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本來不想拖著重傷之軀返回客棧的,但是最讓他牽腸掛肚的,還是廖叔的病情。
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呢。
前些日子,他翻閱典籍,發(fā)現(xiàn)回春精魄藥應該能夠治療廖叔。
不過回春精魄藥作為一品妙藥,雖然能夠活死人,醫(yī)白骨,但是卻需要許多價格昂貴的靈草。
除卻幽蘭草、枯葉藤、千年石鐘乳、煉魂花這一眾主藥外,其他的輔藥應該都能在市場上買到。
迄今為止,只有幽蘭草被他找到了,其余三種一品靈材,都是屬于市場上有價無市的靈材,很少會有人將這等靈材拿出來賣。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方浩心中嗟嘆一聲,用山澗水洗了把臉,臉色卻更加蒼白。
這一路上,他不是從山頂上往下瞄,道路兩旁出乎意料的平靜,沒有攤販,也沒有行人。
真是見了鬼了。
饒是心中嘀咕著,腳下的步伐確實不曾停歇。
不過等他喘著粗氣趕到客棧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整個客棧人去樓空,地面一片狼藉。不光如此,其他的客棧也是未曾見到一個人影。
在加上一路上看到的詭異現(xiàn)象,讓他心中升騰起一股不詳?shù)念A感。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發(fā)生。
后院的騾子是這座山上唯一的活物。
方浩牽著騾子,緩緩下山。
他心中安慰著自己:黛玉說不定等自己不及,可能回宗門去了。
可是那一地的凌亂與狼藉,讓他又開始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懷疑。
騾子馱著他下了山,沿著一線天,往那片內海走去。
方浩抓緊這寶貴的時間,用來調息體內的傷勢。
他傷勢極重,需要許多時間來調理,只能趴在騾子背上,默默運功。
又從令牌中取出幾十塊下品靈石,握在手中,催動五雷正法,汲取更為純粹的靈氣。
五雷正法雖然帶給他無與倫比的戰(zhàn)力,消耗的靈石卻是個天文數(shù)字。
有一次,他只是一晚上就花掉了三十塊下品雷靈石。
異屬性靈石和異屬性靈根一樣稀有。
正所謂物以稀為貴,貨多不值錢。一塊下品雷靈石往往需要四五塊下品五行靈石,才能換來。
也就是說,方浩一晚上的修煉就需要花費一百五十塊下品靈石。
光是想想就有些肉痛,方浩連忙摒棄這些雜念,開始專心調理傷勢。
在雷靈石和不動明王功的同時作用下,身上的傷口迅速彌合,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內傷卻依舊嚴重。
騾子在一線天中“噠噠”行了半天,才趕到那片內海。
這也是一路上平平穩(wěn)穩(wěn)所付出的代價,耗時甚久。
內海和來時一樣漂亮,蔚藍色的海面像一塊蔚藍色的寶石。
微風吹拂下,海面波光粼粼,千百知船帆在海面上飄蕩,飄去自己想要抵達的地方。
方浩等的焦急之時,一輪豪華游輪從遠處開了過來。
這輪游輪足足有五層,光是甲板都比路瑤瑤夫婦的大上數(shù)倍,更別說其他設施,可以說是游輪中的航空母艦。
方浩牽著騾子,在侍者的指引下,登上了這輪豪華游輪。
來時,三人一起,熱熱鬧鬧。
回時,一人一驢,冷冷清清。
“先生好,鄙人船長—解克。”迎面走過來一位閃爍著藍色瞳孔的外邦人,身著一套燕尾服。
方浩伸出右手,“解克,你好?!?p> 解克也禮貌性地伸出手,與方浩用力地握在一起,一時間,兩人竟然不愿分開。
解克來到九州時近十年,對于九州的禮俗也是懂得不少。
“先生作為第一位登上我們船只的客人,我們決定免去您的費用?!?p> 從一線天到大秦,其實并不遠。
只是這內海太過恐怖,不止一次有人目睹過飛鳥墜海。
至于為什么這些船只能夠橫跨內海,方浩并沒有搞明白,他也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去搞明白。
“先生,這是鄙人家鄉(xiāng)的特產—圣女果。請您品嘗!”
解克船長命水手端上了一盤水果,只見這果子紅彤彤,可愛非凡。
這不就是小西紅柿嗎?我吃過。
那是末日還沒有來到前的短暫歡樂時光,自那以后,方浩就再也沒有吃過水果了。
他一見到這種色澤誘人的果子,肚子里的饞蟲瞬間被勾引了起來,正欲拿起一個,細細品嘗。
丹田里盤踞的雷芒卻光芒大放,似乎是在警示方浩。
他這才放下手中果盤,一點雷芒蘊于雙目之中,這才看清楚果盤上放的那里是圣女果?
那是一個個血淋淋的眼球!足足放了八個眼球,大小不一。
再看向眼前的解克船長和一旁的湯暮侍者,介瑞水手,一個個黑氣飄散,黑霧繚繞,分明就是三具骷髏。
這是一艘鬼船!
方浩心中一驚,果盤跌落地上,解克船長察覺出方浩的異樣,忙問道:
“先生,是嫌棄這圣女果不合您口味嗎?”
方浩連忙找補道:“鄙人暈血,看到這圣女果就有些哆嗦?!?p> 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離開這座鬼船,畢竟這里到岸上還有一半的距離。
在沒有摸清這些厲鬼的實力之前,他必須與其斡旋。
“再給這位先生上一盤我們甘甜的哈密瓜?!苯饪舜L吩咐介瑞水手。
沒多久,一盤切好的哈密瓜片由介瑞水手交給解克船長,解克船長再交給方浩。
方浩是沒有一點再吃下去的欲望了,誰知道這次是又會是什么東西。
當即,方浩一不小心摔了個跟斗,哈密瓜抖落了出去。
一點雷芒蘊于眼中,方浩徹底看清這是怎樣的一個哈密瓜。
那是一個人腦,一個被切成數(shù)片的人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