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引了白溪往老太君處的暖閣而去,只才臨近院墻便聽到了有嘈雜之聲傳遠(yuǎn),一片鶯啼燕鳴,嘰嘰喳喳。
“真是不湊巧,竟撞上了這么一群神仙打架,小丫頭,快躲開些。”
白溪陡然收回邁出的腳尖,一把拉住了鈴鐺,轉(zhuǎn)身掉頭。
“三姐今天怎么不在……”
“四姐管她呢,祖母最喜歡的在跟前不就行……”
“呦,就六妹會說話,祖母都被你給整迷了……”
暖閣里邊的聲音,隔著院墻都飄到了白溪耳中,她止不住蹙眉,好好的女兒家,非要拈酸吃醋,恨不能撕破臉面,看來兒孫太多也未必是福。
她打定主意不去湊這熱鬧,遂逆了人聲走遠(yuǎn)。
且說這玲瓏閣,紫荊花開飛滿園,白日風(fēng)醺醉嬌顏,這一處蝶戲花叢,撲朔迷人眼,那一處?
“咦……”鈴鐺驚愕瞪大眼。
那一處,好一番鴛鴦戲水,你儂我儂的多情女子癡情郎!
白溪再三確認(rèn)了門上匾額,確定不是走串了場子。
她想了想,倒退了兩步,懶懶提聲道:“哎呀,好冷清,你說咱們主仆二人今日回府,是不是也該掛幾串爆竹慶賀一下!”
鈴鐺不情不愿的跟著退回兩步,“小姐說的極是,奴婢瞧這院里的花是開的太艷了,招蜂引蝶的也該攆一攆!”
那與情郎幽會的不是旁人,正是二房三小姐林芙樂,情郎便是今日百花樓中的丞相公子李成碧。
林芙樂聞言三魂六魄離體,一把攥住心上人的手臂,如受驚豎耳的兔子一般,“成碧哥哥!”
這倒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太子殿下等了一上午的人,竟如此輕易的讓他碰到了?
李成碧撫慰住她,想著如今也不是見面的時(shí)候,故而二人晃眼之間,相攜不見。
“小姐瞧瞧,這些人都成什么樣子了?當(dāng)這是秦樓楚館吶,花前月下,不知羞恥!”鈴鐺憤憤的握緊拳頭。
“年輕人,難免犯錯(cuò),嚇一嚇就是了?!卑紫灰詾槿唬舢?dāng)真是情投意合,她也不是棒打鴛鴦的人。
只不過這習(xí)慣可真不好,若是哪日這二人情到濃時(shí),這地方……她還能不能睡?
二人步入香閣,滿心疲倦的躺下,這明月關(guān)距此地足足千里,她可不是鐵打的,晝夜奔波怎么不累,若不是為了避風(fēng)頭提前入京,這般做賤身體的行為,她是斷然拒絕的。
“殿下,您瞧清楚了嗎?”
“心滿意足了嗎?”
“還有什么好奇的嗎?”
“若是沒有,咱能別上房揭瓦,偷窺人家香閨嗎?”
許貍只覺得身邊這人,著實(shí)是無恥的可以,面不改色的行著小人行徑,還能看的如此專心致志又理所應(yīng)當(dāng)。
“孤以為,能退欒子襄的女修羅就該是身高八尺,粗獷無鹽。”榮辭撫平衣角,惋嘆一聲。
“為什么?”許貍蹙眉。
“不為什么,就憑著欒子襄那妖里妖氣的長相,怕是陽氣不足,來個(gè)剛烈粗暴的女修羅,不是正好取長補(bǔ)短?!睒s辭想到欒子襄那張喪氣的臉,不由得一抹笑。
欒子襄功敗垂成,還這樣敗給了一個(gè)籍籍無名的深閨弱女,怕是要?dú)獾钠吒[生煙。
“欒子襄向來越挫越勇又心性驕傲,敗了這一次,只怕早晚要找回場子來,殿下認(rèn)為這林白溪可有何異于常人之處?竟能打敗欒子襄?”許貍一聲嘆息,嗤笑了一聲,也是啊,敗給這樣一個(gè)身似蒲柳的女將軍,換做是他,只怕夢里都要被氣醒。
榮辭無言,興盡只拂袖而去,許貍隨后緊跟,二人轉(zhuǎn)眼消失。
……
水墨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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