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逍說的話是真是假,牛頭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
并且他也不相信莫逍真的可以下手殺死云泊林。
所以,一時之間因為剛才出手的緣故,這破道士廟中的氣氛有些尷尬。
反倒是云岫又似乎活過來一般的快樂。
兩只眼睛忽閃忽閃的左瞧又瞧,始終不離莫逍半步。
虎頭嘿嘿一笑,有些意興闌珊的道:“那我們現(xiàn)在還回不回云府?”
牛頭看向了云岫,而云岫還在看著莫逍。
莫逍道:“云府發(fā)生變故,此時,此刻恐怕周圍有很多武林人士。現(xiàn)在回去應(yīng)該不妥?!?p> “極是,極是。”云岫點頭說道。
牛頭忍不住嘆息道:“我等眾人以前因為有龍頭的江湖威懾在,還能活的逍遙自在,可是現(xiàn)在龍頭一去,我們該何去何從?”
一句話說出,整個破道士廟中虎頭云岫都變的傷感了很多。
這時,豬頭將腦袋探了進來,先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莫逍,然后開口說道:“不如我們?nèi)ふ荫R頭等人,起碼我們匯合后人多勢眾,又各個都有存活的技巧,不怕沒有活路?!?p> “妙極,妙極。”不待眾人反應(yīng),牛頭首先撫掌說道。
莫逍開口問道:“馬頭此時在何處?”
他開口說話,破道士廟中的眾人一下子都沉默了起來,尤其是豬頭,將原本探進來的腦袋又縮了回去。
不過,云岫可沒有太多顧及,開口道:“我們十二生肖自然有自己的聯(lián)絡(luò)暗號,天涯何處皆能找到?!?p> 莫逍點了點頭不在說話。
牛頭又道:“既然事情已定,我們事不宜遲,現(xiàn)在馬上出發(fā)。”
眾人點頭答應(yīng)。
莫逍卻凸顯的有些尷尬,不知自己現(xiàn)在如何是好。
眾人也仿佛將他忘記,沒有人對他的去向提出任何異議。
但是云岫好似與莫逍心有靈犀,主動上前握住了莫逍受傷的手說道:“你若沒有去處,何不與我等一同前去?”
“我去合適么?”莫逍有些窘迫。任誰待在一群不待見自己的人身旁時都會窘迫。
“合適,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了。大家心中都有芥蒂,你若是尋到了我爹爹,與他說明,正好叫我爹爹做出一番判斷。我相信你是情非得已?!?p>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我相信你,你難道不相信么?”
莫逍心中在沒有任何雜念,無比感動之下便更多的是心疼。
但是他知道,此刻尋找到馬頭是解除十二生肖對自己戒備的最佳辦法。
尤其是可是心無旁騖的對待云岫。
莫逍毫不猶豫的說道:“好?!?p> “不好!”門口處,豬頭的腦袋再一次探了進來。
他滿臉寒霜,認(rèn)認(rèn)真真的盯著云岫說道:“我必不與此人同行?!?p> “豬頭哥哥,你為何如此記恨莫逍?”云岫很不滿,嘟囔著說道。
“非我對他不滿,我只是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不屑于隨從他這口蜜腹劍之人?!必i頭的眼睛從一而終盯著云岫,只是在說話的最后看向莫逍。
然后他朗聲接著道:“我也馬上離開,我先前去保定城,打探一下消息。諸位兄弟如果找到馬頭,我們在保定城匯合?!?p> 虎頭急忙開口道:“莫逍雖然現(xiàn)在嫌疑很大,但是他的話不無道理,此刻保定城云府周圍必定高手成群,你一個人前去怕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p> “哈哈哈,虎老三,你這張烏鴉嘴,老子當(dāng)年混江湖時,你還在關(guān)東給人家娘們倒尿盆,如今倒是擔(dān)心起老子來了?”豬頭哈哈大笑著繼續(xù)說道:“放心,老子還等著此人之事水落石出之日給他下跪磕頭行禮賠罪呢。這條命寶貴的很,你們且放心前去尋找馬頭罷?!?p> 一番話說的虎頭臉紅耳赤,又不得反駁,最后恨恨的冷哼一聲便不再理會豬頭了。
莫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豬頭,你不妨騎著我的瘦馬前去,路上還能剩些腳力,也可是快一些到達保定城,這樣也安全一些?!?p> “哼,老子接了你這岔,你的那匹瘦馬老子帶走。希望你是被老子愿望,如果不然,先殺瘦馬吃肉,后殺你這賊子喝血?!?p> 豬頭毫不猶豫,這一次整個人擠進破道士廟中拉起躲在一旁的瘦馬轉(zhuǎn)身就走。
一處破道士廟,抬腿上馬,雖然身材肥胖,可是動作依然瀟灑自如。
跨坐在馬上,瘦馬好似并沒有感受太過于沉重。
豬頭一夾雙腿,瘦馬回頭長嘶,好似與莫逍告別一般,然后抬腿一溜煙的小跑而去。
莫逍望著漸漸消失的豬頭與瘦馬,又想起必行一路上自己的遭遇,更是覺得云泊林與自己師父設(shè)下的這個局太過于無情。所以有些悶悶不樂起來。
云岫站在莫逍身邊,很清晰的感覺的到莫逍情緒的變化,但是她沒有去規(guī)勸。只是站在莫逍身邊。
不多時,破道士廟中眾人的行裝都已經(jīng)打點清楚,幾人陸陸續(xù)續(xù)走出破道士廟?;仡^一望,轉(zhuǎn)身向東而去。
路上風(fēng)塵仆仆,眾人結(jié)伴而行,亦步亦趨,走走停停,說話的聲音很少,眼神交流卻很多。
向東行走兩日,已經(jīng)快要進入到振頭的地界時,云岫偷偷拉了拉莫逍的衣袖。
莫逍看去,兩人眼神交流了幾下,隨即放慢腳步,落于人后。
待到眾人有所察覺時,莫逍與云岫已經(jīng)距離眾人數(shù)十步的距離了。
云岫不管前方牛頭如何提醒,反正與莫逍不離不棄,一直吊在隊尾處。
又過一日,振頭在望,莫逍心中想到,這馬頭為何會來此地方,云泊林壽宴前一日他還在保定城,越想不明白的事情,莫逍越發(fā)的有些狐疑起來。
而身旁的云岫好幾次都欲言又止的樣子,抬頭看看莫逍,又低頭行走幾步,如此反復(fù)幾回,終于開口道:“莫逍,我求你一件事情,你允不允?”
莫逍莞爾一笑道:“你先說出是什么事情,別又是我做不到的事情?!?p> 云岫笑道:“你這般厲害,怎么可能有做不到的事情?”
莫逍不置可否的說道:“人無完人,事無絕對,如果你要我的人頭,我絕對豪無二話,但是你如果是要我做那傷天害理的事情,那就莫要開口?!?p> 云岫聞言有些生氣道:“我就只會讓你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么?”
莫逍眨了眨眼睛對云岫說道:“在我心里,你就是天,你就是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