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四人依次醒轉(zhuǎn)??粗厣弦黄墙澹挥擅婷嫦嘤U?;杳缘臅r侯倒地發(fā)生了什么?
柳思遠他們都認識,瞪大著雙目站立而亡,對面那個先天宗師竟也倒地氣絕,這是同歸于盡了?幾人一陣后怕,若是其中一人活下來了,自己等人哪還能有命在!
地上的那一攤碎尸,看衣物應(yīng)當是殷權(quán)。
縣尉吳高臉色慘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下一大攤血液。
“沒氣了,應(yīng)當是流血過多?!壁w實蹲下身,搭指脖頸,搖了搖頭。
“這樣對他,也算得上最好的結(jié)局!”秦公耀嘆息了一聲。吳高若是活下來,要么自盡,要么就要自己等人動手,著實難選。
“咦?這人怎么變成紫人了?連須發(fā)都是紫色!”趙誠驚呼一聲。
面對如此詭異情形,倒是沒人傻到去觸碰尸身。
這一切自然是葉修文的杰作,只是拿木棍挑著天絲手套扔到趙青玄手上,已經(jīng)氣絕的趙青玄尸體上就緩緩爬上了一層紫色。至于天絲手套,現(xiàn)在正靜靜地躺在乾坤戒中。
“涉及到宗師,這已經(jīng)不是你我能解決的了!當立刻上報!”
很快,一只信隼沖天而起。郭盛都親自出動,自然認出雙方的身份。
青城派九長老竟然是某一地下組織的成員,涉嫌參與多起江湖殺案;而藥王門四長老竟然私自培養(yǎng)藥人。
兩大門派皆有巨大失職,至于相互之間,或是和六扇門之間的扯皮,就和葉修文無關(guān)了。
此時他正和秦公耀、趙家兄弟二人,坐在一樓角落里飲酒吃肉。幾人現(xiàn)在也算是過命的交情,彼此之間親近了許多。
“哎呀,可惜可惜,那趙青玄當時身中劇毒,沒敢去摸尸!宗師啊,身上總要有幾件寶貝的吧!”秦公耀摸了摸自己胸口,疼的齜牙咧嘴。
即便是隨手一擊,可先天二境的一道掌力何其恐怖!若不是那被打爆的綠鱗甲,秦公耀就不是斷幾根肋骨、臟腑移位的事情了!
趙家兄弟拿出一包名為通內(nèi)散的藥粉,秦公耀和水服下,真氣療傷一晚,倒也恢復(fù)了大半。
“能活著就不錯了!你小子就叫好了傷疤忘了疼!”趙誠右腕貼著膏藥,左手端起酒杯,主動和秦公耀碰了個杯。
“趙家大哥,為何你們身上有各式療傷藥物,而我倆只領(lǐng)到了刀兵護甲?”葉修文早就想問了,趙家兄弟隨身三四種內(nèi)傷藥,各種跌打膏藥也不少。
“這么說吧,其實這都是正式捕快的待遇!”
“那我和小葉子,還是臨時工?”秦公耀怪叫一聲!“咱兩差點把命搭進去!”
“不是這樣的!”趙實給幾人把酒倒上,“初入六扇門,是要有一場試煉任務(wù)的,將案件妥善解決之后,才算正式成為鐵捕!”
葉修文了然,不是什么人都能當捕快的!尤其是在錯綜復(fù)雜的江湖之中。只是武藝高強還不行,你要能破案抓賊,才算一個合格的六扇門捕快。
“至于這次任務(wù),其實是個意外!金捕大人早就交代過我們兄弟兩,帶一帶你們,過個場。可誰能想到一起化精期的滅門案,居然扯出一尊宗師!”
“那轉(zhuǎn)入正式鐵捕之后,待遇有什么不同嗎?”秦公耀眼放精光,“是不是就能傳授神功絕學(xué)了!”
“是的,還是總捕大人親自傳授呢!”趙誠挖苦道。
“首先,會有銅捕大人培訓(xùn)你們半月,不光是偵查審訊追兇的技巧,還會傳授你們輕功、刀法基礎(chǔ),以及追魂刀的訣竅?!?p> “太好了,我這追魂刀琢磨好些天了,卻一直不得其所!”
“這是自然,你們二人都沒有刀法基礎(chǔ),若是只照著刀譜就能練成,那就是絕世奇才了!”
葉修文懂了,刀法基礎(chǔ)知識,比如步伐、發(fā)力甚至握刀之法,都可以看成定理公式,刀譜就是具體的題目。學(xué)會了公式,直接往題目里套,就能得出答案!
“其次,你們可以有資格進入檔案館,里面典藏了幾千年來的各件大案以及破案經(jīng)過。還有江湖門派和其武學(xué)介紹!”
“最后就是傷藥了!咱們和各式武林人物打交道,保不準什么時候就會受傷中毒,每次出任務(wù)前,都可以去庫房領(lǐng)取一套傷藥?!?p> “那破損的刀兵護甲怎么辦!”秦公耀突然想起自己那稀碎的綠鱗甲。
“憑借碎片,可以重新領(lǐng)取!你的綠鱗甲碎片,收集起來了吧?”
“小葉子提醒過我了,都在客棧里?!?p> “那就行,咱們出生入死,六扇門在這些方面從不吝嗇?!壁w實說著,將身后的背囊放到桌上打開。
“這是從殷權(quán)家中搜到的財物,古董金器也被我處理好了,總計三萬八千兩銀票!可惜沒搜出秘籍,就是不知道那奇門十三肘藏哪里去了!”
案犯家中的普通財物,六扇門捕快可以隨意處置,武功秘籍也可以謄抄副本。這也是對六扇門捕快的激勵手段。
“我?guī)缀鯖]有出力,這筆錢,我不能拿!”葉修文推辭道,其他三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勢,唯獨他自己毫發(fā)無損。
“這怎么行!若不是修文你眼尖心細,這案子咱們也破不了!”趙實將銀票往前推了推。
實在推辭不過,葉修文去了八千兩,他們?nèi)艘蝗艘蝗f兩。
“哈哈,這簡直比搶錢還快!”秦公耀把十張銀票拿在手上數(shù)了幾遍,心中很是興奮。
自己雖然貴為鷹山少山主,可家教頗嚴,平時一個月的花銷不過三五十兩,現(xiàn)在一下就賺了兩年的生活費,就連胸口傷處都沒那么疼了。
皆大歡喜,正當幾人酒肉正酣時。另一邊的一桌人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
只見一個長衫老者拽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氣沖沖的推開座椅,就往外面走去。后面跟著一個布衣青年,正在滿臉祈求的說著什么。
“老爺子,您說要二百兩白銀做嫁妝,才肯把小蝶嫁給我!我連傳家寶都拿去死當,房子賤賣,才湊來彩禮,可你現(xiàn)在又翻臉變卦!是,我知道我就是個混混,可我對小蝶是真心的!”青年高高壯壯,滿眼哀求。
“哼!你還知道你就是混子!我當初告訴你二百兩嫁妝,就是想讓你死心!你大字不識幾個,整日和那些雞鳴狗盜之輩廝混,我怎么可能把小蝶交給你!”老者轉(zhuǎn)頭怒喝。
“爺爺!”一旁名為小蝶的姑娘滿眼含淚,“迅哥兒他為了我,早就和那些不三不四之人斷了來往,現(xiàn)在更是在學(xué)手藝找行當!您就成全我們吧,反正我這輩子,非他不嫁!”
小姑娘文文弱弱,但卻是個敢愛敢恨的性子。聽到小蝶如此決心,那青年這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捂臉哭泣,心中恨自己沒本事,不爭氣。
“你你!你要氣死我?。∧愕鶍屪叩迷?,我怎么能把你往火坑里推?。 崩险咄葱募彩?,“這樣吧,也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只要你能找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行當,再在城南買套宅子,我就同意把小蝶嫁給你!”
說完,拽著戀戀不舍的小蝶,出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