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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樹人篇

章七十二 王城以北

星河樹人篇 辰川流 2038 2019-08-31 11:42:58

  “把路讓開,迎路遠?!?p>  北嶺雪山群的腳下,兩支軍隊在雪原上對峙,就像邊上的兩山。為首的兩個男人身披戰(zhàn)甲分別站在兩軍跟前,而他們兩人卻都穿著同樣的戰(zhàn)甲,都曾是發(fā)誓效忠于同一個國家的戰(zhàn)士。

  “國王就藏在這里的某座山上吧?那個懦弱的王,千年墨不應(yīng)由他來掌權(quán)?!蹦腥私又_口,此人是千年墨主戰(zhàn)派的二隊隊長,摩長槍。

  “長槍,戰(zhàn)爭會帶來什么?我們在沙場上廝殺,最終受害的還是兩國之間的人民,我們的確也失去了很多,可這樣下去我們終有一天也會死在戰(zhàn)場上,那樣你還要你的家人為你接著去戰(zhàn)場上送死嗎?”迎路遠開口說。

  “那你是要我忘記仇恨,聽從這個國王的,和洛哥亞休戰(zhàn)?”

  “爭斗會帶來仇恨,不僅于你于我,洛哥亞亦是同樣,如果他們都可以放下,我們?yōu)槭裁床豢梢阅???p>  “呵…事到如今你竟然說起洛哥亞的好話,我可聽凌飛渡說過,你爺爺從駱?biāo)_家中叛逃,獨自生活在外,說到底你們姓迎,是洛哥亞塔玆爾家的人。這也難怪了?!蹦﹂L槍冷笑著說。

  “我出生在千年墨,那我就是這個國家的人,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為了千年墨站在這片土地上?!庇愤h輕搖搖頭,這樣說。

  “嘴上話是最難讓人信服的東西,你覺得呢?”

  “…”

  “把路讓開?!?p>  “你知道的,絕無可能?!?p>  兩個首領(lǐng)看著彼此,都各自深吸了一口氣。摩長槍睜開雙眼,鼓舞著長槍向前指去,身后的大軍邁開步伐,沖上前去。而另一邊的迎路遠卻看著那軍隊正迅速靠近,他閉上眼睛,別無辦法。

  劍鋒落下,軍馬呼嘯而過。

  摩長槍和迎路遠率領(lǐng)著軍隊向彼此沖鋒,最終會在山腳下激烈碰撞。

  “就算你能夠維持一時的和平,那又能怎么樣?王國興衰,掌權(quán)者也同樣會改變,等到未來的某一天,他們洛哥亞起了戰(zhàn)爭的意愿,那我們放下一切去維護的和平還有什么意義?那時候不一樣會像你所說,生靈涂炭?”摩長槍在兩將近身沖擊的時候感覺出來,他的力量又強了。

  “未來自有未來的人努力,而我們只要把握我們的當(dāng)下就好了!連現(xiàn)在都不努力的人,有什么資格去預(yù)測未來?!”迎路遠也喊。

  “那你就繼續(xù)做你的白日夢去吧,等有一天戰(zhàn)火蔓延到你家門前,你還迎著笑臉上去問那群殺人魔要不要進來吃個便飯?真好,你這樣的人倒也活得一點不累呢!”

  “是啊,可我這種人活著比你自由多了!一個被過去亡靈禁錮的人,沒有什么好說的地方!”

  “那就直到我們其中一方死去吧!迎路遠!”

  “如你所愿!摩長槍!”

  長槍和劍刃在場地上碰撞,雙方的武器里都附上了些其他的力量,唯有隊長級的人才能夠使用的力量,將戰(zhàn)場里隔出了一個方塊,士兵進入那個方塊,必定會被兩人的攻勢波及,而那波及又必定都是致命的。

  而兩個全身心投入戰(zhàn)斗的隊長,并沒有注意到在他們戰(zhàn)斗的方塊之外,兩軍停止了你來我往,此時無論是主戰(zhàn)派二隊還是休戰(zhàn)派一隊的隊員,都雖然手持武器,但雙手卻下垂著,甚至有些人已經(jīng)坐到了地上,他們的眼神里透露著疲憊,而有些人則是看著那相斗的兩人,希望能早點分出勝負。

  “隊長,不是我們起了背叛之意,可這爭斗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數(shù)十年,與洛哥亞,現(xiàn)在甚至與我們自己的同胞。我們都很累了,原諒我們停下腳步,事后要殺要剮當(dāng)逃兵處置也都無所謂?!?p>  ………

  男人登上城樓,遙看著王城的方向。

  “隊長,休戰(zhàn)派三隊凌火,已經(jīng)率領(lǐng)部隊進攻王城,如今二隊摩隊長還未出現(xiàn)。我們該如何行動?”士兵跪于地面行禮,并請示一隊之長。

  “水墨城距離王城北郊就一步之遙,而此時那里必定已經(jīng)有人駐扎,半個月前劫持國王的迎路遠,加上進攻王城的凌火,那么駐扎在北郊的就是那個凌新丞。我們還是在這里等摩隊,無論他最終能不能帶著國王歸來?!敝鲬?zhàn)派一隊隊長,廣凌夜慢悠悠地說。

  “凌新丞,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如果和他交手,我們的勝算是0?!?p>  “0?不可能吧。”士兵回想起之前看過那個男人一眼,一副邋遢懶散的模樣。

  “新人,你要學(xué)習(xí)的東西還很多,事情不要只看表面。”廣凌夜說。

  ………

  “新丞隊長,凌火隊長那邊已經(jīng)進攻了?我們的下一步呢?”同樣是請示隊長,但這個隊長和剛才的廣凌夜相比,身上沒有了那種青松般挺立的氣質(zhì),而是癱倒在地,衣冠不整不修邊幅,看他的樣子還是一副醉酒的模樣,不愿從美夢中醒來。

  士兵又一連叫他好幾聲,他終于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

  “嗯?吃飯了嗎?”凌新丞擦了擦嘴邊的口水說。

  “凌火隊長那邊已經(jīng)在進攻王城了,我們真的在這里按兵不動嗎?”士兵說。

  “有人來了嗎?”凌新丞反問,還一邊打著哈欠。

  “這個…暫時還沒有。但我們總不能如此松懈吧?”

  “人沒來你著急個什么勁…人啊,一生短短數(shù)十年,好好享受每一刻難道不好嗎?非要把自己弄得神經(jīng)兮兮的?”凌新丞站起身,向著管廚的帳篷走去。

  “唉…”士兵嘆了口氣,忽然他向前方的灌木叢看去,直到看見一只野兔跑了出來,他也就放棄向前走去的想法,撓撓頭回身。

  “廣隊長就是太謙虛了,那樣一個酒鬼,我們怎么會拿不下來?不用等摩隊,也不用廣隊親自出手,我們先打下他們的駐扎基地,為軍隊行進鋪好道路。”灌木叢后其實有著兩個士兵。其中一個人說。

  “攻下之后我真的可以退隊嗎?我的孩子前些天剛出生了?!绷硪粋€士兵輕聲說,他低著頭,其實也早已經(jīng)沒有了戰(zhàn)意。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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