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fēng)清冷,余淮駕馭木船出了海。
海面上泛著腥味,清冷又蕭條。
“吃飯了?!?p> 黎洛走出船艙,同時飄揚出來的還有魚香。
又一次過上了在第一個夢境中的生活。
“好?!?p> 余淮轉(zhuǎn)頭,走向船艙里。
“和你們倆大老爺們一起漂流,真沒勁?!?p> 余淮盯著兩人,連點胃口都沒有。
沒錯。
除卻王一以外,黎洛也跟余淮一起出海。
“都多少天了,差不多十天有了吧,咱們還沒飄過去?!?p> “等著吧,這可是大海,那么容易就能橫渡,不是你們家門口的小水溝?!?p> 除卻他們以外,黎洛還專門帶上二十個隨從。
船可沒有電能,沒辦法以螺旋槳式推動,只能通過人力。
幸虧余淮的手工技能較強,以齒輪推動,給船傳達力,這樣比劃槳要輕松一些。
“余淮族長,你竟然也能降服大魚,真是令人欽佩?!?p> “首先,我說過不要在喊我族長,就喊我余先生吧,第二件事,這不是大魚,這是船?!?p> 既然已經(jīng)離開木神部落,而且已經(jīng)將木神部落轉(zhuǎn)交給了涂涂,余淮也不會再去惦記族長的稱呼。
“是......余公子?!?p> 算上造船和下海的日子,他們差不多用了二十天。
這二十天里,王一還覺得像是一場夢。
竟然有人可以造出大魚,真是厲害。
余淮也懶得去解釋,想說是大魚就是大魚吧。
“余淮,你見過我姐一次,覺得我姐咋樣,雖然年紀有點大,但人特別好?!?p> 黎洛這幾天一直處于坑姐模式。
沒錯。
在黎族造船的日子里,余淮見過黎洛的姐姐黎睦一次。
為的就是商討敲定金屬疏通計劃。
余淮自然不會食言。
畢竟對于腳下這片大陸來說,他們已經(jīng)不算是彼此的敵人,也許有人還沒能放下心中大業(yè),但現(xiàn)實不得不讓人低下頭。
因為海外的世界很危險,又很神秘。
出海?
是一件多么令人震驚的事兒。
尤其是海外的民族登錄黎族領(lǐng)土。
更是轟動。
黎族成了這片大陸的關(guān)口。
想要守住這片大陸的安寧,就要確保黎族能平安,一旦黎族覆滅,那么很容易給海外部落打開一條進攻這片大陸的渠道。
所以,黎族不能滅亡,得想辦法幫助黎族變得強大。
“大哥,你想說什么。”
“你娶我姐吧?!?p> “你姐會后悔的?!?p> “不會,我姐喜歡天才,她之所以這么久沒有婚配,就是因為一般人她看不上,至少也得像我這般出色才行。而你,余淮,就是不二人選。我姐一定不會后悔的?!?p> “廢話,你姐當(dāng)然不會后悔我娶她,她后悔的是怎么有你這么一個傻帽弟弟?!?p> 余淮翻了個白眼,懶得廢話。
端起木碗,剛要吃些魚肉。
突然船艙一抖。
船行駛在海面上是很容易產(chǎn)生晃動的,這十天來,大家也見怪不怪。
“族......余公子,習(xí)慣啦,不用擔(dān)心,晃一晃就太平了?!?p> “太平?”
余淮還沒來及說話,船艙的抖動變得更加劇烈。
這可一點也沒有太平的意思啊。
沒等余淮再說什么,劇烈的晃動,讓桌面上的鍋碗全都倒向一旁。
魚肉和熱湯撒了滿地。
余淮勉強站穩(wěn)腳跟,剛要走出船艙,立馬又跑進來一人。
“余先生,余先生,海神好像發(fā)怒了?!?p> 來者滿臉慌張,驚慌失措的望向余淮,身子早已站不穩(wěn),順著船艙滾動,到了余淮腳邊。
“怎么回事兒?”
余淮趕忙將人扶起,海神發(fā)怒是什么意思?
只是那人嚇得臉色發(fā)白,聲音結(jié)巴,半天連句話也說不出。
倒是一旁靠著船艙的黎洛臉色格外凝重。
“海神發(fā)怒,海神發(fā)怒,我們可能要葬身在這里。”
“以前在海邊的時候,經(jīng)常能看到海神發(fā)怒?!?p> 到現(xiàn)在為止,余淮即便沒有走出船艙,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遇到強風(fēng)浪了。
還海神發(fā)怒。
得虧余淮算是個無神論者,要說他現(xiàn)在有信仰,那也得經(jīng)??拥南到y(tǒng)。
這系統(tǒng)竟然可以構(gòu)造出如此真實的夢境,難以想象啊。
至于這些部落中人信奉的所謂海神,他是決然不會相信的。
“將帆,所有人躲避海浪?!?p>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降下船帆,船帆是用獸皮拼湊起來的,本身就沒太大,所以也很容易降下。
通過降帆,能大幅度減弱船只遭受的海浪侵擾,接下來一切只能聽天由命。
降下船帆后,所有人都來到船艙內(nèi)躲避風(fēng)雨。
不然不小心被風(fēng)浪卷到大海中,那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只是現(xiàn)在的船艙中也不安寧,慶幸是當(dāng)初余淮將船艙建立的比較高,海水到現(xiàn)在還沒沖進來,而且船身應(yīng)該也沒受損。
“不行啊,得罪了海神,我們都得死啊?!?p> “海神發(fā)怒,我們一定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海神的事兒?!?p> “完蛋了,完蛋了,肯定難逃一劫?!?p> 一場大海上很容易見到的風(fēng)浪,卻弄得這些原始人人心惶惶,仿佛下一秒就真的都得死掉一樣。
余淮無奈,也懶得與其理會,靜靜靠著船艙,保存體力。
他還是蠻相信自己的手藝,這只大船應(yīng)該不會這么容易被毀掉。
不知道過了多久。
船身的晃動好像漸漸停了,船艙外可怕的風(fēng)雨聲也逐漸消失。
“海神走了,海神饒恕了我們?!?p> “哈哈哈哈,海神一定是覺得我們比較淳樸,終于是肯放我們一馬。”
“走,出去看看?!?p> 余淮沒有阻止他們,他能看到外面的陽光,應(yīng)該是風(fēng)平浪靜了。
與其像他們這般無知,還不如早些收拾好因為晃動而被弄得臟亂的船艙。
但沒等余淮站起身來,第一個跑出船艙的人高聲疾呼起來:“余先生,余先生,我看到陸地了,前面有個陸地?!?p> “陸地?”
這句話讓余淮頓時充滿精力。
放下手里的東西,飛快沖出船艙。
吹著清爽的海風(fēng),他走到甲板上,眺望遠方。
果然,一條黑色的線橫在大海之際。
陸地,航行漂流十日左右,終于是看到陸地了嗎?
“朝著那條黑線,全速前進?!?p> 他應(yīng)該是整條船上最緊張的人。
因為,他即將要見到一個全新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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