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溫柔鄉(xiāng)里時間過得好快又過得好慢
劉信沒敢往房間深處走,里面不時傳出一陣sy聲,聽得出來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聲音異常銷魂。
劉信再次嘗試開門,但房門是從外面鎖上了,怎么也打不開,沒辦法只好找一把椅子坐下,怯怯地環(huán)顧房間的情形,這是一個套間,中間是由精美的屏風隔開,旁邊的過道則由珠簾遮擋,剛才的聲音就是從簾子另一端傳來的。
劉信看到桌子上有一個茶壺,旁邊有幾個杯子,這次他沒有貿(mào)然飲之,而是打開壺蓋,聞了聞里面的味道,確認是茶水無疑,這才倒了一杯喝掉。
sy聲再度傳來,劉信感到自己的耳朵都酥了,心跳異常激烈,鼓足了勇氣終于向里面挪去。
不過十幾步的距離,劉信卻走了好久,終于在兩盞紅燈下的繡床上看到了聲音的主人。
雖然光線微弱,但也看得出來這是個美女,只是狀態(tài)有些一言難盡: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臉色似烈火般通紅,身材一覽無遺,不時扭動著身子,撕扯著剩下不多的衣衫。
此情此景,劉信卻想到了薛靜,趕忙背過身子,閉上眼睛努力使自己分神。
為了分神,劉信可謂煞費苦心,回想與父母之間的種種趣事,小時候和瘸子的各種接觸,又想到陪父親進薛宅看病時偶遇薛靜,想到和薛靜的許多美好回憶,心里不自覺地升起一陣暖流,而隨即想到父母已然陰陽兩隔,瘸子多半也死掉了,以后與薛靜也再難相見,落寞之情瞬間搶占高地,心跳也放緩了許多。
忽然一雙軟若無骨的纖纖玉手從背后抱住劉信,劉信大驚失色,掙開雙手躲到一旁,閉著眼睛說:“姑娘姑娘,你別這樣,你……”他這么說著感覺不大對勁,睜眼一看,果然那姑娘竟摔到地上了,身子仍不斷扭動著。
劉信此時方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姑娘定是中了迷藥,身體不能自持了,聯(lián)想起這個場所,又聯(lián)想起胡不歸和吳楚的竊竊私語,心里不由生出一絲厭惡。
“水,水。”地上的姑娘不住呼喊,聲音綿軟無力。
劉信急忙去倒了杯水過來,遞到姑娘嘴邊,姑娘一口氣喝完了,但顯然藥性并沒有減弱,丟掉水杯,一把抱住劉信的腿,嘴里嘀咕:“好難受,好難受。”
劉信被她惹得渾身發(fā)麻,把她抱回床上,有那么一瞬間竟想要親在她的臉頰上,但很快就恢復理智,努力回想平時跟父親學到的那點醫(yī)藥知識。
果然書到用時方恨少,劉信此時只恨自己平時太過貪玩,不好好跟父親學習,連應付這種最簡單的迷藥都束手無策。
與此同時,姑娘仍然處于煎熬之中,渾身發(fā)燙,衣服也越來越少,劉信眼看就要失控了,急中生智,端來茶壺,拿掉壺蓋,把里面剩下的茶水一鼓腦全澆在姑娘臉上。
水是涼的,打在姑娘滾燙的臉上,剛一接觸,竟有點像金屬淬煉時的反應,當然并沒有那么大動靜。
姑娘悠悠醒來,只見劉信的大臉正盯著她,下意識地打出一巴掌,緊接著看到自己身體外露,既羞且恐又怒,抄起蠶絲被擋住了關(guān)鍵部位,又是一個巴掌過去。
劉信捂著火辣辣的臉,心里反倒輕松下來,并沒有因姑娘的失態(tài)而生氣,耐心地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什么都沒做,就是往你臉上澆了一壺水而已?!?p> 姑娘摸了摸濕漉漉的頭發(fā),脫口而出:“死變態(tài)!死變態(tài)!”說完瞄了眼身下,并沒有感覺不妥,這才松了一口氣。
劉信在經(jīng)歷了短暫的放松之后,重新緊張起來,簡直坐立難安。
姑娘可能發(fā)現(xiàn)劉信原來竟是個老實人,漸漸沒了那么重的防范心,命令道:“你去旁邊屋子,我要穿衣服!”
劉信趕忙動身移動,倒讓姑娘平添一絲得意,穿好衣服之后又異常囂張地說:“喂,我要喝水?!?p> 劉信慌忙去找茶壺,然后想到里面的水全都澆到姑娘臉上了,姑娘也想到這一節(jié),不耐煩地問劉信:“這什么破地方?我怎么會在這,你怎么也在這?那誰呢?我?guī)煾缒兀康降自趺椿厥?!?p> 劉信總算平靜下來,一一作答:“首先,我里是忘歸居,其次,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在這,我更不知道你是誰,最后,那誰是誰?你師哥又是誰?我全不知道,你要想知道答案,恐怕要出去問個清楚了?!?p> 姑娘聽得毫無脾氣,開始回憶到這里來的所有細節(jié),忽然叫道:“可惡!她對我們下藥了!”說完就要破門而出,但憑她怎么用力,門都不為所動。
“我試過了,打不開的?!眲⑿乓慌缘卣f。
姑娘不信,又試了一遍,果然還是不行,不禁怒從中來,使勁踢打門板,一邊高聲叫喊:“開門!給我開門!有沒有人!”
她這么折騰了一會,門外有人輕聲說道:“兩位好好享受良宵吧,胡公子特別囑咐,一早才讓給兩位開門,在床后的抽屜里有些酒和點心,足夠兩位晚上用度了。”
姑娘忍無可忍,大叫:“豈有此理!快打開!我?guī)煾缒兀谀???p> 但門外已無人回應,只有呆住的劉信靜靜地看著她發(fā)火。
姑娘一臉鄙夷地看了眼劉信,更加上火,一把將簾子扯了下來,氣呼呼地坐在床上,順手往抽屜里一摸,果然有幾壇酒和點心,但喝酒豈不是越喝越渴,而且喝醉了再受人羞辱可不妙。
想到這些,姑娘默默地拿出一塊點心,鬧一晚上還真的餓了。
劉信這時也有些怒氣,胡不歸擺明要坑自己啊,說好的是朋友呢,就是這么對待朋友嗎?
“你過來?!惫媚餂_劉信喊道。
劉信起初出于尊重和自責,所以默默忍受她的跋扈,但經(jīng)過幾個來回,劉信發(fā)現(xiàn)這姑娘雖看似柔弱溫婉,卻是個十足的漢子脾氣,一言就合就暴走,自己也是受害者啊,憑什么被她呼來喝去的。
“喂,你聾了!叫你過來!”姑娘見劉信不為所動,繼續(xù)指揮。
劉信索性坐在外間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安心等到天亮就好了。
姑娘對此倒是始料不及,輕蔑地笑了出來,嘀咕道:“哼,不過是個孌童,神氣什么。”
劉信雖然沒見過什么世面,卻也知道孌童的意思,這姑娘難怪一直沒有好氣,竟是把自己當成了孌童?簡直是天大的污辱!
“你胡說什么!”劉信咆哮道。
姑娘刻意裝出一副害怕的神情,一臉嫌棄地說:“哎呦可嚇死我了,像你們這種人還會發(fā)脾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