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內(nèi)風波未平,四皇子府又是一陣暗潮洶涌,夜不成寐。
“誰知道會有人提前守在那里,如今又來怨怪,本王又不是神仙!”榮彥橫眉冷對,一腳踢翻了面前凳子,氣的心火澎湃。
明明是這些人辦事不利如今又來賴上府門,真是不可理喻,橫行霸道,一進門來,就陰陽怪氣的一陣冷諷,還要在府上療養(yǎng)一段時間,真當自己臉大了?
那晝閆也就罷了,好歹也算是南朝攝政王府,數(shù)得上名號的人,可后頭跟著的那個人又算哪根蔥?一身黑色斗篷遮遮掩掩,見不得人一般,一進來還敢毫不客氣的坐下,真是氣煞人也!
榮彥端起茶水還沒喝進嘴里又咣當一聲放下,都是些什么事?
“查,查查查!”他一掌拍在桌上,怒喝一聲:“把人都派出去,好好給本王查清楚,到底是誰壞的事,還敢故意守在林府里,守株待兔!”
“是是?!笔窒氯嗣Σ坏膽?,急匆匆離去,這個時候再不趁機離開,那就是觸其霉頭,有的苦吃。
眼見這些外人都退下了,里頭王妃,才敢怯生生的露面。
“殿下,別氣了,身體要緊。”王妃出身姚家,閨名姚萍,未出閣時就恭良柔順,入了四皇子府更是唯唯諾諾,面慈心軟。
她素衣近前,仔細的將案上碎掉的茶盞包起,又新倒了一杯,討好的送到自己的丈夫面前。
四皇子一見她,倒又想起了姚家送來的那些不成器的暗人,殺一個林白溪,連連失手了三次,真是廢物,這個王妃也是個廢物,娶回來也沒見姚家因此,對他多用幾分心。
“你懂什么,整日里除了侍弄些花花草草,還能干點什么!”他一把拂開她手里的茶盞,不屑的起身就走,沒有一點閨閣情趣的女人,真叫人味同嚼蠟,同樣是姓姚,為何這個王妃,及不上她姐姐姚妃半點。
他一路走的極快,毫無留戀的走出殿門,想到姚妃,心中又是一陣無名的邪火。
身后涼了一地微風,殿內(nèi)王妃仍舊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地上是飛濺的瓷片,她左手緊緊按在右手手臂上,半晌哀哀一笑,拿來左手。
滾燙的茶水灑在藕白的手臂上,瞬間紅腫了一片,火辣辣的疼。
她抿唇,眼底含淚,恨自己為何如此沒用留不住丈夫的心,又恨娘家不肯傾囊相助四皇子府,一時悲恨交加。
她俯身一片片將地上碎瓷撿起,只覺得星星零零都像是被傷透的心,一道道都是血淋淋的傷痕。
她自小跟著教養(yǎng)嬤嬤學女訓,這輩子每一步都循規(guī)蹈矩,本本分分,在家時上孝父母,下謙同輩,可為什么入了這四皇子府,一切都錯了?
她的墨守成規(guī),她的恭謙溫良,到了男人眼里,卻全成了木訥無趣,刻板討嫌?
眼見著四皇子府里妻妾成群,眼見著他與別的女人尋歡作樂,她夜夜獨守空房,她當真已經(jīng)心力交瘁,難以為繼了。
手底下微微顫抖,她一慌,剛撿起來包進手帕的碎瓷,又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