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尖銳的叫喊聲,充滿著恐懼,在半夜的黑暗中格外刺耳可怖。
昏昏沉沉的徐遠被吵醒了,聽到急促紊亂的呼吸聲。
“小云,你又做噩夢了?”是那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徐遠想起來了,自己之前被兩男一女當(dāng)怪物打暈了。
啪。
房燈亮起,白色燈光照下來。
徐遠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袋被鎖在一個小箱子里,箱子上方開有一排小孔,能夠呼吸透氣。
小云,應(yīng)該就是那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這時正一抽一抽的哭著,徐遠在箱子里雖然看不到,但也能感受到他怕的十分厲害。
年輕男子拍著小云的后背,輕聲撫慰:“沒事,有哥哥在。你這兩年來怎么總是做噩夢,都夢到什么了?”
小云抽泣良久,才低聲吞吞吐吐說道:“沒,沒夢到什么。哥哥.....你......你為什么對我那么好?”
年輕男子道:“你是我弟弟,對你好不是應(yīng)該的嗎?”
小云道:“可是......可是.....”
年輕男子打斷他道:“沒什么可是,你就是我親弟弟。哥哥會保護你的,不要怕?!?p> “謝謝.....”小云的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那繼續(xù)睡吧,明天還要去奇獸異寶展覽會。”年輕男子道。
“嗯?!毙≡茟?yīng)了。
又是“啪”的一聲,燈滅。
一夜無話,徐遠再也沒聽到動靜。
。。。。。。
U市,奇獸異寶展覽會。
一個只有身負(fù)異能的人才能參加的寶物交流會,里面展示著各種各樣的神奇玄器,古怪異獸。
而只剩下一顆腦袋而不死的徐遠,這時正被鎖在一個全透明的玻璃箱子里,面前圍滿了人。來參觀的人來來往往絡(luò)繹不絕。
徐遠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默不作聲。
因為他剛才每一次睜眼,每一個小小動作,都會引來圍觀者的高潮,歡呼驚叫。
甚至有熊孩子用力拍打玻璃,大聲吆喝。
徐遠的心情有些低落,盡量不去管外面的喧嘩嘈雜,自顧自地胡思亂想。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
我難道就這樣,以怪物的身份過一輩子嗎?
剛才那蘿莉裝肥婆春風(fēng)滿面的樣子,想來靠我賺了不少錢了吧?
前面的吵鬧喧囂驟然變得安靜,只聽到有人們低低的話聲。
“姚香主來了,快安靜。”能聽出來,這是父親在喝止孩子。
“才三十多歲就做到了香主職位,在我們飛羽堂前所未有的呢?!?p> “那是,聽說他已經(jīng)快要修煉到靈解境界了,厲害的很?!?p> “這事絕不可能,他就算從娘胎里開始修行,也才三十多年時間,怎么可能達到靈解境界?你說的多半是謠言。”
“噓,別說那么大聲,要被聽到的。對了,邊上那個是香主的女兒吧?好可愛?!?p> “嗯,名字叫姚瑤,的確漂亮可愛,就跟洋娃娃一樣?!?p> 這是或褒義或貶八卦的議論聲。
腳步聲起,有幾人走來。
徐遠睜開眼,見到抓住自己的三兄妹畢恭畢敬跟在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身后,向著這邊走來。那中年人身材高瘦筆直,鷹鼻細眼,目中精光湛然隱有凌厲干練之色。
中年人身邊是個八九歲的小蘿莉,頭發(fā)呈淡金色,鼻子高挺眼窩深邃,卻又有著東方人特有的精致感,似乎是個混血兒。
“千風(fēng),這就是你們找來的奇物?”中年人走到這邊展臺旁,一雙眼睛仔細打量著徐遠。
三兄妹中的大哥原來叫千風(fēng),只見他躬身答道:“是的?!?p> “生命力如此頑強,的確是神奇。明天我會上報堂主,到時肯定會重重有賞?!敝心耆说馈?p> 千風(fēng)大喜:“多謝姚香主。”
那個洋娃娃般的小蘿莉,吃瓜群眾口中的姚瑤趴在玻璃上睜大一雙碧藍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徐遠:“你還活著?”
徐遠見到她粉雕玉琢的小臉白的幾乎透明,的確是比芭比娃娃還要粉嫩可愛。不過他這時頭陷囹圄心情極差,冷冷道:“就算活著,跟死了也沒區(qū)別?!?p> “為什么?”姚瑤撲閃著大眼睛問道:“還有你為什么藏在里面?是不是很好玩?”
徐遠沒好氣道:“好不好玩,你進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好呀好呀?!币Μ幣d奮得連聲道,抱住身邊的父親大腿用力搖晃:“爸爸,爸爸,我也要進去玻璃柜里玩?!?p> 大庭廣眾之下,姚香主不好表現(xiàn)得太過寵溺,臉色一沉:“不行,別胡鬧?!?p> 姚瑤搖晃的更用力了,撒嬌道:“那我要這人頭陪我說話陪我玩,好不好?”
“不行!”
“哼!”姚瑤嘴角撅得老高:“你昨天還說最愛的女人是我,現(xiàn)在讓你做什么事都不肯,原來你都是在騙我的!”
姚香主臉一黑,用力拽住她向外走去,三兄妹也緊緊跟在后面。
這小女孩一會天真無邪一會又古靈精怪,徐遠雖然還處于困境,卻也忍俊不禁心道:“她小小年紀(jì)膽子倒不小,一點都不怕我。如果能被她帶走多好,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這里實在是生不如死。”
徐遠百無聊賴,目光跟隨著幾人,見到姚香主帶著姚瑤來到一件展示冰藍色護甲的展臺邊上停下。
“瑤兒,爸爸買下這個送你好不好?”姚香主指著護甲,彎腰問道。
這護甲方正古舊,姚瑤只看了一眼就別過頭去:“太丑,不要?!?p> 姚香主啞然失笑:“你總喜歡亂跑,有這件護甲保護你,我才放心,而且穿在里面沒人看到的。”
“不要。”姚瑤想都不想,指著徐遠:“我就想要那個人頭,而且我看他一直被關(guān)在里面,怪可憐的?!?p> 徐遠的研究價值很大,自然是不可以隨便送給小孩的,姚香主無奈道:“除了那個,這展館里剩下的寶物,你可以隨便挑一樣。”
“不要不要,我就要那人頭,嗚嗚....”姚瑤的眼淚說來就來,姚香主久經(jīng)風(fēng)浪殺伐果敢,竟是被這個她這一哭二鬧三撒嬌弄得毫無辦法,不知該怎么應(yīng)付。
眼看她鬧騰個不停,姚香主實在沒辦法,招手示意一個西裝制服男子過來:“紀(jì)空,注意保護好展品,我先帶瑤兒回去?!?p> 紀(jì)空挺直胸膛信心滿滿應(yīng)道:“姚香主請放心!我的天賦就是為了守護而生,任何人觸碰到展品,我都能立刻感應(yīng)到!”
他話音未落,會場里的燈光瞬間全部熄滅,警報聲大作。
昏暗中,徐遠看到那件冰藍色護甲突然消失,詭異之極,仿佛瞬間轉(zhuǎn)移到另一個時空一般。
“糟糕,我感應(yīng)到西瓦的守護被盜了!”紀(jì)空背對著護甲,卻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高聲大喊:“全體戒備,小偷肯定還在附近?!?p> 徐遠噗嗤一笑,暗道:“明明肉眼都能看到,警報也響了,你的感應(yīng)真的有用嗎?”
一個明顯經(jīng)過變音的女子的聲音傳來:“多謝,西瓦的守護我收下了!”
“在東南方向,快追!”紀(jì)空率領(lǐng)四個護衛(wèi),勢如猛虎般撲出去。
姚香主卻一動不動,凝神片刻右手在身前虛按,憑空出現(xiàn)一只拳頭大的眼球直向上升,到三四米時高方才停下。
這只大眼陡然光芒大盛,照亮整個會場。眼球在會場掃描一圈,最終在西北方向定住。
“廢物,護甲在西北方向六十米處!”姚香主沉聲喝道,與此同時身影突然從原地消失,下一刻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球掃描到的方位。
空無一人。
怎么可能?姚香主一臉不可思議神色,自己的天鷹之眼怎么可能失誤?
“你們是追不到我的,再見。”那個女聲再度在東南方向傳出,不過明顯已經(jīng)在會場外面,眼看是追不上了。
西瓦的守護,竟然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被盜,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是怎么被盜的。
忽然,會場里的溫度迅速下降,前一刻還是溫暖舒適,下一刻已經(jīng)凍得讓人瑟瑟發(fā)抖。
雪,黑色的雪花!
星星點點的黑色雪花,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大廳上空。
薄薄的黑雪,透著一絲晶瑩,像輕盈的黑蝴蝶,在天空中翩翩起舞,揚揚灑灑,緩緩向下飄落。
神秘,詭異,還帶著一股驚心動魄的優(yōu)雅美好。
姚香主本想循著聲音追出去,可是看到這黑色雪花倏地停下腳步,語氣凝重喝道:“大家小心,這黑雪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