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懷孕的事

　　第五十五章懷孕的事

　　唐誦誦回杭州后，每時每刻都沉浸在豪門夢的幸福之中，但想起趙瑞麗這個婆婆對她的刁難，氣就上來。而這氣又不想在司馬龍面前發(fā)，更不能在趙瑞麗的面前流露出。于是，便在一個人的時候，心里惡狠狠地咒罵趙瑞麗。有一次在衛(wèi)生間梳妝，一走神，對著鏡子罵出聲來：“惡婆……丑婆……巫婆……”

　　司馬龍剛好走進來，聽到了，從她背后摟住她說：“你不是惡婆，不是丑婆，也不是巫婆……你是我親愛的老婆！”

　　唐誦誦閃閃眼，機巧地說：“我是怕懷孕后，會變丑的……”

　　司馬龍說：“懷孕中的女人最美麗！”

　　唐誦誦說：“你是真希望我早點懷孕，還是過幾年再要孩子？”

　　司馬龍說：“我最希望的是早日牽著你的手走進婚禮！”

　　“你真好！”唐誦誦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今天，我覺得有點累，不想去上班了?！?p>　　“好吧，我替你請假?！?p>　　“阿龍，你真好！”

　　早飯后，司馬強父子去公司上班，趙瑞麗去會館練瑜伽。唐誦誦下樓對保姆說，她要出去，中午不回家吃飯。

　　唐誦誦開著瑪莎拉蒂奔向市區(qū)。她要去醫(yī)院檢查是否懷孕了。因為例假已經(jīng)推遲了四、五天。她之所以瞞著司馬龍一個人去，是因為這樣考慮：懷孕了，那就給司馬龍一個驚喜，如果沒有懷上，那先做個全面檢查，檢查結(jié)果只有她自己知道——像所有新婚女子一樣本能地害怕一種可怕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這是一家私立婦科醫(yī)院，星級的建筑，星級的服務(wù)，還有與國際接軌的先進檢查設(shè)備。唐誦誦一踏進醫(yī)院大廳，年輕漂亮的導(dǎo)醫(yī)小姐笑臉過來。到了醫(yī)生那里，那醫(yī)生是個留童發(fā)的中年人，和藹可親，建議她做套餐檢查。唐誦誦說，只做尿測與血檢兩項就夠了。沒想到女醫(yī)生仍和藹可親地給她開單。唐誦誦心想私立醫(yī)院也并非見錢眼開。倒是有的公立醫(yī)院的醫(yī)生坑人呢！

　　檢查結(jié)果讓唐誦誦大失所望。唐誦誦不安地說：“我從來都是正常來例假的，怎么回事？”

　　“具體原因很難說。”女醫(yī)生說，“這樣吧，等你來過例假，再來做個全面檢查。找出原因，對癥下藥。因為現(xiàn)在不孕不育的人太多了，最好叫您愛人一起過來檢查，因為男人的原因也不在少數(shù)……”

　　唐誦誦想了想，笑道：“先找自身原因吧?！?p>　　女醫(yī)生說：“您真會體諒人，就憑這一點，我覺得您一定是位好太太！”

　　唐誦誦心里暗暗發(fā)笑：你一個醫(yī)生，看得出身體的病，能看出心里的病嗎？真是的！

　　離開醫(yī)院，唐誦誦駕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行駛。記憶像迎面而來的車輛，人流以及建筑、樹蔭……清晰而即逝。那個上海高管令人可憎，那個宋義，對宋義……想到他，唐誦誦感到一種不詳?shù)念A(yù)兆，甚至一種危險的可能……心一慌，差點闖紅燈。過了十字路口，她靠邊停車，雙手扶住方向盤，真的感到累了……

　　快到中午時，唐誦誦突然接到保姆方姨的電話，說是趙瑞麗要她必須回家吃午飯。唐誦誦說，我不想回家吃。

　　“聽我一句，您還是回家吃吧……”保姆勸道。

　　唐誦誦氣又上來：“你原話轉(zhuǎn)告吧！”

　　過了片刻，趙瑞麗親自打電話來了：“你不去上班，又不回家吃飯，是我們司馬家虧待你了嗎？”

　　唐誦誦說：“媽，你誤會了，我只想去外面吃點天臺山小吃。”

　　趙瑞麗說：“好啊，你要是懷上了我們司馬家的孩子，我立馬給你配專職保姆！”

　　唐誦誦覺得心頭上像被刀劃了一下難受，氣憤地吼道：“我是嫁給司馬龍，不是你們家的奴隸！”剛一說出口，又后悔了。在趙瑞麗的驚呆中，馬上討好道：“媽，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現(xiàn)在就趕回家……”

　　“姓唐的，我們司馬家伺候不起！”對方啪地掛了電話。

　　唐誦誦考慮再三，還是沉住氣回家。心里不停地咒罵：惡婆、丑婆、巫婆……以解恨。但解恨解決不了問題。唐誦誦越來越感到懷孕的重要性了。

　　當天晚上，證實第一次“造人”失敗。司馬龍安慰道：“沒事，下個月再來……”

　　“要是下個月還懷不上怎么辦？”

　　“再下個月……”

　　“可你媽的態(tài)度，我實在受不了……”

　　“你今天在家，她又說你什么了？”

　　唐誦誦慘然一笑：“算了吧……不提，這樣你的心情不會被傳染?！?p>　　“好吧，你也當是左耳進右耳出……”

　　唐誦誦真誠地說：“阿龍，你真好！”

　　唐誦誦在例假后瞞著司馬龍一個人來到醫(yī)院找那個女醫(yī)生做不孕檢查。私立醫(yī)院就是沖效率，血檢和B超在兩個小時內(nèi)出來結(jié)果。B超報告非常不樂觀。

　　女醫(yī)生打量著唐誦誦，一時不說話。唐誦誦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有些陌生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唐誦誦焦慮地問道。

　　女醫(yī)生說：“從B超看，你有兩個癥狀，一是輸卵管阻塞，這個問題目前解決的方法有好幾種，比如疏通加中藥調(diào)理，但時間比較長，還有就是直接做人工授精或試管嬰兒。你的第二個癥狀就比較麻煩了。因為子宮膜厚度不夠，就是懷上，也會流掉……”

　　唐誦誦慌了神，臉色煞白，哆嗦道：“您的意思是說我永遠做不了母親……”

　　女醫(yī)生點點頭，又說：“但也不是絕對的，也許奇跡會發(fā)生在你身上?！?p>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女醫(yī)生平靜地說：“子宮膜薄的原因不外乎兩個：一是先天的，二是人流刮宮時，那些狗血醫(yī)生沒清理干凈，特別是輸卵管阻塞，那是太平常了，而子宮膜被刮薄的情況不多?！?p>　　唐誦誦強作鎮(zhèn)定，說：“那么輸卵管阻塞會不會是天生的？”

　　女醫(yī)生說：“概率極少，除非有其它原因患有盆腔炎的?！?p>　　唐誦誦慶幸自己掛號時沒用真名，否則“婚前”那點事就有鐵證了。而在這樣的事實面前，悲傷、悔恨，像針芒刺痛她的心。她強忍住淚水出了醫(yī)院，一進車里，放聲大哭：“為什么……為什么……”

　　不，不能消沉，不能絕望。這場戲一定要演到謝幕之時，現(xiàn)在只是劇情的變化，要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演得更出彩。唐誦誦擦干淚水，一咬牙，啟動車子，像箭一般向前沖去。

　　這是一次忘我的飚車！

　　這是一次給自己鼓氣的飚車！

　　這更是一次向著既定目標沖刺的飚車！

　　當瑪莎拉蒂在德勝門外被交通巡警攔住時，唐誦誦還不能走出戲里。面對交警的查問，她竟理直氣壯地說：“讓開，我的目標還沒到！”

　　當天晚上，司馬龍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逗她道：“你在想什么？”唐誦誦深諳男人的心思，摟住他脖子，柔聲道：“想你……”

　　“想你……想你……好想你……”

　　激蕩過后，唐誦誦貼著他，說：“兩人世界好不好？”

　　“傻瓜！我恨不能永遠過兩人世界……我愛你/不光因為你的樣子/還因為/和你在一起時，我的樣子/我愛你/不光因為你為我做的事/還因為/為了你，我能做成的事/我愛你/因為你能喚出/我最真的部分/我愛你/因為你穿越我心靈的曠野/如同陽光穿越水晶般容易……[《愛》羅伊·克利夫特（愛爾蘭）]”司馬龍又一次緊緊抱住唐誦誦。

　　“我愛你，因為我愛你……”唐誦誦說，“可是，懷孕后，你必須一年不能碰我……”

　　“那就不懷孕，做丁克家庭?！?p>　　“你別哄我了……”

　　“那就不吧，都怪我媽！”

　　“要是懷上了又流了怎么辦？”

　　司馬龍愣了一下，突然驚喜地叫道：“那不正是一舉兩得嗎？既可以舉辦婚禮，又可以繼續(xù)過我們的兩人世界，等我?guī)阒苡稳蚝?，再生孩子！?p>　　唐誦誦終于試探成功，接下來的戲怎么唱，她心中有了底。于是，雙手捧起司馬龍的臉，興奮地學(xué)著司馬龍的樣子背誦道：“我愛你/不光因為你的樣子/還因為/和你在一起時，我的樣子……”

　　司馬龍激動地說：“你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