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前不久淑云縣那邊爆發(fā)了一場大的動亂,官兵和百姓的斗爭中死亡無數(shù)。但讓我們覺得糟心的是他們并不愿意離開塵世,還停留在人世間。”
一個嗓音暗沉的男子在低著嗓子說話,他口中的“主子”想必就是她的師父了。
玄衣如是想到。
她又靠近了幾分,想聽聽她師父是怎么回答的。
“這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只是官與民的爭斗歷來就有,我們身處不同世界,不宜對人世間的事務(wù)多加干涉,否則會平添業(yè)障?!?p> 蕭澤似乎嘆了口氣,“你先回去吧,關(guān)于這一類事情我再想想辦法?!?p> “是?!?p> 談話聲停止了,玄衣站在門外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進去。
正當(dāng)她猶豫的時候,里面男子咳了咳,揚聲笑道:“你還要在外面站多久?不嫌累得慌啊?”
玄衣沒好氣地撇了撇嘴,她這不是為人著想嘛,還說她!
“師父你什么時候知道我在外面的?”玄衣感到驚訝,她自認為全身氣息已經(jīng)收斂了,怎么還會被發(fā)現(xiàn),難不成某人藏私了?
“師父您說,您是不是沒有把看家本領(lǐng)教給我,不然你怎么會知道我在外面?!彼T了癟嘴,水汪汪的眼眸直愣愣看著蕭澤,大有一種“你不說我就哭給你看”的趨勢。
蕭澤無奈,放下手中的杯子,戳了下玄衣的腦袋瓜子,“你呀,真是越長大越?jīng)]禮數(shù)了,還學(xué)會威脅師父了?我哪有什么看家本領(lǐng),純粹是因為我是你師父?!?p> “真的?”玄衣不信。
“真的?!笔挐烧?jīng)臉,“你是我徒弟,無論你在哪我都知道?!?p> “哼,這還差不多?!毙虏媪藭貉?,想起之前男子跟蕭澤的對話,問道,“師父,剛才我聽到你說什么不能干涉人世,為什么呀?”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呢?”蕭澤微笑,他要“打擊報復(fù)”!
玄衣皺了皺眉,清秀的小臉蛋仿佛都變換了色彩,驀然眼神一亮,拉起蕭澤的袖子晃了晃,“師父,您就跟我說說唄。”
說完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反觀蕭澤,倒好像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不,似乎還有點享受。
玄衣生氣了,這什么破師父,她不要了!
轉(zhuǎn)身就想往外走。
三、二……
“你等等,急什么?!笔挐梢粨]手,門口就撐起了一道屏障——專業(yè)對付撒嬌跑路徒弟三十年。
“你回來,坐下,我跟你好好說,好吧?!笔挐蓪σ谎圆缓暇团苈返耐降芎苁菬o語,不過這也怪他,誰讓他把當(dāng)初軟萌的徒兒慣成這副德行。
玄衣暗暗翻了個白眼,還嫌棄上她啦,也不知道這幾年來除了修行之外到底誰照顧誰。
她之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蕭澤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那嬌生慣養(yǎng)的勁兒讓她一度懷疑是不是認錯了人,他之前是這樣的嗎?
玄衣第一次對自己的記憶產(chǎn)生了懷疑。
“坐好,別抖腿,你看看你這像什么樣子,還是不是個女的了?”
得,這下子又被質(zhì)疑自己的性別了。
玄衣不情不愿地把腿放下來,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蕭澤對此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