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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渺長歌

第十四章-山水處處有神靈

浩渺長歌 用貓爪碼字 4166 2019-05-07 10:23:17

  按理而言,得到那柄劍應該是春風一朝得意,君自此出門便可揚名天下,美人在懷,爾等小輩盡數(shù)拜服才是,到時候什么陸知遙,還不是得乖乖認罪賠錢。

  可他娘的莫名其妙受了這么大的一場磨難又是怎么回事?蘇白衫的知識中可沒有這些,由此可知,他蘇白衫知道個屁。

  蘇臨飛坐在一座極大的湖泊岸邊,揚天長嘆,心中悲涼萬分。

  他費勁千辛萬苦,幾近賭上了自己的一生才得到了無名之劍的認同,結果預想的美好未來卻沒等他,一團天火自天穹而落徹底打亂了他的生活。

  此時蘇臨飛身上不著片縷,身上漆黑與白皙交叉密布,是焦炭似的皮膚與新生的肌膚,此時一柄金色小飛劍正繞著他的腦袋像一匹撒歡的小野狗旋轉著,半分也無認他為主前的那種孤高不友善,沒想到這還是柄傲嬌之劍。

  也是因為這柄劍的緣故,救了蘇臨飛一命,同時也害的蘇臨飛險些心境崩壞,神魂散滅,只因先前神魂歸位后,那天火就砸了下來,他還沒搞懂怎么回事呢,只覺得渾身光華流轉不定,觀之如同圣人,只是他半分也動彈不得,隨后就化作流光沖天而去。

  也不知道一柄劍上為何會有這天地間最為坑爹的傳送術法,哪怕山巔修士聞之也要變色的無坐標隨機傳送術法,傳承自蘇白衫的知識中也有只言片語的一二句介紹,在浩渺穹域萬載的光陰長河中,已知的使用者,使用后出現(xiàn)的不是在天幕穹頂之上,就是在萬丈海淵之下,更有一些更是徹底失了蹤,也不知是被送進了虛空邊界,還是哪疙瘩絕地中,故浩渺穹域中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如果你施展了無坐標傳送術法,并活了下來,那就可以吹三十年!

  是的,蘇臨飛活了下來,他有了一項可以吹三十年的資本,但這代價未免太大了,蘇臨飛坐著的地方,身后有一條焦黑的痕跡,草地上散落的類似黑炭的粉末,那都是從蘇臨飛身上脫落的被灼燒城炭的皮膚,這是穿越虛空邊界的代價,是的,他被這道傳送術法直接從浩渺穹域被送到了哪疙瘩地里,在漆黑無光的傳送通道中若不是這柄劍還算盡責守護住了他,不然別說衣服灰飛煙滅,整個人都已經(jīng)消亡了,但也正是因為劍的守護,他的意識竟然一直保持著清醒狀態(tài),完完整整的承受了這一遭磨難,他還是個合一境的小修士??!

  那種痛苦往深了說,難以令人感同身受,想象一下,把牙簽插在大腳趾的指甲縫中,用力往墻上一踢,或許就能體會到蘇臨飛痛楚的千萬分之一。

  此時雖說肉體的疼痛已經(jīng)停止,但神魂的顫鳴還遠未停息,就呆呆的坐著形同自閉。

  雖不能說白白受這一遭,實際上對蘇臨飛而言也是有裨益的,神魂與肉體都得到了些許裨益,只是并不對等,像是他蘇臨飛花了三千白銀買彩券,最終中了個百來枚銀錢的小獎,有些得不償失,但世間哪有處處都有便宜可占的事,對于他而言,沒死,還活著,就已是天大的幸運。

  他的面前是一片面積極大的湖泊,遠眺對岸只瞧的清一條黑線,不知東西縱橫多少里,蘇臨飛坐在湖邊,低頭看著湖水漣漪間倒映出的模樣,初見便是一驚,脫去舊皮囊,新生的肌膚如同稚兒一般白皙,令他再瞧不出那個小鎮(zhèn)的泥腿子少年,雖不能驚艷絕絕,冠絕穹宇,但一個脫胎換骨,端正靈秀是跑不掉的,這等變化令他想起了他的娘親曾經(jīng)和他說過,她小時候也不好看,不過蘇臨飛一直以為是娘親安慰他的言語。

  在瞧瞧如今的自己,說出去又有誰相信自己是從偏遠小鎮(zhèn)走出來的泥腿子,就算再與稚鳶走在一塊,估計也不會有人再把他這少爺當成跟班了,想到稚鳶,蘇臨飛從身旁撿起一塊小石子,用力一丟,遠遠落入湖中,濺起不大的水花與陣陣漣漪,將來有一天是會再見的,雖說可能會很久,但他并不急,兩人之間的因果到了那時自會有個了結。

  蘇臨飛伸出指尖,那柄細的跟針似的金光小劍便立在他的指尖徐徐旋轉,他現(xiàn)在的需要做的還是重建登仙梯,否則在修行一途比事倍功半還要有所不如,先前登仙梯破碎之后產(chǎn)生的靈力倒灌,令他的壽元有了極大損傷,本是個時日無多的將死之人,但如今困境得到了極大緩解。

  蘇白衫雖說登仙梯能修,但他的那些過時的知識中可沒有具體的修補方法,但毫無疑問這柄劍會是關鍵所在,他看著小飛劍道:“你就沒個劍靈之類的?”

  若是有個劍靈倒好解決,這等古物的劍靈怎么說也該是個知識淵博的智者,就好比戒指中的藥師之類的,會是極大助力,再不濟,多個能聊天的對象也是好的。

  金色小飛劍,劍身倒轉,劍身直指眉心,一閃之后便沒入眉心,蘇臨飛的意識便跟著這柄劍來到了神魂深處,先前他就注意到的神魂中的一點光亮,一碰觸到它,只覺得亮光一閃,光亮之中別有洞天,蘇臨飛便以意識體的小人形態(tài)站在其中。

  之所以說是小人,那是因為他看見了一棵巨大無比的金光神樹,好似擎天巨人般立于這片天地之內(nèi),和它相比,蘇臨飛小的像個螞蟻。

  只是仰頭看實在是有些麻煩,蘇臨飛怒道:“給我小一點!搞那么大做什么?”要是以為每個男人啥都喜歡大,那就大錯特錯了。

  只見那棵樹顫了顫,光芒大盛,聲勢極大,只是樹身還是挺誠實的,整體上稍稍小上了些。

  蘇臨飛見狀,皺了皺眉,并不滿意:“小、小、小、再小點、不夠小就砍了你。”

  直至那棵樹與他一般高,看著像棵小樹苗,他才滿意的點點頭。

  走近那棵樹瞧了瞧,蘇臨飛才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樹,用圖來形容更準確些,蘇臨飛繞著它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不論在哪個角度看,那樹狀圖在他眼中都是同一模樣。

  伸手去摸吧,明明宛若實質,手掌卻穿透過了樹身,簡直比他意識體還要虛幻。

  除了樹本身外,還有十一個圓形圖案在樹上不同枝干位置,估摸著就是果實了,根部一顆,中間總共三層,最頂端還有一顆,以一、三、三、三、一,這樣排列,毫無疑問,這棵由十一顆果實相互連接構成的樹狀圖,應該是那柄劍認他為主后得到的彩頭,蘇臨飛也才發(fā)現(xiàn)他肉體上的那些生機實際上是來源于這棵樹的,可以說如今蘇臨飛修行登高一事,全指望這一樹一劍了。

  雖然看著樹身黃金璀璨很是好看,但十一枚果實無一不是黯淡的,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方法才能將它點亮,難道是澆水嗎?只是意識體又怎么帶水進來,蘇臨飛有些苦惱這玩意沒有自帶說明書時,就看見大難圍繞著第二層右邊的黯淡果實轉圈。

  “得把這玩意點亮了才能解放劍靈?”蘇臨飛猜測著,只是如今依舊不知該如何點亮它們,又打量了一會兒這棵樹狀圖,沒研究出個所以來,便退出的此方天地。

  蘇臨飛向后倒在地上,身上發(fā)出一陣霹靂咔嚓的聲響,小飛劍依舊撒歡的飛舞著,雖說它看起來像一柄劍,實際上只是由一道純粹的劍意凝聚而成,雖說非凡至極,但這樣的一道劍意不過只是一場極大機緣的敲門磚罷了,只不過那還不是他如今應該奢求的東西。

  蘇臨飛又胡思亂想著一些事情,比如那位姓陸的山上仙子,雖然不知道登仙梯重建的方法,但至少知道那會是項極花錢的大工程,心中有些擔憂,希望他姐姐到時候別直接給人家把山門推平了,不然將來他該找誰去報銷費用,如今他才算是知道一個宗字頭的山上門派意味著什么。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蘇臨飛神魂的顫鳴才逐漸平息,他重新站了起來,往湖中挪動著身子,每一步跨出都有咔嚓碎裂的聲音響起,黑色的粉末不住的散落。

  先是雙腳沒入湖水中,湖水很涼,但這兒也不是冬天,直至大半個身子都泡在湖中,冰涼的湖水令他有一種說不出的舒爽感,連身子也變得輕松不少。

  這湖極其清澈,但往湖中心看去瞧不見底,不知是極深,還是另有什么緣由,只是也沒看見半條魚的蹤跡,令蘇臨飛頗為失望了些。

  蘇臨飛將身體一寸一寸的洗盡,那些黑炭皮膚掉入水中便被溶解消散,突然間,從身后傳來了些許飲水聲,蘇臨飛心中覺得奇怪,不知是不是森林中跑出來喝水的野獸,回頭朝岸上望去,就剛才自己站的那地方,有一匹馬?正在飲水。

  那馬的模樣很是奇怪,有著赤紅色的茸毛,卻相當矮,再看四肢,卻不是馬蹄而是獸爪,細瞧之下又覺得那有些像狼。

  “漢火狼駒?”蘇臨飛驚呆了,他想起了看過的山水志上就有關于這種生物的記載,簡單一句話令他印象深刻,日行千萬里。

  岸邊的那匹狼駒昂起腦袋,看向蘇臨飛,口吐人言道:“人類還真是喜歡一驚一乍的種族啊。”

  “……”蘇臨飛看著那匹狼駒出了神,據(jù)說那是神獸?靈獸?圣獸?蘇臨飛不清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值錢了!

  岸邊那只漢火狼駒看見蘇臨飛在湖中,又開口道:“哪來的沒見過世面的小伙汁,這湖可不是給你洗澡的地方,快上來!待會兒要是給水神娘娘看見了,會生氣的?!迸c狼駒那霸氣的外貌相不符的憨厚語氣,是好意在勸說。

  “……”蘇臨飛直勾勾盯著它,是在思考該怎樣能和它搞好關系,又想起另一本山水志上好像還有記載,漢火狼駒的肉似乎還有延年益壽的功效,一時間口水不斷。

  岸上的狼駒見那人類也不打理自己,心中疑惑,她只在爺爺輩那里聽說過關于人類的事,說是令人討厭的一個種族,但可沒說人類不會說話啊。

  這只漢火狼駒沒有對那人類有先入為主的想法,雖說對方不搭理她,但她也沒在意,反正已經(jīng)提醒過了他了,之后要是惹惱了水神娘娘,吃苦頭的又不是她,趁水神娘娘還沒發(fā)現(xiàn),她還是趕緊離開的好,省的最后被牽連,不理那人類說的話離開了。

  蘇臨飛坐在湖邊,雙腳依舊泡在湖中,雖然惋惜錯過了和一只神獸搞好關系的機會,但也沒太失落,就他坐在湖邊的一小段距離內(nèi),蘇臨飛也瞧見了不少叫不出名字的野獸在這湖邊飲水,有大有小,只是是否和狼駒一樣能說話,他沒有印證過,也不太清楚。

  他就看著這湖,山水有神靈這事實整座浩渺穹域的人都知道,像在稻香鎮(zhèn)立的土地廟,鎮(zhèn)里人都說極靈,蘇臨飛小時候也去過一次,為了祈愿也花了錢,心意也極為真誠,但并沒有沒實現(xiàn),所以之后蘇臨飛就再也沒去過了。

  這湖這么大,若是真有水神娘娘,那修為得有多高?蘇臨飛想著這些事情,沒由得又想起了山水志上的一則志傳。

  說是三百年前有位乘舟在北飄搖州的大西湖上游覽的讀書人,不小心將隨身扇子掉落進了湖中,沒想到有位水神出現(xiàn)在了舟頭,一手執(zhí)銀扇,一手拿金扇,問讀書人是掉落了哪把。

  讀書人說都不是,為了表彰讀書人的誠實,那水神便將金銀扇都給了讀書人,只是那讀書人并不要,要水神把原來的扇子還給他,那水神不給。

  蘇臨飛記得志傳的最后,那位儒門的讀書人為了搶回自己的靈器扇子,和那水神大大出手,結果硬生生將一座大西湖給打成了兩座。

  蘇臨飛想了想,從身邊撿起一塊小石子朝湖中扔去,濺起一陣水花漣漪,也不知道這湖的水神會不會閑的蛋疼也玩這一出。

  當那陣漣漪搖曳出極遠,湖面重歸平靜之時,一陣突如其來的微風掠過湖面,朝蘇臨飛迎面吹來。

  風止后,蘇臨飛的肩膀突然被拍了拍,他回頭望去,身后站著一個頗有姿色的年輕女子,穿著碧藍長裙,上有外長衫,氣質可謂不錯。

  此時那女子兩手攤開,笑的親切:“你丟的是這塊金石頭?還是這塊銀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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