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我同桌好嗎
“誒呀,本學(xué)期第一次國旗下講話又是我,真是光榮??!謝謝我優(yōu)秀的同桌考了第一,又低調(diào)的不想去?。 卑乜蓻_他笑嘻嘻著。
算了,她能知道個鬼!路斯久撇撇嘴,微微側(cè)身,不想理她。
榮幸個球喲!從初中到現(xiàn)在,她都做了多少次國旗下講話也不知道。只能是考試總分不一樣的情況才會不是她,不然,她都快被釘在主席臺那個位子了。
很明顯,柏可是故意說那句話的,畢竟她不想讓同桌知道她知道他的事情。
柏可怕路斯久誤會自己是同情他,真的,她沒那個閑工夫同情——只是,不想再一次揭開他的傷口吧。
一下子失去雙親,這種痛苦,是無論如何也體會不到的。外人也許自以為善良或者正義的安慰,自以為幫忙的做法,對于他這個當(dāng)事人來說,四個字——沒有必要——因為他只想讓他們回來,只想安靜地消化這份痛苦,別的真的什么都不需要。
過了周末就是四月了,對于學(xué)生黨來說,四月到了,每個月都可以放假的日子也到了。
星期一是四月一日,在枯燥的學(xué)習(xí)生活中,愚人節(jié)這種節(jié)日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調(diào)劑生活的最佳賞賜。
都是高中生了,鞋帶散了這種梗真的沒必要再玩了,顯得腦子笨笨的——
“可姐,你鞋帶散了。”李塬進(jìn)教室第一句話。
——嗯,笨笨的。
柏可眼皮子抬都沒抬,低頭專心吃著豆沙包,說了句:“下次能不能把書包拉鏈拉上再出門?”
李塬立馬伸手把書包挪到胸前,查看自己的拉鏈。
柏可抬頭,沖他眨著眼,壞笑著:“你這個智商怎么去愚人???嗯?愚人?”
反應(yīng)過來是柏可在戲弄她,李塬“痛心疾首”回到座位:“你這種人一點童真都沒有!一點都不可愛!”
“童真不是智障哦,你不要誤會童真這個詞哦。”童真本人咬完最后一口,收拾好塑料袋,拿起水杯打算出門灌熱水。
剛走到門口,一個大大啦啦穿著校服痞里痞氣地男的正站在教室外,看見柏可出來,眼神里帶著興奮地光。
柏可沒在意他,直接想繞過去——高中一到課間,每個教室門口都會有那么一些人,有找人玩的,有要作業(yè)的,有打聽事情交流八卦的,連讓人陪上廁所的都有。
所以管他干嘛的,反正不認(rèn)識。
“柏可同學(xué)?”痞子男一把抓住柏可的手腕,向后退了一步,站在柏可的正面前。
“撒手?!蓖蝗槐荒吧俗ё?,柏可有點不爽,這力氣還挺大。
接收到柏可不爽的眼神后,痞子男不在意地笑了笑,松手:“不好意思?!?p> “我不認(rèn)識你,找我有事兒?”柏可后撤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嗯?!逼ψ幽刑裘键c頭,右手插在褲口袋里,整個人像沒骨頭似的。
嘶,這男的不管做什么動作都感覺很欠揍啊。
“我喜歡你?!?p> 柏可絲毫沒有驚訝的感覺,只是和他對視了幾秒鐘,點點頭:“行,我知道了?!?p> “那你……”柏可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倒是讓痞子男覺得有點訝異了——這女生確實挺好玩。
“我不喜歡你?!卑乜蛇B眼神都懶得給他,轉(zhuǎn)身想走。
是不是有毛病?是誰發(fā)明的在愚人節(jié)這天瞎表白的?她看起來很有空嗎?很好玩嗎?現(xiàn)在完全不認(rèn)識的人都可以隨便找她表白取樂了嗎?
“……”痞子男下意識地把她拉住,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灑脫和無所謂得讓他的計劃完全亂了。但他卻真的想玩玩了。
然而真的,柏可想揍人了。
她幾乎要脫口而出的“你他媽給老子放開”這句話,卻由于目光瞥到了樓梯口那個白色衛(wèi)衣牛仔褲的身影,縮減成——低聲警告:“放開?!?p> 路斯久一上樓,就看見柏可和一個男的——emmmm,拉拉扯扯,皺了皺眉。
這是繼周齊以后的第二個?哦,不,第三個?
“我哪點不能讓你喜歡呢?除了成績,其他樣樣兒不都比其他男的好?我還比你大一屆,更會照顧人啊妹妹?!逼ψ幽羞@回沒撒手,他可不相信撒手以后柏可還會安分地聽他講話。
我靠?這年頭流行自戀是嗎?你長得有我同桌好看嗎?你成績有我同桌好嗎?你有比我同桌更會照顧人嗎?
柏可深呼吸,閉眼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語氣盡量冷靜真誠:“同學(xué),節(jié)日氛圍我明白,但是希望你適度。我要去學(xué)習(xí)了,你們高三生升學(xué)壓力比較大,希望學(xué)長好好讀書。再見?!?p> 她發(fā)誓,如果這次也走不了,她就要動手了——不管路斯久在不在,她都要打人了。
很明顯,高三生都很不懂眼色的。周齊是,痞子男也是。
柏可掙手失敗。
另一只拿杯子的手剛要有動作,杯子就被一只白皙有力的大手握住,并且拿走了。
“昨天作業(yè)寫了嗎?”完全無視那男的,路斯久問出這樣一句話。
“?。俊边@沒頭沒腦的,柏可實在沒法反應(yīng)。
“借我抄一下?!彼徽?,正好橫亙在柏可和痞子男之間。
!她同桌在說什么呢?今天是愚人節(jié),這個世界都玄幻了?
“兄弟,你等哥這邊解決完再談抄作業(yè)的事,好嗎?”痞子男放開了柏可,用那只手拍拍路斯久的肩,語氣充滿江湖氣。
“第一節(jié)課就要交,怕是等不及?!甭匪咕脹]回頭,直接推著柏可往開水房方向走。
你要抄作業(yè),你去開水房干嘛?
柏可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就這樣解脫了!
“你太優(yōu)秀了同桌,想抄什么作業(yè)我都拿給你。”雖然被推著,她一直側(cè)仰頭看著非常高大威猛的自己帥同桌。
“你在做什么夢?”路斯久嘲諷到。
剛剛?cè)绻皇强吹桨乜上雱邮至?,他是不會上前的。畢竟是別人的事,而且他最開始也不知道柏可和那個軟骨男認(rèn)不認(rèn)識。
直到柏可抬手想用杯子揍他,路斯久才知道,這是被纏上了。
“哦?!卑乜善财沧欤氨咏o我吧。”
路斯久把杯子遞過去,“囑咐”著:“就算要打人,也別用這個,這個當(dāng)兇器都夠了。”
“你看到了啊?!卑乜捎行擂?。
她其實不希望自己這一面被路斯久看到的。
別人說她是校霸說她兇說她喜歡揍人是一回事,她自己在同桌面前表現(xiàn)出這些就是另一回事了。
“是他真的太討厭了,不是我脾氣不好愛打人。你說到底是什么樣的智障為了捉弄女孩子故意和她表白的?這簡直比李塬那個智障還智障!”她把杯子放在水龍頭下,按下開關(guān)。
“你怎么知道他是捉弄你?”路斯久看她湊得那么近,不經(jīng)意又皺了下眉,很自然地握住她的胳膊往后扯了扯,自己上前看著杯子里的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