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墉走進病房,輕聲跟尚成鈞匯報案件情況。
謝忠石身中數(shù)刀當場身亡,唐明昊不知所蹤,警察已經(jīng)封鎖現(xiàn)場,并加強對唐明昊的通緝,海陸空全部戒嚴。
“派人去查,就算把東海市給我翻一遍,也要把他找出來!”尚成鈞恨聲道。
一場無形的風暴籠罩整個東海市,不止警察在找,連底層的三教九流也都行動起來。
只為一個人——唐明昊!
線索不斷被挖掘,他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是一個沿海漁村,位置偏僻,沒有監(jiān)控,線索到此戛然而止。
唐明昊突然消失,變得無影無蹤。
醫(yī)院里,裕暄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臉色依舊很差,整個人瘦了一圈。
床上擺著一盤圍棋,他盤膝而坐,右手撐著下巴,目光看向窗外。
在他對面,落落執(zhí)黑子,正在糾結(jié)要放在什么地方。
他們玩的是最簡單的五子棋,小丫頭已經(jīng)連輸六局,正急于翻盤。
其實到目前為止,綁架案并沒有外散,尚成鈞跟警方聯(lián)手壓下,連尚氏族人都不知道,更別提媒體記者。
尚成鈞走進病房,神色有些沉凝。
“外公!”裕暄喊。
剛才醫(yī)生來檢查,他跟著一起出去,顯然是去詢問情況!
落落跳下床,整理好被單,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一邊。
“會下圍棋嗎?”尚成鈞問。
“會一點!”
“圍棋能修心養(yǎng)性,磨煉性子,是個好東西!”
他把棋子一一放回棋盒,但注意力顯然沒在上面,而是想著方才醫(yī)生說的話。
“董事長,小少爺雖然一直都很配合治療,但效果其實并不大,他的意志很堅定,這有好有壞,好處是面對恐懼不會崩潰,壞處也很明顯,就是不愿表露出內(nèi)心真實的脆弱!”
“表面上看,小少爺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但其實他并沒有從恐懼中走出來,換句話說,他沒有感受到足夠的安全感,心里的那根弦仍然緊繃著,這樣很不好,長此以往,會對他的心理造成巨大傷害!”
“我的建議是,出院回家修養(yǎng),只有在一個輕松舒適的環(huán)境里,他才會逐漸放下心理防線!”
其實不用醫(yī)生提醒,尚成鈞也知道裕暄沒有恢復(fù)。
因為他時常做噩夢,就算有自己陪著,也會在晚上驚醒,冷汗淋漓。
他又不會像其他孩子那樣哭鬧,如此壓抑著,怎能受得了?
放下棋盒,尚成鈞道:“我們今天出院!”
裕暄有些驚訝,隨后高興起來,畢竟醫(yī)院再好,也沒有家里舒服。
然而等他坐上車,卻發(fā)現(xiàn)不是前往老宅,而是去機場。
“外公,我們?nèi)ツ???p> “送你回安陵!”
“???”裕暄驚愕。
尚成鈞摸了摸他的頭,道:“你之前不是說想回去看看嗎?我最近要去國外出差,沒辦法陪你,你回安陵住幾天吧!”
飛機到達安陵市已經(jīng)是傍晚,尚成鈞沒有下車,裕暄獨自去敲門。
透過車窗,他望著從屋里走出來的女兒,一時感到無比陌生。
尚清姈懷孕五個月了,肚子橢圓形,臉頰圓潤,氣色很好,她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兒子,喜極而泣,抱著他又哭又笑。
尚成鈞神色恍惚。
記憶中的女兒,仍是那個頭上扎著小辮子,走路總喜歡蹦蹦跳跳的小丫頭,然而一晃眼,她已經(jīng)成了兩個孩子的母親。
尚成鈞神色復(fù)雜,收回視線:“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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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吃餃子,是傳承多年的習俗。
然而很多人因為這樣或那樣的事,會習慣性忘記。
東海市刑警大隊隊長方浩,就是這樣的人!
他剛從局長辦公室出來,灰頭土臉,被大罵了一頓,原因自然是兩個月前的綁架案,綁匪與人質(zhì)身份都不簡單。
一個是曾經(jīng)的豪門公子,一個是比他更豪且還會一直豪下去的小公子。
尚家!
只憑這一個姓氏,就足以人心驚膽戰(zhàn)!
還記得綁架案發(fā)生當天,局長辦公室的電話都快被人打爆了,全是詢問案子的,每一個都得罪不起。
由此可知,當時警局的壓力是如何大!
萬幸的是,尚家小少爺最終脫離險境,平安無事,但這并不代表著他們警方就萬事大吉,嫌犯一日沒抓到,他們就得一日提著心。
可這都過去兩個月了,他們在漁村周圍展開了地毯式搜索,其他可疑的地方也沒放過,卻仍然沒有找到唐明昊。
這家伙就像人間蒸發(fā)了,真是見鬼!
方浩吐出一口郁氣,上面逼迫的緊,要他們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而身為警察的職責,也不容許他就這樣放過罪犯。
“一隊二隊跟我走,三隊四隊跟著王副隊長,大家辛苦一下,去南區(qū)走訪調(diào)查!”
在一陣哀嘆聲中,四輛警車駛出警局,消失在了遠方。
有人忙碌,自然有人閑著。
位于市區(qū)中心的明城花園,是東海市頂尖的豪華小區(qū),一平米數(shù)十萬的價格,讓工薪階層望而生畏,成了明星與富豪的聚集地。
寬大明亮的客廳,內(nèi)里溫暖如春。
尚清雅穿著一件紅色流蘇長裙,慵懶的靠在沙發(fā)上,長發(fā)不經(jīng)意的斜垂于一側(cè),露出完美的側(cè)臉,嫵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