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廷恩目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先吃早飯,一會兒我?guī)闳メt(yī)院?!?p> 江星辰搖了搖頭,說道,“不用這么麻煩,我自己去學(xué)校醫(yī)務(wù)室配點藥就好了?!?p> “今天不要去上學(xué)了?!标懲⒍髅鏌o表情地說道。
“為什么?”
陸廷恩冷冷看了她一眼,說道:“病人不適合去人多的地方,會傳染?!?p> 傳染?
江星辰有些怒了:“陸廷恩,我只是嘴唇過敏而已,哪里就會傳染了?即使和人接吻,也不見得會傳染吧?!”
陸廷恩的身體明顯地僵了一下,眸光略有深意地滑過她被遮擋的臉,冷哼一聲:“江星辰,你還真是能耐啊,嘴唇都腫成香腸了,還想著接吻?怎么,這么快,就忘記我們的約法三章了?”
江星辰簡直想扔個白眼給他,她什么時候說過她想接吻了?她只是想表達,過敏是不會傳染的,好吧?為什么,這人總是可以曲解她的意思呢?他是語文沒學(xué)好?還是腦回路錯亂了?
還有,她腫成香腸嘴,怎么了?招他惹他了?他不喜歡看,可以不看!
江星辰沉著臉,一聲不吭地進了餐廳。看著餐桌上清淡的小米粥和荷包蛋,卻毫無食欲。食不知味地吃了幾口,只覺得嘴唇又癢又痛,便怏怏地放下了碗筷。剛伸手從紙巾盒里抽了張紙巾,便聽到陸廷恩冷冷說道:“別動。”
江星辰實在顧不得是不是淑女了,狠狠地朝他翻了個白眼,冷冷地站起身來:“陸廷恩,你還有完沒完,我只是嘴唇過敏,不是絕癥!你不用這么緊張。你若是真的惶恐,我可以搬出去?!?p> 陸廷恩愣了一下,目光平而淡地掃過她的臉,輕輕啟唇:“江星辰,我不過是想說,餐巾紙不衛(wèi)生,你現(xiàn)在嘴唇過敏,最好不要用這些東西。沒想到,狗咬呂洞賓……”說著,他放下碗筷,起身便走了出去。
看著他挺拔冷漠的背影,江星辰猛然覺得胸口澀澀的。
她這是怎么了?
為什么每次面對他,都仿佛刺猬似的,張牙舞爪?
陸廷恩走出餐廳,便給李俊逸打了個電話。剛掛斷電話,轉(zhuǎn)過身,便見江星辰從餐廳走了出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若有似無地擦肩而過,然后,江星辰便垂眸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收拾一下,我?guī)闳メt(yī)院?!标懲⒍骺粗?,淡淡說道。
“不用,我自己會去。”江星辰冷冷拒絕。
“江星辰,你這是在跟我鬧別扭?”陸廷恩一雙長腿優(yōu)雅地逼近,面無表情,聲音卻透著寒意。
江星辰快速地瞟了他一眼,自嘲地勾了勾腫脹的唇,有些疼,說道:“我只是覺得,這點小事,就無須麻煩陸少了?!?p> “江星辰,是你自己走,還是要我抱你走?”陸廷恩一步步逼近,目光纏繞在她的眉眼之間,聲音如數(shù)九寒天的冰霜,絲絲冒著寒氣。
江星辰垂眸看著自己的腳趾,悶聲悶氣地說道:“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因為,我是你的監(jiān)護人!”陸廷恩說著,慢慢地傾身彎下腰來,一副她若再說半個不字,他立馬抱她的架子。
江星辰慫了,身體往后靠了靠,說道:“我自己有腳!”說完,便逃也似的往門口走去。剛才,他傾身的時候,下巴幾乎擦到了她的額頭,那股熟悉的草木的氣息,如一張網(wǎng)一般,鋪天蓋地而來,絲絲入扣。
心跳,如鼓。
哎,還真是沒出息?。?p> 跟著陸廷恩走到門口,江星辰才想起來要給柳飛揚打個電話,剛拿出手機,便看到柳飛揚從電梯里走出來,目光觸到她臉上,便驚呼一聲:“江星辰,一大早的你戴口罩干什么?”
“我……”江星辰正要解釋,卻被柳飛揚打斷了:“江星辰,難道是這家伙終于獸性大發(fā),對你做了什么?難不成,是他把你的嘴給啃破了?”
柳飛揚的義憤,如滾滾春雷,驚天動地。
江星辰一頭黑線,忙解釋:“我只是過敏了?!?p> ???柳飛揚愣住了。
陸廷恩冷冷瞥了他一眼。
仿佛漫天風(fēng)雪迎面而來,柳飛揚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往江星辰身后躲了躲,挑著一雙桃花眼,問道:“你吃芒果了?”
“恩,吃了芒果蛋糕。”江星辰說道,“你怎么知道我對芒果過敏?”
“前年我生日,你也吃了芒果蛋糕,結(jié)果第二天嘴唇腫的跟豬八戒似的。怎么,你忘記了?”柳飛揚說道,“當(dāng)時,你還說,以后再也不吃芒果蛋糕了呢!”
江星辰腦海里依然一片空白。
可是,即使她沒有記憶,為什么她會覺得自己最愛的水果是芒果呢?
她想不通。
“?!币宦?,電梯門開了。
“走了。”陸廷恩說著,便拉著江星辰的手走進了電梯。
柳飛揚抬步便要跟上。陸廷恩抬眸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等下一趟。”說著,便按了閉合鍵。
“為什么?這也沒超重啊!”柳飛揚看著漸漸合上的電梯門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
那家伙的眼神實在是太冷了。
哎,江星辰和這家伙在一起,早晚會被凍成冰雕。
江星辰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這家伙竟然牽著她的手,仿佛被什么東西蟄了一樣,忙收了回來,怔怔地問道:“你干嘛不讓他進來?”
“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