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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的老狐貍。
細細的思量著勢力強大的人,并且和自己最近扯上關(guān)系的人,也就是邪王、皇后和夜逸風(fēng)了。
至于其他別的什么人,夜千葉是真的想不出來什么了,如同大海撈針一般渺茫的幾率,還是先安排府兵為好。
不遠處的楚墨爵停下了腳步,漠然的神色凝視著夜千葉漫不經(jīng)心的背影,冰冷的意味越發(fā)的濃重。
原以為夜千葉會有所收斂,卻散發(fā)那些對自己褻瀆的傳言,看來是必須要好好教訓(xùn)一番了。
此刻楚墨爵眼眸里劃過一抹精明。
自己這么久不去計較,著實是因為實在沒有什么太多的空閑,再加上現(xiàn)在又有新的事情發(fā)生,無暇顧及,但這并不代表自己就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
畢竟來日方長。
然而夜千葉并沒有注意到楚墨爵的存在,甚至是想要躲避的,唯恐他公然和自己算賬,那可就一點都不好玩了。
所以她迅速的離開,直截了當(dāng)?shù)幕氐搅俗约旱奶痈?,不過講真,皇上給安排人的還真不少。
她就不信,有這么多人把守,那些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不存在的地圖的人,能夠獨善其身么?
真是太過于小瞧她夜千葉了,眼眸里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來,終于有可以做的事情了。
“太子哥哥,夢魘好久都沒有看到你了?!眽趑|不安的揪著自己的衣角,怯怯的開口,清澈的眼眸里有呼之欲出的歡喜,只是他在隱忍著。
不敢來找夜千葉,他總感覺隱隱的哪里有些不一樣,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而來,就在庭院里的不遠處。
看到夜千葉的身影時,迫不及待的而來。
凝頓下腳步的夜千葉聞聲一愣,微微點了點頭,“夢魘乖,我有需要做的事情?!?p> 隨即吩咐著身邊的太監(jiān),“送他回去,讓花堯來找我?!?p> 自己需要和花堯再合計,即便以后會是敵人,但是現(xiàn)在可是再一根繩上,由不得花堯。而她慶幸于有人可以幫忙,去做一些她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太監(jiān)便要帶夢魘離開,夜千葉所沒有注意到的則是,自己提到花堯時,夢魘的臉色明顯變的很差,甚至很生氣,還有些憤怒。
明明自己那么討人喜歡,為什么現(xiàn)在夜千葉對自己越來越遠,反而和冷淡的花堯越來越近。
夢魘一直也是很喜歡花堯的,因為花堯待自己很好,而現(xiàn)在花堯卻讓自己失去了接近夜千葉的機會。
“我們需要布陣,這樣才能夠保證不管對方是什么人,來者有多少人,都不會措手不及而造成混亂?!?p> 直截了當(dāng)?shù)奶岢鲎约旱南敕▉恚此迫缤c花堯的商議,實際上是她已然做出來的決定。
當(dāng)然具體的實施需要花堯去做,自己不能夠插手,不然會暴露許多的事情,那可就一點都不好玩了。
好在因為有花堯昨夜在暗衛(wèi)心里樹立的形象,所以安排起來也會很容易。
“可以,與府中暗衛(wèi)一起輪流,每經(jīng)過一次對敵,就要換一種陣法,以免讓他們察覺漏洞?!?p> 花堯覺得并沒有什么問題,其實暗衛(wèi)昨夜打不過彥之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皇撬麄兲?,而是因為彥之太強?p> 如果自己一直和彥之打下去,恐怕是難以分出勝負來,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
所以并不能夠?qū)㈠e誤都歸結(jié)在暗衛(wèi)的無能上,因為他方才看到了那些被夜千葉打擊的暗衛(wèi)們,此刻正在一絲不茍的訓(xùn)練著。
嘴里嚷著一定要找回自己的臉面,雖然花堯?qū)λ麄冞@樣的勇氣和精神所佳,但是如果以彥之為目標,會不會太過于為難了?
當(dāng)然這樣的話語他是不會明說的。
一拍即合,夜千葉全權(quán)交給了花堯去做,自己就可以理所當(dāng)然的舒服的當(dāng)自己的甩手掌柜。
但她明白,一旦事情發(fā)生,才是最大的麻煩。
然而,花堯就先遇到了麻煩,倒不是因為安排府兵和暗衛(wèi)的問題,而是突然間出現(xiàn)的夢魘。
一改平日里乖巧的模樣,夢魘冷著一張臉,直截了當(dāng)?shù)馁|(zhì)問道:“你為什么要和我爭,明明你之前不是這樣的?!?p> 此刻的花堯正在指揮著府兵和暗衛(wèi)組成陣法,府兵和暗衛(wèi)皆是一愣,不明所以,這是什么樣的情況。
瞥了如此的夢魘一眼,花堯輕咳了一聲,“你們繼續(xù)?!倍蟊憷鴫趑|的衣袖去往一旁較為偏僻的地方。
撇了撇嘴的夢魘,眼眸里皆是冰冷。
他很少露出這樣的情緒來,很容易暴露自己,同樣也會引得別人的懷疑。
“呵,那你說我之前是什么樣?”花堯明明在笑,卻忍不住讓人打了一個寒顫,隨意的詢問,似是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對于夢魘來找自己這件事,他一點也不意外,只是在想夢魘會什么時候來,果然沉不住氣了,看來他應(yīng)該是知道了,所以才會如此的過激。
不等夢魘開口,花堯便繼續(xù)說道:“收起你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你想要什么,我是知道的,有些事情你肯定是知道了,勸你不要白費功夫,那些都是沒用的?!?p> 一直以來,他待人都是溫和有禮,冰冷疏離的,所以很少會說這樣較為過分的話語。
然而這一次,是夢魘逼自己的。
其實他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只要不危害他的利益,怎么樣都行,但是誰都別想阻礙他。
“你……看來你也沉不住氣了,我會用我自己的能力?!?p> 氣憤的留下這樣的一句話,夢魘便離開了,其實也沒有什么可生氣的,一早就該知道的。
只是還是有那么點接受不了,只因為短暫的溫存,到底還是個孩子,有多氣憤,當(dāng)時就有多真。
花堯搖了搖頭,他不想這樣的,大可以不搭理夢魘,但總覺得夢魘應(yīng)該有回頭的機會。
很多事情的抉擇,大多數(shù)都是在于自己,別人說再多,都是干涉不了的。
巧妙的安排,夜千葉得以暫時的放心下來,接下來則是等待那些不軌之徒的自投羅網(wǎng)。
然而她到現(xiàn)在仍舊沒有一點思緒,究竟是誰所為,哪有什么無緣無故就發(fā)生的亂七八糟的事情。
手里執(zhí)著精巧的小剪刀,隨意的剪動花架上所放置的花盆里生長的精致的花草,看似漫不經(jīng)心又認真的模樣。
“太子,邪王有請至王府一聚?!?p> 太監(jiān)慌慌張張的稟報著,他所擔(dān)心的終于是要來了,就想著邪王怎么突然間變性了,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可以不計較。
事實證明果然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就是比預(yù)計的晚了一些,想來邪王應(yīng)該會很生氣吧。
如此辱沒邪王名聲,定然是要替自己挽回的。
夜千葉仍舊繼續(xù)手中的動作,不經(jīng)意的瞥了太監(jiān)一眼,無奈道:“你不用表現(xiàn)出這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害怕的話可以不去?!?p> 把手中的剪刀塞到了太監(jiān)手里,夜千葉本以為邪王就會任由自己而去當(dāng)做不知道罷了,都已經(jīng)這么久了,才提起來,是不是有些太遲了?
或者說,邪王這一次的主動,是為了什么,難不成也和那什么亂七八糟的寶藏有關(guān)系?
不明所以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臉上浮現(xiàn)出玩世不恭的笑意,既然邪王都主動邀請,她又怎么會有不去之禮。
只是,若是楚墨爵想要在自己身上打什么主意,自己同樣不會善罷甘休,并且會讓他付出代價來。
腦海里勾勒出楚墨爵那張嚴峻冰冷而妖孽的容顏。
命人備了馬車,花堯隨之一道而行,太監(jiān)自然而然的是要跟隨的,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心驚膽戰(zhàn),哪里還在乎再多一次。
“美人,邪王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你可要配合我,不能拋棄我啊?!?p> 胳膊搭在花堯的肩膀上,夜千葉笑的玩味,另一只手替花堯整理著他稍稍凌亂的衣襟,痞子味十足。
自己一個人坦然的應(yīng)付著實是有些困難的,太多太多的阻礙與不方便,所以她才拒絕一個人去,到底楚墨爵是個不好惹的主。
漠然而從容的抓住夜千葉在自己胸口處游走的手,對于這樣的變相調(diào)戲與吃豆腐,花堯還是很鎮(zhèn)靜的,瞥到一旁憋笑著的太監(jiān),眼眸里劃過一抹危險的氣息。
用力的將夜千葉的胳膊放到她自己的腿上,立刻松開手,如同怕是沾染了什么不該沾染的東西,肩膀輕微一斜,擺脫了她另一條胳膊,花堯向一旁的空位處挪了一點。
在夜千葉眼眸無聲的控訴下,淡淡道:“殿下自己的事情,理應(yīng)自己處理?!?p> 言下之意就是花堯不想當(dāng)炮灰,若不是夜千葉強行拉自己,他寧可趁這樣的時間去看看書。
夜千葉撇了撇嘴,她很不開心,竟然被沒人這樣給嫌棄了,她怎么了能夠忘記自己的本性,現(xiàn)在的她,可是太子。
而且面對邪王,夜千葉不是沒有把握,但總感覺邪王對自己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不對,沒有傳聞中那么的水火不容。
更重要的則是,她心虛了,這才是重點。
“美人,你太狠心了?!?p> 抬眸望著低壓壓的頂棚,怨天尤人的嘆息。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清晰的聽到了外面驚恐與利索聲音的交織,夜千葉正想要掀開簾子去看的時候,花堯阻止了她,微微搖了搖頭,而自己沖了出去。
偏僻的道路上四周荒無人煙,花堯站在馬車旁,直視著自己面前的四個身著紫色錦服的蒙面人,手里執(zhí)著長彎刀。
而地上,倒下一個渾身是血的太監(jiān)。
“空幽谷的人,你們想要做什么?”漠然的開口吐露道,一字一句且是十足的底氣與霸氣,花堯一雙妖嬈而銳利的眼眸從他們身上劃過,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如同謫仙一般站立在那里,一個動作,一個神情,皆如同雕刻出來的那樣的精致,不屑且輕蔑的注視著他們,唇角勾了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四個人皆是一愣,不解的看向花堯這一身藕粉色的衣裙,在他們眼里看來著實可笑,只是這個人能夠知道他們的身份,想來不是什么好對付的主。
一男子冷聲道,“既然知道,就該明白我們厲害之處,你速速讓開,否則……”
威脅且冰冷,他們接到的任務(wù)則是挾持夜千葉,埋伏在這里,就是等候目標的出現(xiàn),本以為挾持一個草包太子,應(yīng)該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卻沒想到竟有一個絕色容顏的男子來送死。
他們可不是憐香惜玉之人,阻礙他們的人,都得死。
“呵,未免太過于狂妄?!陛p笑出聲,左手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四枚銀針從花堯的衣袖里飛躍而出,迅速且準確的打在了那四個人握著彎刀的右手。
噼里啪啦,痛楚的蔓延讓他們不自覺的松開了緊握著的刀柄,彎刀皆落在地上,一瞬間竟沒有了勝算。
波瀾不驚道容顏注視這他們,輕蔑且鄙夷,薄薄的嘴唇輕啟,“不自量力。”
看來空幽谷的人并沒有將夜千葉放在眼里,才派出這四個空幽谷里武功最低的而來。
連自己的針都看不到,必定也是成不了什么大氣候。
花堯的針對付武功平平之人是沒有問題的,待他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躲不過了,但武功高一些的人能夠在中途發(fā)現(xiàn),擋一擋還是有可能的。
然而武功高之人,在自己銀針出手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并輕松躲過。
“你是……”眼睛里的瞳孔在不斷的放大,一瞬間的恐慌讓他說不出話來,腦海里細細的勾勒出花堯的容顏,桀驁不馴,嘴巴張的似乎能夠塞下一個雞蛋。
花堯并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出手,而是淡然道:“這次放過你們,速離去,回去告訴谷主,花堯在。”
回過神來的四個人撿起落在地上的彎刀,狼狽不堪的逃命一般的離去,原來那個人就是花堯,傳說中與彥之一同睥睨天下的人。
直到他們走遠之后,花堯重新回到了馬車里,太監(jiān)早已嚇得雙腿發(fā)軟,臉色煞白,一直都在擔(dān)心自己這條命。
而夜千葉無比的冷靜沉著,空幽谷,倒是個不錯的名字,這件事絕對不是巧合,這些人就是沖著自己而來的。
能夠得知自己什么時間會走什么路線,看來是有人從中作梗。
夜千葉的眼眸里瞬間泛起了無比的寒意。
“你去駕車,返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