無情地飄落,竟然再一次又暈了過去,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一些什么事了。
如此反反復復,死死活活的好幾遍了,這到底是怎么啦?
他猛然地想起來,今天是什么日子?應該是祭天換膚的日子了,竟然把這等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這就非常糟糕了。
那么,這之前,他又被什么鬼迷住心竅了呢,把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都忘記得一干二凈呢?
想起來了,原來那是他非常地想念風濟谷了,不顧自己這族里的管理大事情,就想要馬上見到她,接著就跑來找她來了,原本就打算只就看一眼,就再回去理事,因為族里的需要自己去定奪的事情,多得已經(jīng)堆成山啦。
這個女人,遲早就是我的人。
尤其是經(jīng)過今日的恐怖之事以后,覺得人生真的是太無常,意外如影隨形。
所以,自己心愛的,就要想方設法地去追求,不要被動地等待。
但是,這個自己心愛的人,為何沒有辦法獲得她的芳心呢?
她是很奇怪的一個人,要說我溪谷這在大荒里面,有誰的容貌,才智,能夠與我相比。我與那所謂的巴務相比較起來,有血有肉,有情感,活生生的一個人,常常是明擺在她的面前,她竟然絲毫不動心,這是一奇。
而那所謂的巴務相,竟然在不現(xiàn)真身的情況下,就能夠使她風濟谷忠貞不二,這又是哪里來的力量使然,這又是一奇。
想一想,這個女人,真是令人著迷。
而且,這個念頭,今日異常的強烈,以至于,手忙腳亂之中,自己神魂掉到地連忙跨上了馬,就迫不及待地,往她的蘭花谷趕過去。
就是這么一個人,我溪谷興致所致,就是刀山火海,也不會顧忌,不會猶豫的。
可是,在去她鹽水部落的路上,卻碰到水靈當,居然是去尋找風濟谷,原來是她失蹤了。
她怎么能夠失蹤?她怎么會失蹤呢?
不,不會的。
即使真的失蹤了,他一定要去救回了她來。
于是他,他使勁地爬起來,用劍支撐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朝著洞外走,卻又是渾身無力,一下子又摔倒在地上,不明白自己這是怎么啦?
他剛剛摔倒在地,爬也沒有一丁點力氣爬起來了,緊接著就聽見洞外有人在喊:“溪谷,溪谷少爺!”
溪谷一陣興奮,因為他聽出來了,這分明是水靈當?shù)穆曇簟?p> 是他們來尋找他了,可是自己卻如瀕死的人一般,沒有力氣回答,沒有力氣爬起來。
就連手臂,也動彈不了,這一跤摔得,太過于離奇,就如全身的氣血,瞬間被誰抽干了似的。
這時他才想起來,晚了,他與他原來是有約定的,約定在丹砂礦洞那里會合的,這個時候,不知道已經(jīng)過去了幾個時辰了,已經(jīng)是超級誤時了。
一切的一切,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想起來了。
“對,那就是水靈當,是他們在尋找我了,我會得救了。那一群飛蛇,又算得了什么呢?那一個悶死人的小山洞,又有何所懼的?”溪谷一陣興奮。
他又趕忙張開嗓門大聲回答,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根本發(fā)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來,真的是奇怪了。
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行人漸漸地離開了這個小洞,腳步聲也漸漸地遠去,溪谷也回答不出一丁點聲音來,啊一下也啊不出來。
那一邊,鄭大牛打火官,帶領一隊人馬,在溫泉池的西北角,挖好了一條又一條的土壕溝。
又吩咐一組人,用柏樹枝撲打,驅趕,把那一些肥遺往溝壕里趕過去。
它們有一些,被樹枝打晃得慌不擇路,有一些就噼里啪啦的,往溝中躲藏。
另外一組人,看見他們掉進溝里,趕緊把土塊掀進里面去,埋住他們,然后拍打結實。
這個方法說起來,雖然是笨拙了一點,但是,還是多多少少埋住幾個肥遺,比起滿天空去追逐,捕捉,撲打,那是強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