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一個難得清閑無事的下午,李長凝被迫和朋友一起出來閑逛,不知不覺到了傍晚,李長凝和朋友累了便隨處坐在一個草坪上。
第一次來到這地方,李長凝出于好奇四處張望,恰巧看到對面有人聚集,整體地方像干枯護城河一樣。
那里有一群人在玩耍,傍晚也看不太清,李長凝隱約的聽著他們的歡聲笑語,朦朧間感覺像極了挑戰(zhàn)極限類型的軍訓游戲。
這個地勢很特殊,設施建設架在兩岸,分別在兩邊有個支撐點,底下是較深的干涸地段。
主持的人站在干涸地段的盡頭,正對著設施的中間,倒是沒有像橋一樣的固定建筑,都是些蓬蓬松松的泥土堆積。
李長凝和朋友一句話也沒說,一起吹著風,這時看到有一些人正在排隊,嘆了口氣靜靜觀賞。
設施最重要的整體就是一排座椅,玩樂的項目就是坐在上面,設施動起來就會把人甩到干涸地段最深的地方。
因設施在這種環(huán)境,也沒有十分正規(guī)的安全措施,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看著都是心驚膽戰(zhàn)。
李長凝突然感覺那邊的人很眼熟,定眼細看,媽媽和弟弟也都在排隊玩耍,最后一波人要上去了。
但因人員不足,不能開始,主持遲遲不發(fā)號令,排隊的人都急了,主持實在沒辦法,便看向了李長凝和她的朋友。
眼看著主持要過來,李長凝正巧聽到有人喊吃飯的聲音,雖不知聲音從哪里來,但她拉著朋友趕快就跑。
人生地不熟的,但又害怕主持追過來,腳上扔不停歇,她們從前面跑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人,但仍然能聽到人們稀稀疏疏的聲音。
終于她們狠下心賭上一賭,冒著被抓到的風險,嘗試著繞過去到背后,看到了正在排隊盛飯的人們,終于放松下了心。
雖說是因為躲設施項目而來,但同樣也沒有吃飯,李長凝看了看朋友,又看了看小桌子上的飯菜,摸了摸肚子。
小桌子上的菜雖然不豐富,量也不多,但看起來很有食欲,李長凝也跟著排起了隊伍。
一直被飯菜吸引的李長凝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邊有一個身著教官服的人,站在最前面管理秩序。
這人雖是丹鳳眼卻一點都沒情感,粗濃的眉毛擠在一起,黝黑的皮膚襯托著他身上的氣場,一看就是兇狠的人。
看著他嚴肅的發(fā)下號令,“所有人,以自己喜歡的吃,不喜歡吃的不要拿,食物有限,浪費可恥!不能遵守就放下手中的碗!……”
李長凝一聽開心極了,倒也沒有長相的那么冷酷無情,隨后便開始尋看每個飯菜,她可不挑食,拿起手中的飯,香噴噴的吃了起來。
奈何飯量太大,怎么都不夠吃,小桌子上的都吃完了,肚子也還沒飽。
李長凝不禁念叨了一句“這么少的飯,怎么夠吃,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教官突然放下碗筷,惡狠狠的看著她,李長凝一對視嚇得顫,隨口的話也沒想到教官這么生氣。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李長凝被看的心虛,小眼睛四處張望,就是不和他對視。
突然發(fā)現(xiàn)墻的拐角處還有一個身穿教官服的人,與生氣的那位截然不同,他笑起來的虎牙讓人心動不已,李長凝對視上他的桃花眼,一瞬間就被迷住了,他依舊對著李長凝溫柔的笑。
他招了招手,示意李長凝過去,李長凝從幻想中驚醒“這里還有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喝,過來盛一點吧!”
李長凝趕快的跑了過去,滿心喜悅的端著碗,正盛著湯發(fā)現(xiàn)這個墻是個樓梯口。
出于好奇心,李長凝心神不寧的趕快喝完碗里的湯,把碗送了回去便又跑回來了,這時那個溫柔的男人不見了。
李長凝也放心下來,壯著膽子順著樓道一路走,上了樓梯是人家住的樓房,李長凝糾結(jié)的還是不敢上去,又跑回了吃飯的地方。
正好大家都收拾好了,要回設施那邊,李長凝被朋友一起拉了過去,一路上李長凝心不在焉,心慌慌的亂跳。
還是坐在那塊地上,但卻始終惦記著剛才那個樓道,最終好奇心戰(zhàn)勝害怕。
李長凝再次鼓起勇氣偷偷的溜走,還是回到了來過兩次的樓梯口,仍然抱著滿是好奇的心,一步一步爬上樓。
不知不覺走到了一間虛著門的屋子,李長凝伸出了手又縮了回去,忐忑又小心翼翼的,打開一點點門縫,大氣都不敢喘。
不似平常住的人家,這間屋子里沒有家具沒有電線,像沒人居住一樣,卻又干凈的像天天有人打掃。
大白墻的墻面上還有陽光照射進來的七彩光,十分好看,面對這樣的大白墻,李長凝長吁了一口氣,慢慢的推開門,慢慢落腳。
原本還擔心會打擾到居住的人,看到這種情況也就放心了多,但后面讓李長凝剛放下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在這間屋子的客廳正中間,有一個人騰空被綁著,架在房間正中心,看似剛?cè)ナ溃侨送蝗粍恿艘幌?,把李長凝嚇倒在地上,原來是奄奄一息。
因為陽光的照射,客廳的明亮與進門處李長凝站的位置成鮮明對比,那陽光的分界線,確是半半陰陽兩隔。
那人頂著七彩光,沐浴著陽光,看去那樣刺眼,李長凝瞇著眼用手遮了遮陽光,走近一看被驚嚇一跳。
是名男性,他的四肢都被綁著,嘴上念念有詞卻沒發(fā)出一點聲音,看著他有氣無力的樣子,李長凝打量了他整個人,像是用什么東西把他的肉戳掉了,身上滿是洞,一直到從骨頭穿過。
這時李長凝才發(fā)現(xiàn),那發(fā)出來的七彩光竟然是從那人身上發(fā)出來的,她不禁感嘆這次的生命力,這種狀態(tài)下竟然還可以喘氣。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這人的骨頭洞再射出來的光,就是那迷人的七彩光。
這原理就好像是窗戶是那三棱鏡,把最燦爛最烈的太陽光分散成美麗的彩虹色,再分別射進這人骨頭上打的洞里,再射出來的時候,擁有更多的七彩光。
李長凝仔細一看,這人骨頭被打磨拋光了,愣了一下神突然想到出來的時間太長了,是時候該回去了。
她看著綁線的規(guī)律,想要把人放下來,可就在她快要碰到線的時候,那人突然垂頭了,李長凝顫抖得手慢慢靠近他的鼻子。
猛縮回手,驚的后退幾步,那人就在她面前去世了,李長凝慌張的跑了出去。
她自怪亂跑亂摸,一連串的信息量大的她有點受不了,連滾帶爬的沿著路往前走,站在離朋友50米處的地方停了下來。
‘被她發(fā)現(xiàn)怎么辦……雖然是朋友,不不不……不行!一定要裝作若無其事……不能露餡,要是那人死因懷疑到我頭上……那我不就……’
李長凝拍了拍臉不再胡思亂想,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她安慰自己,那邊一個人都沒有,自然沒人發(fā)現(xiàn)她去過。
堅定了想法的李長凝,大搖大擺的回到原來的位置上,朋友疑惑的轉(zhuǎn)頭看向她。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李長凝深吸一口氣,她已經(jīng)想到朋友會這么問了,于是笑嘻嘻的說“我剛才就在你后面的那塊地上,來的時候還沒發(fā)現(xiàn)呢,那里的花長得真好看,土也很適合養(yǎng)花花草草!”
說到這里朋友突然打斷李長凝“你不是很累不想動嗎?怎么現(xiàn)在這么亢奮?!”
李長凝一驚,沒想到她會這么問,隨后撞了撞朋友的肩膀,湊近一些悄悄地說道“我剛才是想帶點土回去種花的,你這么大聲被人發(fā)現(xiàn)了我還怎么帶?。 ?p> 朋友頓時大悟,捂住了嘴巴不再說話,李長凝懸著的心放下了,兩個人依舊看著那邊的軍訓游戲,吹著風。
等挑戰(zhàn)極限完了已經(jīng)是深夜了,大家聚在一起聊著天,不知不覺坐到了天亮,看著陸陸續(xù)續(xù)起身離開的李長凝拉起朋友,打了打身上的泥土。
“經(jīng)過昨天的訓練,想必大家都累了,我在此總結(jié)一下……”
那兇神惡煞的教官又擺起來昨天那樣子,李長凝煩躁的架起手臂看看他到底想說什么。
“昨天是針對大家心理素質(zhì)的全面性訓練,有利于大家的身心發(fā)展,能為以后的提升更進一步,我話也不多說,大家就……”
教官還沒說完,那個令李長凝心曠神怡的溫柔教官走來了,教官也看到了他。
“副官要不要講兩句?”
‘原來是副官啊……’李長凝這樣想。
“我就不講了,不如大家一起去我們教官家玩去吧,教官你看成不成?!”
李長凝看了看激動天真的副官又看了看一臉愁苦的教官,不知所向。
“我家……”
“哎呀!教官你再嚴重的潔癖放一放嘛,大家都這么累了,就去玩一會,不給嫂子添亂!”
聽了副官的話,教官抓了抓頭皮答應了,所有參加訓練的人歡呼雀躍,趕快拿上自己的東西上了大巴。
教官的家離得有一些遠,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剛停在門口就看到了副官所說的嫂子。
李長凝不禁感嘆,長得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站著看愣了的李長凝被朋友硬拉進了屋。
到了教官家里,大家都欣賞著房間的裝飾,副官所說果然不虛,家里整潔程度像沒住過一樣。
李長凝連連感嘆,兩天內(nèi)所見的一切,慢慢的走進了一間屋子,整潔的臥室里放了一面化妝鏡,更是一種唯美。
朋友突然驚喜的指著墻上,晃著李長凝說“你看你看,那個多好看?。?!”
李長凝把注意力轉(zhuǎn)向朋友所指的墻上,呼吸驟停大腦空白,一束彩色的光在空中亂搖動。
李長凝嚇得臉色蒼白,趕快跑了出去,坐在門口的石凳上咬著手指頭。
那光和訓練旁屋子里的光一樣,七彩的光,大白墻,整潔的房間,潔癖光滑……
聯(lián)想到這一切的李長凝再也坐不住了,拉著朋友告了托辭便打車去了訓練旁的屋子。
當朋友看到這一切時,驚訝的捂住了嘴巴,李長凝眼睛微顫,不敢說話。
“這……兇手……想不到??!兇手竟然是會給大家飯吃的教官,竟然是會帶領大家訓練的教官!為什么大家這么信任他!為什么!不行,我要把他們都喊過來看看……”
朋友越說越激動,還沒說完就被李長凝捂住了嘴巴,拉著她的手趕快就跑。
李長凝告訴朋友,她的聲音恐怕能驚動其他人,趁著沒人知道趕快遠離,這事就不會被牽扯在內(nèi)。
朋友感動的點頭,沒想到李長凝這么仗義,兩個人剛上打好了的車,李長凝突然看到了角落里正在溫柔對她笑,穿著一身教官服的人。
頓時渾身僵硬,恐懼的感覺直竄腦后……
原來真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真的不能僅憑面相而下定論一個人,原來真的不能站的太高,原來真的不能知道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