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溪看了她一樣,不想重復他的話第二次,轉身欲離去。卻被頁羽扯住了衣角。
“我知道,你不能動七情,只是,如今我身上是你的魂靈真氣,那我的七情會否對你有影響?”頁羽著急地說了一連串的話語,她同時也很擔心堯溪的情況,畢竟是他耗費了魂靈真氣救了自己,如果自己連累了他,那真是良心不安。
“你何處得知我不能動七情?”堯溪回頭冷冷地看著她,他感覺到事情變得十分棘手了。
“我......我......”頁羽一時語塞,感覺事情快要瞞不住了,只好趁著祈墨他們都不在,向堯溪坦白了?!笆窃揭嗔粝聛淼拿芎纤涊d?!?p> “密函?”
“就是這本。”頁羽舉著那密函朝堯溪揚了揚,然后低下頭無奈地說道:“上面還說了魂神附著,相伴相生。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p> 堯溪傳了一半的魂靈真氣,也是有點疲倦了,聽得頁羽這么說,便取過那密函,再次翻開來看了看,卻沒有發(fā)現有何字跡。
“魂神附著?”堯溪重復了一遍頁羽的話,然后似乎在思考著什么,沉默著。
“好好休息。”堯溪扶著她躺下了,然后吩咐道,“先不要想太多,明日再說。”說完他起身便離開了,留下了他比桂花還要淡的味道。
“好了嗎?”堯溪到了殿外,看到的是一直守在此處的祈墨,堯溪略帶疲倦的說道:“人事救回來了,但是后果,怕是難以承擔?!?p> 祈墨有一絲不解,但是看到堯溪如此凝重的神情,他也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隨后緩緩開口:“何事?”
“魂靈真氣混亂,難以把持?!眻蛳遄弥迷~,好讓祈墨能夠理解他的意思,又隱瞞著自己不能動七情的事情。
“意思是說你的魂靈真氣不受你的控制了?”祈墨按照著自己的理解,詢問著堯溪。
堯溪點了點頭,眼神復雜地看著他。祈墨一時無言以對,他拍了拍堯溪的肩膀,然后說道:“此事,須稟告子舜?!?p> 堯溪伸手,按住了祈墨拍自己肩膀的手,與他對視,眼神猶如溪流般清澈,淡淡地說著:“不用,他如若知曉了頁羽的魂靈真氣被滅神吸走,頁羽還能醒來,自然會知道是我救了她?!?p> 祈墨皺起劍眉,感受著堯溪手上傳來的溫度。堯溪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是比桂花還要淡的味道,他的眼神讓祈墨猜不透他的想法。
“按照子舜的性子,他必然是要將頁羽囚禁起來。”堯溪移開了眼神,看向了殿內,那扇門的背后是分了他一半魂靈真氣的頁羽?!白铀慈缛糁獣晕覍⒁话氲幕觎`真氣給了這小習神,定是要將她牢牢控于手中?!?p> “可是,她的存在關乎著你的安危?!逼砟?,他抽回了手,攥著拳頭,又不能發(fā)泄,只好緊緊握著。
“我想她能夠自在逍遙,不受任何束縛,哪怕她身上有著這神界的至強真氣。”堯溪拂袖,背對著祈墨,這話似是說給他聽,又似說給自己聽。
“你......”祈墨氣不過來,他是氣堯溪不將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只想著那小習神,又氣自己因為越亦的魂靈真氣還在頁羽身上,確實只能幫著堯溪隱瞞子舜。“罷了,你且看好她。我再想法子跟子舜求情?!?p> 自己為何這么在意這小習神的自在逍遙?堯溪一時也說不清。
祈墨看著堯溪的背影,那纖塵不染的白衣,祈墨突然能體會到他的無奈,大概是這萬年來的重擔,不想再讓第二個人背負。眾神都說他的性子涼薄,可是誰又曾在他的位置設身處地的替他想過。他總是一力承擔著許多的事情,其中曲折和辛苦都不足為外人道。
祈墨嘆了口氣,然后沉默地離去了。
頁羽醒了以后再也睡不著了,她回想著堯溪話,驀然坐起。
頁羽扯著自己的頭發(fā),然后歪著腦袋,十分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只是那堯溪給了她魂靈真氣,可有什么反噬?他說過不能夠大喜大悲?
修煉了好幾千年,連成型的魂靈真氣都只是剛剛看見,就讓她接受這獨一無二的龍形魂靈真氣,她十分煩悶。
該如何使用,又該如何控制?她一概不知,這可是長神級別的魂靈真氣,并且是最強的長神堯溪的魂靈真氣,她所學的訣里面根本就沒有到長神級別的。
她頭疼了,然后翻來倒去,最后決定能逃就逃,最好逃回父親身邊,再慢慢修煉。打定主意以后,她爬了起來,躡手躡腳地朝殿外走去。
好在這凈塵殿除了堯溪和祈墨,還有住得很遠的離暖,只有兩個把守的正門的熾神,她悄悄地隱藏起自己的氣息,然后想從這殿里逃走。
“去哪?”沒想到卻被看守的熾神抓個正著。
頁羽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兩手緊張地交握在一起,然后裝作無辜地說道:“想行個方便,行個方便,呵呵?!?p> 兩個熾神交換了個眼神,然后放她離開了。
這么好說話?今天這是怎么了。
她晃了晃頭,定是自己今日的運氣好,碰上了兩尊大神的心情好,才放自己離開。她未曾知道,是堯溪吩咐了熾神們,可以讓她出入自如。
她一路狂奔,總算是回到了熟悉的家中。
“父親!”到了家中,她對著那熟悉的長者喊出聲來,接著是一個箭步就撲向父親的懷抱,她真想就這樣一輩子賴著父親,永遠也不要離開。
家中的擺設還是原來她走的樣子,兩張?zhí)僖危艠愕哪咀溃厦媸瞧凡璧谋摺?p> “我的好羽兒,今日為何有空回來?凈塵殿的事都處理完了?”父親抱著頁羽,滿是寵溺的語氣,然后摸著她的頭,替她理著因為奔跑而亂了的發(fā)絲。
“別提了,我不想回去了。”頁羽賭氣地回答說,然后離開了父親的懷抱,一臉的心事重重。
“這是堯溪殿下的欽點,你還未被撤職,還需繼續(xù)在凈塵殿當差啊。”父親語重心長地和她說著,伸手就想敲她的額頭,“是不是又犯錯了?”
如果說孤身一人闖入滅神界是錯的話,那她確實是犯下了大錯。只是這堯溪長神竟未曾責怪她,還救了她?
“父親,滅神界有多危險?”她有點后怕,怔怔地發(fā)問。
“滅神界?”父親沉吟道,“為何有此一問?”
“我,要去那里尋回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頁羽隱瞞了她已經去過滅神界的事實,就這樣試探著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