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趙濤剛走沒多久,何清清就被一個電話吵醒,這個電話是她天津的閨蜜阮佩云打來的。
“佩云,你怎么搞的嘛,這么早打電話過來!”
“你猜猜我在哪兒?”
“在哪兒?你總不會來上海了吧?”
“不愧是我的好閨蜜,一猜就中,我現(xiàn)在剛下車,正準備找個黃包車朝你家去那!”
“啊!你在哪里?原地別動,我讓阿祥去接你!”
何清清和阮佩云是在牌桌上認識的。當時,在天津,身份高貴的何清清打牌輸光了錢,阮佩云見狀,偷偷的在桌子底下塞給了她很多籌碼,這樣一來保住了她的面子,二來給了何清清翻本的機會。
說來也湊巧,從來只輸不贏的何清清那天竟然贏了不少,這可把何清清高興壞了,她認為阮佩云就是她的“財神”。
所以,她帶著阮佩云,吃吃喝喝的連續(xù)玩了三天,就從那時起,阮佩云就成了何清清的閨蜜。
何清清收拾好屋子,焦急的等待著閨蜜前來。
……
阿祥的車技很好,不出半個小時,就把阮佩云安全的接到了何清清的家里。
何清清看著阿祥從汽車的后備箱里,大包小包的不停拿著行李,遲疑的問道:“佩云,你這是要搬家???”
阮佩云撅起小嘴,說道:“怎么?不歡迎?”
何清清疑問道:“歡迎我倒是歡迎,可你不在天津待著,突然出現(xiàn)在上海,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佩云,有事你可要跟我講的呀!咱們姐妹一場我肯定是要幫你的呀!”
阮佩云露出了笑容說道:“嗯,你這話聽著真舒服,放心吧清清,沒什么事情,就是聽說上海有個全國的選美大賽,很多的名伶都參加了,很轟動的,所以我就也報了名了,想試試!”
何清清這才明白過來,“歐呦,我以為怎么了,原來你是來參加選美大賽的呀!佩云,這個大賽你知道底細不了?”
“知道?。∧闶迨宥旁麦细愕寐?,聽說是為了災(zāi)民籌款,還有好多的明星、歌星都參加那!”
何清清提醒:“那可是要穿泳裝的啊,你以后還嫁人不嫁了?”
阮佩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泳裝怎么了?現(xiàn)在都什么社會了?你看天津,一天一個樣,估摸你再回去,連路都認不出來了。”
何清清懶得和她狡辯,“行,行,行,你說吧佩云,你想拿第幾?”
阮佩云一臉不滿,“哦,鬧了半天你以為我是來走后門的啊?我憑實力不行啊,你就這么看不起我?”
何清清撇了撇嘴道:“行,隨便,你憑實力嘍,不過話我可先告訴你,這次選美比賽主要以籌錢為目的。
所以,要想有個好名次,靠你的相貌肯定是不夠的,你的身后必須有一個供得起你的金主,佩云你有嗎?”
“什么意思嘛?”
何清清解釋道:“這次選票是通過購買的方式進行投票的,一張藍色的選票1萬法幣相當于10票,一張黃色的5萬法幣相當于50票,粉色的10萬法幣相當于100票。
換句話說,誰身后的金主出手闊綽,為誰買的選票多,誰就是“選美皇后”。”
阮佩云這才清醒,“這樣啊,假如,要是你叔叔出面做我的金主,我能第幾啊清清?
何清清拍打著阮佩云說道:“我叔叔?我叔叔出面你能做皇太后,你做嗎?”
阮佩云坐在沙發(fā)上,無所謂的說道:“得了,不開玩笑了,我還是玩玩得了,反正也報名了,名次不名次的我也不在乎,就全當給災(zāi)民籌款了。不過,這段時間我可要在你這里借宿了?!?p> 何清清毫不猶豫的說道:“行啊佩云,二樓是阿姨和丁丁在上面住,你剛好可以陪丁丁?!?p> 阮佩云可不信,調(diào)侃道:“陪丁丁是假,你讓我陪你打牌是真的吧!”
“你真別說,我還正有此意,剛好你這個“財神”來了,下午也讓我去撈回點本來!你先收拾著,等著我去買菜,順便把老趙也叫回來跟你見見?!?p> 阮佩云上樓收拾行李,何清清提了個籃子跑到軍統(tǒng)站附近的一個菜市場買了一大筐菜準備去叫趙濤回家吃飯。
趙濤的辦公室門虛掩著,張秘書正在給他沏茶。
“站長,怎么改喝茶了?”
“什么東西都不能可著一樣來,否則物極必反。
跟你打個比方吧,就說夫妻兩個,如果每天都呆在一起,看的久了,你就會神經(jīng)產(chǎn)生麻木,你牽著她的手,就像你自己的左手摸著你的右手一樣毫無感覺?!?p> 張秘書笑開了花,說道:“哈哈,站長,您比喻的真形象,那站長您摸著您太太的手什么感覺那?是不是摸著您太太的手,就像這樣……”
張秘書說著,就想把站長的左手搭在他另一只手上比劃,可誰知,門外的何清清剛好走到樓上,看著這一幕,氣的她抓著手中的籃子,就沖著張秘書砸了過去:“你個狐貍精,真不要臉,大白天都敢在辦公室偷偷摸摸,你看我不打死你!”
一瞬間,辦公室就弄得雞飛狗跳,趙濤站在旁邊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只能在旁邊制止:“干什么那何清清,你給我住手!”
何清清一看趙濤竟然不向著自己,氣更不打一處來,又再一次的舉起菜籃子砸了過去,張秘書不敢還手,只能邊躲邊解釋:“嫂子,你聽我說啊嫂子,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
候時新本來是要找站長簽字的,剛走到拐角就聽到何清清大發(fā)雷霆的罵聲,還有張秘書的慘叫。
”這傳出去還了得?”
候時新當機立斷,馬上對旁邊看熱鬧的四個人說道:“看什么看,去樓梯口給我守著,就說是站長的命令,誰都不能踏進這走廊一步?!?p> “是!候處長!”
候時新趕緊一路小跑來到辦公室內(nèi)拉著何清清的胳膊說:“嫂子,干嘛那,你這樣影響多不好啊,還讓站長怎么做人那?”
何清清一看是候時新來了,哭著說:“時新啊,嫂子最信任你了,你就告訴嫂子這老趙到底和這個狐貍精好了多久了?”
候時新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勸道:“什么狐貍精啊嫂子?我怎么聽不明白啊?您小點聲,咱們有話好好說?!?p> 何清清指著張秘書問道:“你問他們倆賤貨,到底在辦公室干了什么?”
候時新看何清清不想說,于是又問趙濤:“站長,嫂子在這里鬧對你的影響多不好??!你說說什么情況啊這是?”
趙濤氣憤的回答:“說個鳥蛋,不分青紅皂白,簡直就是一個智障、潑婦。”
趙濤氣的吹胡子瞪眼,不是他不想講,是他真的解釋不清楚。
候時新又一臉怒氣扯著嗓子對張秘書喊道:“張瑩,你說,怎么回事?什么事情惹站長夫人動這么大肝火?”
張秘書整理了一下自己頭發(fā)上的菜葉子,然后把剛才在辦公室當時發(fā)生的所有情況復(fù)述了一遍。
何清清聽完后說道:“少跟我這里有撒謊,你編這一套糊弄鬼那?”說完又要動手。
候時新趕緊一把拉開,又把食指放在嘴上說道:“噓!嫂子,你聽我說,你真的誤會站長了,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最清楚了?!?p> 何清清聞聽,消了一絲火氣,說道:“時新,嫂子最信你的話,你說你清楚?那你說是怎么回事?可不許騙我?!?p> 候時新心里盤算著,開口道:“嫂子,是這樣的,剛才我和站長一直在辦公室,站長吩咐張秘書來泡茶。
趕巧了,我剛好有份文件需要站長簽字,就去樓上拿文件,這不,你看嫂子,這是我剛拿下來的文件!
你想啊嫂子,就這么一會功夫,她們總不能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吧?好,就算是嫂子你想的那樣,可他們?yōu)槭裁床绘i門那?
嫂子,我們是軍統(tǒng),我雖然沒有在這個屋里,但是我的這種推斷是一定不會錯的,你就信我一次。”
何清清聽完,總算把氣消了一大半,可想想又不對勁,沖候時新問道:“時新,你該不會是怕得罪你們站長,替老趙隱瞞吧?反正我覺得,你的話可信程度也不高?!?p> 候時新眼看搪塞不過去,又胡編道:“哎呦嫂子,我都能相信他們兩個,你還能不信嗎?張秘書是我女朋友,還是站長親自給我介紹的,這你總該信了吧?”
“真的假的啊時新,你可不能蒙嫂子的呀!”何清清瞪大了眼睛,看著面不改色的候時新。
候時新走到張秘書面前,用手摟著張秘書的腰說道:“怎么嫂子?我們兩個不般配嗎?”
何清清脫口而出:“般配、般配,哎呦,你看嫂子我這鬧的是哪出啊,真對不住了啊時新,還有這個妹子,姐姐真不是有意的呀!”
張秘書很聰明,滿臉喜色,順桿子爬的說道:“沒事嫂子,我和時新的事他沒告訴你,是想等我們辦喜事的時候,給你一個驚喜!”
何清清高興的說道:“那感情好呀,你們什么時候辦吶?嫂子可隨時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到時候嫂子給你們包一個大大的紅包?!?p> “快了,快了嫂子!”
候時新不想糾纏,繼續(xù)搪塞。
趙濤眼看有人替自己解了圍,腰板又硬了起來,厲聲說道:“鬧也鬧夠了,打也打夠了,我的人也讓你丟盡了,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不回家,等著別人都來戳我的脊梁骨?”
何清清自知理虧,低眉順眼的客氣說道:“呃,老趙,佩云不是來了嘛,你中午不回家和她吃個飯的呀?”
“沒那個心情!”
何清清斜眼瞧著趙濤,諷刺道:“哎呀,好吧!你說你一個男人家家的怎么跟個女人似的愛發(fā)脾氣,算了,你不吃我還省了那!”
何清清說完就去撿他的空藍子,邊檢還在邊嘮叨:“你看嘛,好好的新鮮蔬菜都浪費掉了,算了,反正你也不吃,我?guī)逶葡吗^子去。
時新啊,有空帶張秘書去家玩哦,想吃什么跟嫂子講,嫂子燒菜的水平你也是嘗過的哦,相當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