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p> 這時,霍東風(fēng)坐在主位上,狹長陰沉的雙眼看著眾人,說道:“不論是在座的諸位代表誰,現(xiàn)在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biāo),而且今晚大家能夠聚到這里,想必都是聰明人才對!”
祝山道:“不就是一個二世祖嘛,那還不簡單,我們直接派人將軍隊接過來得了,料他也不敢多說什么,再者說了,剛才老霍你不是已經(jīng)暗示那個小子了么!”
其中一人忽然道:“就怕那小子太傻,壓根聽不出來暗示??!”
“哈哈?!?p> 頓時間,其余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霍東風(fēng)也笑了一下,等安靜了一些,他開口說道:“不可大意,今晚我觀察那那小子與平常有些不太一樣,似乎有了一些變化,尤其在我們說話的時候,他忽然變得很沉默,若是往常的話,恐怕他早就吵嚷開了吧?”
一人笑道:“那是老帥死了,他知道若是在我們面前吵嚷,我們可不會像他爹一樣繼續(xù)容忍他,那小子雖傻,但是卻也是很識相的!”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旁邊的黃城越拿著煙斗吸了一口,緩緩說道:“那小子不足為慮,暫時不用管了,現(xiàn)在咱們就先說一說這個各自安插人手怎么來分配吧,要不然,到時候打起來就不好了?!?p> 這話一出,眾人眼神都變得明滅起來。
足足談到凌晨兩點多,眾人才從霍府出來,各自坐車走了。
暗處,隨著汽車走到遠(yuǎn)處,兩道身影也猶如鬼魅一樣,消失在了霍府門口。
……
大帥府,已經(jīng)到了這會兒,廳堂里的燈還亮著。
“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響起。
正坐在桌前,拿著朱筆畫符的陳錚沒有抬頭,說了一聲“進(jìn)”后,門被推開,馬凱與王大娃走了進(jìn)來。
“小帥爺,果然沒有出乎您的預(yù)料,祝旅長黃旅長他們,離開帥府后并沒有回家,而是轉(zhuǎn)了一個彎,一眾人又到了霍旅長家聚集,直到剛才他們才離開,我們也不敢近距離跟著,就在遠(yuǎn)處看了一下他們的蹤跡,所以倒是他們具體商談了什么?!?p> “你們覺得他們聚集在一起在說什么?”
陳錚手腕輕輕轉(zhuǎn)動,手勢平穩(wěn),朱筆一點、一勾、一畫,圖案連成一片,整個動作,看上去猶如行云流水一般。
而聽到陳錚問話的馬凱與王大娃不著痕跡的低頭相互看了一眼,不敢說話。
“怎么,不敢說?還是不好說?”
一張烈火符轉(zhuǎn)瞬之間便是畫完了,陳錚放下朱筆,抬起頭來,面帶微笑看著眾人。
“這……”
馬凱撓了撓頭說道:“這事情太大,小帥爺,我們也不敢猜測??!”
“行吧!”
陳錚也不勉強(qiáng),笑了笑說道:“希望事情不會是你我三人想的一樣,你們先回去睡覺吧,都這會兒了,明天恐怕才有得忙!”
“是,小帥爺!”
倆人微微彎腰,行了一禮后,退了出去。
陳錚拿過桌旁的黃紙,再次提筆刻畫起來。
……
第二日,大帥夫妻雙雙戰(zhàn)死的消息,忽然間在蘇城傳播開來。
也不知道是從誰嘴里說出來的,最后傳得連走街串巷的貨郎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正是中午,一伙人聚集在路攤邊吃陽春面,兜里有錢的還會要一碟肘子肉下飯吃。
人一多,就說起來閑話,而閑話說著說著,就扯到了今兒傳來的消息上面。
“你們說那消息是真的嗎?怎么聽起來挺玄乎的??!”一人問道。
另一人吃了一口熱面,道:“玄乎啥,這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然,你覺得誰敢傳播這種消息?而且昨天聽我一個侄子說,這次大軍打了敗仗,咱們整個皖系損失慘重,進(jìn)城的時候,傷兵太多了,整個軍隊看起來都非常的狼狽,最重要的是,最前面那些高官中,他都沒有看到大帥夫妻,你說那消息能假嗎?”
“唉,倒是可惜了!”
旁邊一個食客嘆了口氣,平日里吃起來的豬肘子到嘴里都沒了味道。
“要說咱這位大帥還是挺不錯的,至少沒有讓手下的兵擾騷咱們普通老百姓,雖說賦稅稍重了一些,但是也在可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而且只要交了賦稅,大帥還會保證咱們在蘇城做生意,不會出現(xiàn)強(qiáng)占的情形。”
食客端起碗吸溜了一口湯,咂嘴說道:“對了,還有那位小帥爺,以前雖說紈绔的緊,但是前幾天不是也做了一件好事兒么,把那些地痞流氓惡霸都抓到了牢房,還把咱們蘇城警察局收拾了一頓,聽說那個羅局長最后沒辦法都自己辭職了,沒想到這忽然竟然出了這茬子事兒!”
說到這兒,他忽然偏頭看向的不遠(yuǎn)處熱鍋前下面的女子,笑道:“老板娘,不是聽說你與那位小帥爺關(guān)系挺好的么,你沒有去證實一下這個消息的真?zhèn)伟???p> 正在側(cè)耳聽著的女子見那人忽然將話題扯到了自己身上,微微一怔,然后抬起頭,俏臉上擠出一些不自然的笑容道:
“你這是哪兒聽來的消息,我就是一個做小面的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和人家有關(guān)系?!?p> 然后她美眸掃向了其他食客,招呼道:“誰要湯,我給他添一點,湯是免費的!”
“老板娘,給我添一點!”
右側(cè)桌前一個食客喊了一聲,女子一邊下面,一邊答道:“好,等我把這面下到鍋里就給你添!”
生意確實很忙,尤其是一個人張羅這么多食客的時候,女子頭發(fā)術(shù)起來,額頭上都滲出一些晶瑩的細(xì)汗。
“阿姐,我來給給他們添吧!”
這時,在屋子里趴在桌上寫作業(yè)的一個約摸十三四歲的男孩,很有眼色的走出來,提起一個裝好湯的茶壺,向那邊要湯的食客走去。
“行,小心點,茶壺重,別倒在手上傷著了!”
女子看了一眼,囑咐道。
“知道嘞阿姐!”
男孩答應(yīng)了一聲。
那之前說話的食客撇了撇嘴,倒是沒有再繼續(xù)問。
還沒有關(guān)系,哄誰呢?
當(dāng)初這個小攤子開業(yè)的時候,可是來了不少政府的高官,連蘇城警察局的警察都過來看場子了,還有十幾個身穿軍裝的幫忙,這種陣勢,能是一個普通小攤子享受的了的?
而正是因為如此,他們這些行商的商人,才會放著大飯店不去,來這兒撮一頓,為的就是通過這位老板娘,跟那位小帥爺搭上點關(guān)系。
也不要太多,只要搭上一絲絲,就足以讓他們在睡覺的時候都開心的笑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