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無歡搖頭,幾乎決絕地道,“不!”身體不由地往后退了幾步。
江雨晴覺得他們的對話蠻奇怪的,這人是誰???于是努力多看了兩眼,忽然欣喜道,“咦,這不是白笙和神君大人嗎,你們怎么在這里?”
哼!果然跟這個女人有關(guān)!洛無歡心中突然十萬分不爽。
“江小姐,你還好嗎?”白笙笑著打了聲招呼,一襲青衣從容得體,慢慢走了過來鞠了一躬。
江雨晴剛想回禮,忽然想到什么,語氣冷了下來,“謝謝關(guān)心,托你們神君大人的福,我還沒有死呢?!?p> 哼!一個見死不救的神君!
她心里對神君自然是沒有什么好感的,自己翻山越嶺來求救,他倒好,又把她送回魔爪,這叫什么事。
似乎想起什么,江雨晴沖神君嫣然一笑,“喲,神君大人這是出關(guān)了呀!怎么這么快?”
“江小姐,神君大人他……”白笙似乎想要說什么,臉上一陣青白,只見子安擺了擺手,于是閉上了嘴,默默看了江雨晴一眼,安靜的退到一邊。
子安看著眼前一襲火紅的女子,忽然表情凝重,皺了皺眉頭,“無歡,江小姐的身體可經(jīng)不起你的折騰??焓樟四愕姆?!”
洛無歡面無表情,握緊傲天劍,轉(zhuǎn)身欲離開,“哦,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子安一個飛身上前,一把抓住洛無歡的肩膀,“胡鬧!你可知道,這樣只會害了她!”火焰灼燒著他的手,卻分毫不傷。
“嚓!”洛無歡轉(zhuǎn)了個身,傲天劍猛地砍了過來。
“砰!”子安用劍憑空擋了一擊,卻隱隱有些招架不住,險些摔倒。
“嗯哼?哈哈……哈哈哈……洛子安,你的傲軒劍還跟當年一樣,不堪一擊!”
“就像你,永遠是我的手下敗將!嗯哈哈……”洛無歡狂妄地笑了起來。
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在空中盤旋著,打斗起來。傲天劍發(fā)紅,傲軒劍發(fā)藍,兵刃相擊,火花四濺。
“無歡,跟我回去吧!”洛子安苦苦哀求道,“外面那么多人想要你的命!我會替你跟師祖求情的!”
“你可死心吧!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洛無歡咬了咬牙,手上的力道猛的增強,傲天劍的氣勢一下蓋過傲軒劍,快如閃電。
洛子安被傲天的劍氣一下蕩飛幾米遠,重重摔倒在地,他的手臂上瞬間多了條口子,血流如注。
他低頭愣愣地看了看,似乎不相信這是真的。
“無歡,你不要這么任性好嗎?你可知道,江小姐的體質(zhì)屬寒,且是極寒,你這樣讓靈力暴走,只會要了她的命?!弊影灿檬謮褐軅氖直?,忍著痛,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什么?洛無歡一愣,難以置信。
他比洛子安年小,粗心的他,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不,他早已發(fā)覺,只是沒有選擇的余地!他已經(jīng)整整被封印了五百多年,無法顧慮太多。
“神君大人!”白笙急忙上前,扶住洛子安,心痛道,“無歡!他是你兄長,你怎么能如此對他?”
“哼!死老頭,滾一邊去!不然連你一塊兒砍!到底兄長還是兇長?你我心中有數(shù)。我說了,我的事不需要他來管!”洛無歡冷冷道。
他目光淡淡一掃,“哼,兄長!他只不過是又想把我抓回去關(guān)起來罷了!”
原來他們是兄弟倆,江雨晴總算是明白了。
哥哥叫洛子安,也是白笙口中的神君,弟弟叫洛無歡,是貍兒口中的“九焱神君”。
“無歡,當日你犯下滔天大罪,人人都道,你該死,死得好。你可知道,這五百年來,神君一直都在找你的下落?!卑左险f。
“江小姐,當日你命懸一線,神君并非是為了閉關(guān),他是為了救你,把一半的靈力都渡給了你。神君并非見死不救!”
什么,江雨晴猛然一驚。神君真的幫了她?
“白笙你不要說了!”洛子安大聲呵斥著白笙,不讓他繼續(xù)講下去。
白笙的聲音哽咽了,“不,神君大人,今天就算是你打死我,我也要說完?!?p> “江小姐,因你體質(zhì)屬寒,神君不得不終日躲在冰窟,生生將一身火屬性的靈力轉(zhuǎn)化為溫和氣息,最后才勉強渡給了你。今日,神君身體尚未恢復,又前來……”講到這里,白笙幾乎是老淚縱橫,忍不住掏出塊手帕,擦拭起眼淚。
什么?聽了白笙的話,江雨晴心里五味雜陳,原來神君為她做了這么多,她卻全然未知,還一直誤會他。
江雨晴良心受到了極大的譴責,“神君大人,你我非親非故……”
“哦,子安,這么說來,我還真是要感謝你了?!甭鍩o歡忽然搶過話語權(quán),打斷了江雨晴。他神色平靜的伸出左手,用力地握緊拳頭,又慢慢松開,默默感受著體內(nèi)流動的靈力,確是子安的靈力無誤。
他沖子安輕輕笑了笑,“子安,要不是你給這具身體注入靈力,恐怕我還真是無法沖破這封印?!?p> 他眸色一冷,淡淡掃過二人,“可是,我還是不會回去的?!彪S即縱身一躍,升入半空,離去了。
洛子安連忙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終是緩緩的垂了下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神君,要追嗎?”白笙說。
子安搖了搖頭,頹然地說,“不用了,目前你我皆不是他的對手?!敝v到這里,他輕咳一聲,隨之一口漆黑的淤血猛烈地咳出。
“神君!神君!”白笙奮力扶著洛安的身體。
洛子安默默望著無歡騰空離去的身影,在淡淡的月光下,那抹紅色已經(jīng)漸行漸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