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五皇子
一手抓著胸口，又是一拳重重打在其臉上，紅衣少年喘著粗氣，嘲諷道：“不得群聚，只是蝦兵蟹將，你再還手?。 ?p> 打臉少年一目已是流血青紫腫脹不堪，另一目仍憤憤瞪著紅衣少年，揮出一拳，卻無力被紅衣少年攔下。其實打臉少年剛十歲過半，二人身高有些差距，多攻紅衣少年下顎，紅衣少年則好打其臉目。
孔仲卿和剛退下的三人見狀忙是上前，兩人駕著打臉少年，兩人攔著紅衣少年，這才能分開二人?？字偾湟彩且庾R到了先前眾人群欺這紅衣少年實有不該，拉開打臉少年后便沖著紅衣少年捧手一鞠道：“不問公子有錯在先，我等群起而攻，實是不該，還請公子原諒?！?p> 紅衣少年一擦嘴角調(diào)轉(zhuǎn)側(cè)身還不領(lǐng)情，是壓根不覺得自己先前有錯。
以打臉少年為首，又想沖上去廝打，口中嚷嚷著，“若不是他擅自推開我等房門探看，我們會打他？瞧瞧他那態(tài)度，我們哪里有錯？”
“是啊！是?。≡撍狼?！”
“范綺雯，住手！”這時，姜子陽等人到場，也聽到了孔仲卿賠禮，打臉少年等人所嚷，環(huán)視一圈確見眾學生房門大開，但姜子陽先行喝退打臉少年等人。后姜子陽竟捧手沖著紅衣少年一揖，頗為客氣問道，“學生不該，五皇……”
“咳！”姜子陽身側(cè)一人提醒，姜子陽忙改口，“梁公子可傷到？”
姜子陽身側(cè)二人已是到了那梁公子身后，一人先行詢問得允后才是近前察看梁公子傷勢，后代為回話姜子陽，道：“公子無礙。”
姜子陽松了一口氣，又回身訓斥范綺雯等人，“你們平常打鬧，今日竟還群聚圍毆，無論事出何因，都是不該。現(xiàn)罰你們回屋面壁，三日不得進學堂，什么時候知道錯了才可出屋！”
范綺雯等人立即再次怒目，牽扯到傷處疼得齜牙咧嘴，還張嘴欲辯，但看姜子陽面色嚴峻，還算尊師聽話，末了也只是多瞪了梁公子幾眼，便是應(yīng)了姜子陽一聲“是”各自回屋。
姜子陽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見孔仲卿還在，便吩咐孔仲卿道：“你去喚乳娘來，給他們上上藥?！?p> “是?！笨字偾浯饝?yīng)一聲，但沒立即就走，側(cè)了側(cè)身看著小二月。
姜子陽這才留意到孔仲卿側(cè)身后二月，詫異問道：“這姑娘是何人？”
孔仲卿答道：“小姐名二月，說是皮懷禮妹妹，來尋他?！?p> 姜子陽左右看看，不見皮懷禮，便對孔仲卿道：“先帶到懷禮屋中等，你先去喚乳娘來，再去找找懷禮身在何處?！?p> “是?！笨字偾溥@才動身，先是送小二月進了皮懷禮宿屋，然后離開尋人。
姜子陽請了梁公子等人離去，至姜子陽另兩排末尾屋中。
片刻后喬喬氏拿了傷藥過來，各屋分發(fā)后著重親自為傷得最重的范綺雯上藥，不管范綺雯痛呼，不斷訓斥，“現(xiàn)在知道疼了？打架的時候怎的沒個輕重？瞅瞅你這眼睛傷的，還要不要了？”
“哎呦！哎呦！要！要……我知道錯啦！乳娘您輕點……?。√?！您輕點呀！”
范綺雯正是孔仲卿室友，小二月久等坐不住，清晰聽著范綺雯痛呼便是到了隔壁門口。望著里頭喬喬氏雖嘴上嚴厲，但手上其實是輕了又輕，細致為范綺雯上藥。小二月回想，剛剛見那紅衣少年梁公子表面輕傷，但衣服下面還多受腿腳傷得也重。偏偏他自個兒還不說，這會兒子跟著姜子陽走了，也不知有沒有人給他上上藥。
小二月天真心善，看了看手中還握著的兩串臟糖葫蘆乖巧丟棄在門口該是丟物的竹簍，從范綺雯屋中拿了一盒傷藥，便去尋找那梁公子。二人也沒留意。
姜子陽屋內(nèi)，左臥房，右藏書，中間小廳兼書房。梁公子坐在僅有的桌案后。姜子陽和梁公子兩名隨從則站立說話。
姜子陽仍不斷向梁公子請罪，“草民教學無方，致學生頑劣，叫五皇子多受驚嚇傷及身體，還請五皇子降罪?！?p> 原來這梁公子竟是當今圣上五子，五皇子梁允，與皮懷禮同歲一十二。除皇后為太子妃時便嫡出的現(xiàn)年十七歲長子太子外，也是皇后嫡出次子。皇家不比平民，規(guī)矩更嚴，只皇后為妻，所出為嫡子；其下封妃者實也為妾，所出皆為庶子?？梢娏涸噬矸葜鹳F，出生時便得封宣親王稱號，雖因年幼還不賜封地，但要知與其同歲稍長幾月的四皇子至今還不得稱。若當今太子無才，其便是太子的第二順位人選。
梁允已消氣，不多為難姜子陽，擺了擺手，道：“我既隱瞞身份，不怪不知情者不尊?！?p> 五皇子兩名隨從其一忙下跪請罪，“卑職看護不周，請五皇子降罪?！?p> 這人是宮中帶刀侍衛(wèi)，名王五，年二十歲。是左領(lǐng)軍衛(wèi)大將軍，先帝在位時曾出戰(zhàn)疆場，立下戰(zhàn)功后得封爵位三等開國公的王將軍家中庶出五子，因此得名。王五此次便是奉皇命隨行看護五皇子?，F(xiàn)五皇子受傷，他難辭其咎。
梁允覷了王五一眼，念一路上王五隨侍在側(c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便也沖著王五擺了擺手道：“是我命你留在屋中，自己出來逛逛，不怪你?！?p> “謝五皇子開恩?！蓖跷暹抵x起身。
這時，五皇子隨從另一人捧手而出，請示道：“臣奉皇命商請姜子陽再入朝為官，擔任少府監(jiān)卿兼任太子少師?，F(xiàn)姜子陽不愿入宮，還有皇命，看五皇子是否愿在新竹堂就學？”
此人是太府寺少卿方忠信，現(xiàn)正暫代太子少師一職，除太子太師——屈太師正職教導太子外，其主要負責教導五皇子梁允習書。
梁允聞言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先問道：“吾未成年，父皇怎就叫我離京？”
方忠信忙解釋道：“皇命只說叫五皇子先在新竹堂學習一年，若合適方可延后，多則三載，但年時節(jié)慶，或若有事皆隨時告假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