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揚一臉被綠了的表情,讓江星辰有些無語。目光微垂,看到他手中提著兩個塑料袋,明顯是早點,禁不住覺得溫暖,側(cè)了側(cè)身體,說道:“說來話長。你要先進來吃早飯嗎?”
柳飛揚猛然想起來,這是他的房子,便昂首挺胸地走了進來,將早點往餐桌上一放,目光略帶侵略性地看著對面的陸廷恩。此時,陸廷恩一手搭在旁邊的椅子背上,一手拿著手機正快速瀏覽新聞,姿態(tài)慵懶,表情卻極專注,看起來,竟比平日里冷冰冰的樣子還要帥氣。
柳飛揚到底還年輕,沉不住氣,故意大剌剌扯了下椅子,弄出些聲音,然后打開了其中一個塑料袋,湯包的香氣迅速在餐廳里彌散。柳飛揚一邊用一次性筷子夾起一個湯包塞嘴里,一邊大聲說道:“星辰,我給你買了湯包,快來吃?!?p> 話雖是對江星辰說的,眼睛卻始終盯著陸廷恩。
陸廷恩不動聲色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冷說道:“她吃過了。還有,不要在我的屋子里大呼小叫?!?p> “你的屋子?”柳飛揚腳跟一踢椅子,猛地站了起來,頗有些居高臨下地看著陸廷恩,說道,“陸少,你是沒睡醒嗎?”
江星辰從臥室里拿了書包出來,扯了扯柳飛揚的袖子,說道:“你先吃早飯吧,路上我慢慢和你說。”
柳飛揚依然氣鼓鼓的,說道:“行,我也不吃了,到學(xué)校再吃吧。在這里吃,我怕消化不良?!?p> “很好。”陸廷恩也從椅子里站起身來,目光銳利而冰冷地盯了他一眼,說道,“我很不喜歡這氣味?!蹦抗庖崎_,淡淡地掃了一眼江星辰,便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九點鐘,他有個案子要開庭。本來去法庭,正好順路可以捎她去學(xué)校。既然她要和同學(xué)一起,他也沒有意見。反正,他只是監(jiān)護人,并不是保姆。
江星辰是和柳飛揚走著去學(xué)校的,一路上,柳飛揚問了很多問題。不過,等江星辰將事情大概解釋清楚后,他倒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一臉凝重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以后,他都會和你住在一起?”
江星辰聳聳肩膀,笑道:“誰知道呢!不過,他是陸氏集團的二公子,從小金尊玉貴,應(yīng)該是過慣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公寓樓雖然精致,到底沒人伺候。更何況,他還是深城律政界的新貴,事情肯定不少,而這里沒有書房,我想,他不至于會經(jīng)常來?!?p> 柳飛揚卻皺著眉頭,說道:“可他畢竟是個年輕男人,萬一,他對你有什么想法呢?”
“什么想法?”江星辰笑了,一雙黑湛湛的眼在四月的晨光里,明亮而純凈,如山間溪水,折射著亮閃閃的光,看得柳飛揚心頭一跳,忙移開了目光。
“別傻了,他對我可沒什么好感。像他這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生,目光是很挑剔的,心態(tài)也高傲,對于太容易得到的事物是不會感興趣的。更何況,在他眼里,我是那個對他虎視眈眈、投懷送抱的人,他更不會有興趣了,說不定,他連我的臉都沒看清過。答應(yīng)做我的監(jiān)護人,也只是一場交易而已?!苯浅窖a充道,臉上始終掛著盈盈笑意。
柳飛揚沉默著思索了片刻,猛地抬頭說道:“有一定道理,不過,我還是不放心,總覺得他另有所圖。以后我就住你隔壁,萬一他某天獸性大發(fā),我可以第一時間趕到,打得他滿地找牙!”
江星辰一臉無語:“我還未成年,我想,他不至于這么饑不擇食。更何況,一直以來單相思的人是我,你不是更應(yīng)該擔(dān)心獸性大發(fā)的人是我嗎?”
哎?
柳飛揚愣了愣,猛地跳起來:“江星辰,你果真還對他余情未了?”
“余情未了是什么鬼?”江星辰笑道,“柳飛揚,你的語文是數(shù)學(xué)老師教的,我和他都沒開始過,何來余情?”
“江星辰,你還想和他開始?”柳飛揚咋呼呼地喊起來。江星辰捂臉,說道:“柳飛揚,你聽不懂人話啊?還有,你一個男孩子腦子里怎么這么多戲呢?青春騷動的話,就去找個女朋友!”
柳飛揚抓抓腦袋,有些郝然,依然嘴硬:“我這不是怕你被欺負嘛!”
江星辰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迎著四月的晨光,聞著空氣里各種花香和泥土香,只覺得生命無限美好,她那天一定是腦子進了洗澡水,才會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