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卿走著走著,就走出了月來閣。上街時,他看見了常平,元子卿和常平對視了一眼。元子卿當然認識這人,他看了一眼常平走的方向,判斷他是剛從琴音閣那兒出來。
“這洛源還真是對魚璇璣上心啊。若不是,那是阿楚喜歡之人,倒是可以利用一番。”元子卿收回了目光,然后離開了。
而秦洛楚還躺在某花魁房間里的那張貴妃椅上。他手中拿著一塊玉牌,上面刻著“天璇”二字,這正是當日木璇所留下的那塊腰牌。
他閉著眼睛,眼前不斷浮現(xiàn)的是木璇的樣子。
四年中,他瘋狂的想念著木璇,也不斷地打探她的消息,但是卻不敢來找她,他害怕會給木璇帶來災禍。他守護不了她想守住的故土,但是他想未來能夠守護她一個人。
南涼他又回來了,曾經(jīng)狼狽的離開,現(xiàn)在他要拿回屬于他的東西。
四年來木璇的身邊沒有出現(xiàn)其他男子,唯有這洛源近日出現(xiàn)在木璇的視線中。
秦洛楚的心里當然明白,洛源為何對木璇如此感興趣。當然是木璇那張神似木清的臉,畢竟那是一脈相承的血脈。
他知道木璇是想報仇,為了木清,為了云翡,她相向洛源尋仇。
他不知道這些年來木璇是如何熬過去的,是他沒有好好的守護她。
這四年中洛源在朝中籠絡(luò)人心,就連南宇帝也快看不清多少人是洛源在朝中的眼線了。
當然既然秦洛楚會回到南涼,自然有他的打算。想要推到洛源所建立的勢力不容易,但絕對也不是沒有辦法。
還有當年聶族所做的事情,這其中的賬,一筆筆都要清算。
秦洛楚的眸色越來越暗,他的臉陰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
突然他起了身,戴上了面具,朝門外走去。
然后便上了街,走著走著他竟然來到了琴音閣前。
他停留在琴音閣的門前,呆呆的看著那門,不敢再往前一步。
忽然間,傳來一陣很悅耳的聲音,那是玉鐲碰撞所發(fā)出的聲音。
他慌忙轉(zhuǎn)身朝人群中走去,那個聲音他記得,是他曾經(jīng)親手為木璇戴上的那對玉鐲所發(fā)出的。
木璇從琴音閣的大門走出來,她看見門口有個身影一晃而過。那個身影像極了她的阿楚。
她急忙像人群中跑去,想要再確認一眼。
她四處張望,卻看不見那個身影了。
“阿楚,是你嗎?”木璇自語,眼中充滿了失望,“是我看錯了,阿楚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呢?他早就死在了魯南關(guān)?!?p> 秦洛楚躲在一個角落里,他看著木璇的失落的神情,心中隱隱的作痛。他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木璇。
明明當年是木璇拋棄了他,是木璇離開了他,可是他總覺得他對不起木璇。
“阿璇,我們會再見的?!鼻芈宄D(zhuǎn)身不再看向木璇,想狠心離開。
木璇還留在原地,雙眼無神,迷茫而無助,忽然間她眼前發(fā)黑,暈倒了過去。
昏迷之前,她感受到,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有一個人將她抱起。她努力的想要睜眼看那個人的臉,卻只看見了一張面具,然后她便失去了意識。
秦洛楚終于沒能狠下心來,當他再一次回頭看時,他看見木璇倒下去的身影。
他急忙跑了過去,將她擁入懷中。
“我該拿你怎么辦,明明是你拋棄了我??墒俏业男倪€是永遠為你而痛。”秦洛楚抱起了懷中的人,朝著他來時的方向走去。
秦洛楚帶著木璇回了月來閣,這次他換了一個房間。
他將木璇安置在床上,然后喊來了月來閣的媽媽。
“王媽媽,去找個大夫來。”
“是閣主,我這就去請?!蓖鯆寢尦芈宄姆块g望了一眼,看見了床上好像有個人影。只是有紗帳遮掩,她看不清是誰。
秦洛楚看見了王媽媽張望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王媽媽被他這么一看,自然不敢再做停留,急忙出了月來閣的門,去請大夫去了。
很快,王媽媽便回來了,帶著一個大夫。
王媽媽敲了敲秦洛楚的房門,說:“閣主,大夫來了。”
過了一會房間門被推開,秦洛楚將大夫請了進去,將王媽媽關(guān)在了門外。
“大夫,還麻煩您為這位姑娘診診脈?!鼻芈宄钢稍诖采系哪捐f。
“還請公子,將這位姑娘的手拿出來。”大夫也是一個正經(jīng)人,自然不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秦洛楚將木璇的手拿了出來,然后大夫替木璇診了脈。
大夫嘆了口氣。
“怎么了大夫,可是有什么問題?!?p> “這位姑娘曾經(jīng)習武過吧,若不是這些底子,恐怕現(xiàn)在早就垮了?!贝蠓驌u了搖頭,“看著脈象,她幾年前曾經(jīng)元氣大傷,這幾年應(yīng)該是有好生的調(diào)理過。只是之前傷到的根本怕是補不回來了?!?p> “大夫可有辦法?!鼻芈宄?。
“沒法子了,這姑娘憂慮過重?,F(xiàn)在只能好生養(yǎng)著,只是以后怕是不能生養(yǎng)了?!贝蠓蚶^續(xù)搖著頭,“我給她開一些藥方,就讓她好生修養(yǎng)吧。過幾天她就醒了?!?p> “多謝大夫?!鼻芈宄却蠓?qū)懲炅怂幏剑蛯⒋蠓蛩统隽朔块T,讓王媽媽送大夫離開。
他又重新回到了木璇的身邊,坐在床頭。
他將木璇露在外面的手臂放進了被子里,他的手輕輕的拂過木璇的臉,她的睫毛輕顫了一下。
“這些年你是如何熬過去的?”秦洛楚喃喃自語,“阿璇,你受苦了?!?p> “砰砰砰”秦洛楚的房門被敲響。
他的眉頭閃過一絲不悅,他起身去開門,看見門外站著的是去而復返的元子卿。
“你怎么回來了?!鼻芈宄粣偟目粗忧?。
“我!我!我!我當然是關(guān)心你才回來的。你怎么又住到這間房里了!”元子卿白了秦洛楚一眼,然后徑直走進他的房間。
“你小點聲?!鼻芈宄粗忧渥哌M了房間,然后又重新坐回了木璇的身邊。
“那是什么!你床上那是什么!”元子卿突然發(fā)出怪叫,“一個......一個......女人!阿楚!她!她!她!是誰!怎么在這兒!”
“你輕點,要不就出去?!鼻芈宄]有理會元子卿。
“她不會是魚璇璣吧!”元子卿突然想到什么,“你怎么把人帶到這兒來了!”
“嗯,她暈倒了,我在街上看見她的。”秦洛楚平靜的解釋。
“你不是不敢見她嗎!”
“她生病了,你不要吵她?!鼻芈宄哪抗馑扑?,他看著木璇的眼神仿佛能將人溺死。
“你這家伙,真是太氣人了。”元子卿對著秦洛楚翻著白眼,“當初她那么拋下你,讓你成為全城的笑話,你就那么放下了?”
“她有她的苦衷,當年是我一心想留下她。我相信她心里有我。”秦洛楚看向元子卿,“她的身份沒那么簡單,她有自己太多的苦衷,只是她不愿與我分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