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安寧侯李松的傳奇故事,一直在晉朝百姓和士兵中流傳著。禿發(fā)務丸的軍師就是從這些傳言中得知,當年炸開涼州城墻的,是李松制造的火藥。
聽說李松為晉朝做了很多事,最近還來到青??ば蘼?,經常使用火藥來炸開山梁。
在軍師看來,能炸開城墻和山梁的火藥,破壞力何其巨大!
今天這巨響跟在涼州聽到的有些相似,再加上這破壞力,軍師覺得應該是火藥。
看到禿發(fā)務丸驚異的神情,軍師把他所知道的關于火藥的事情講了一遍。禿發(fā)務丸這才知道,雖然他的堂兄是被馬隆所殺,但根源卻是李松制造的火藥。
軍師說:“聽說這火藥是需要人來點燃的,應該命人趕快搜索一下周圍,看看有沒有什么人躲藏在附近?!?p> 禿發(fā)務丸連忙派人四處查找,可是已經晚了,一個人都沒找到。他松了口氣:“那些點火藥的人應該是已經撤退了,我軍可以繼續(xù)前進了,明天就能到達西平郡?!?p> 軍師比較謹慎:“大王,前方還有很長的山道,仍然有可能埋伏著敵軍,要是再來一次火藥爆炸,我軍士氣恐怕會大大受損啊。”
禿發(fā)務丸說:“軍師言之有理,那就命人在前面搜索,確信沒有埋伏后,我軍再前進?!?p> 大隊人馬慢了下來。這一路上,雖然沒有再出事,但是前進的速度也慢了許多,比預期晚了一天才到達西平郡城下。
此時的西平郡四門緊閉,曾經鹽商云集、熙熙攘攘的城門口,如今變得冷冷清清,看不到一個人影。禿發(fā)務丸立刻命令2萬人馬將西平郡圍了個水泄不通。
禿發(fā)務丸和軍師都是第一次來到西平郡,自然要先圍著西平郡的城池轉上一圈。
禿發(fā)務丸說:“這城墻不算高啊,比涼州城差遠了?!?p> 軍師說:“西平郡以前很窮,算是偏僻之地,城墻不高也在情理之中?!?p> 禿發(fā)務丸說:“聽說城中只有2000人馬,我軍10倍于晉軍,拿下這西平郡還不是小事一樁?!?p> 軍師也覺得問題不大:“嗯,等拿下了西平郡,就可以向青??みM發(fā)了。”
禿發(fā)務丸說:“青??ぬ伛R隆,可是堂兄的仇人。這幾年,我天天都想著要為堂兄報仇?!?p> 說話間,他們來到西門,只見這里有一條寬闊、平坦的道路向西延伸,路口還有一個大大的告示牌,上面寫著:所有馬車一律左行。
軍師說:“大王,這條路應該就是晉朝的水泥馬路了,據說直通青海郡?!?p> 禿發(fā)務丸和軍師騎馬在這條路上跑了一段,發(fā)現路面非常平整,比官道上跑起來舒服多了。
禿發(fā)務丸感嘆說:“晉朝真是能工巧匠多啊,不知道是什么人修了這么好的路?”
軍師說:“聽說也是那個安寧侯帶人修建的?!?p> 禿發(fā)務丸心想:這個安寧侯又能造火藥,又能修水泥馬路,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正在這時,小校來報:抓住了一位過路的鹽商。
禿發(fā)務丸的人馬剛包圍西平郡,有些消息蔽塞的鹽商還在往青??ぺs,不幸被鮮卑人抓住。
禿發(fā)務丸和軍師回到馬路路口,鹽商正在那里,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
小校從鹽商身上搜出了一個錢袋,禿發(fā)務丸接過掂了掂:“銀子不少啊。”
鹽商趕緊跪下:“大王開恩啊,這銀子是前往青海郡買鹽用的?!?p> 軍師說:“你好好答話,可以饒你不死,不然會死得很難看?!?p> 鹽商連忙說:“小人不敢隱瞞?!?p> 軍師問道:“從這里到青??ひ嗑茫俊?p> 鹽商說:“青??るx此600里。以前沒修這水泥馬路的時候,需要7、8天。如今走這馬路,2天就能到?!?p> 禿發(fā)務丸和軍師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一絲驚奇:這么快?不過從他們剛才在馬路上試跑的情況看,倒真有可能。
軍師問:“修路的那個安寧侯現在在哪里?”
鹽商說:“聽說如今在西平郡城內?!?p> 禿發(fā)務丸和軍師一愣:被包圍在城里了?
禿發(fā)務丸一陣狂喜:“好啊,那個安寧侯這下跑不掉了,堂兄的大仇,他也有份的。”
軍師有點奇怪:“我軍今天才包圍西平郡,他完全有時間逃跑啊,為何偏偏呆在這里不走呢?”
禿發(fā)務丸懶得想那么多:“既然他不走,咱們就不必客氣了,馬上攻城?!?p> 軍師想想也是:先把人抓住再說。
禿發(fā)務丸命人將鹽商關押起來,隨即下令:從四面城墻全面發(fā)起進攻。
軍師提議:讓投降的晉軍打頭陣。于是千余名降兵被迫抬著云梯沖在前面,向城墻根奔去。
降兵們剛沖到城墻邊,城頭突然箭如雨下,降兵紛紛倒地。
雖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降兵們還是架起了不少云梯。手持盾牌、彎刀的鮮卑士兵隨后來到云梯旁,準備向上攀爬。
正在這時,突然從城墻上飛來幾個鐵球,落在地上,還在滋滋冒煙。
士兵們從沒見過這東西,正在愣神,突然鐵球爆炸了,轟轟幾聲,頓時鐵片橫飛,不少士兵當場倒下,周圍響起一片哭喊之聲。
禿發(fā)務丸和軍師也聽到了這響聲,心中頗為不安:這聲音雖然沒有前天官道上爆炸的聲音那么大,但聽起來卻有些相似。
很快,小校前來報告:四面城墻都遇到了這種不明來歷的爆炸,士兵死傷慘重。
禿發(fā)務丸和軍師在西門外觀察,恰好看到有鐵球從城墻上飛來,在地上滾動了幾下就爆炸了,己方士兵隨即倒下好幾個。
禿發(fā)務丸只得下令暫時停止進攻,召集眾將商討對策。
慕容彪說:“城頭扔下的鐵球,爆炸時威力驚人,請軍師務必想個辦法,不然傷亡太大?!?p> 軍師點點頭:“確實,這鐵球雖然不及前天官道上的火藥爆炸那么厲害,但也不容小覷。我估計這鐵球里裝的也是火藥,只不過遠沒有前天那么多。但是如果不斷這么爆炸下去,也能給我軍造成很大損失。”
禿發(fā)務丸問:“那該如何應對?”
軍師考慮了一下說道:“鐵球雖然厲害,但是先要在地上滾動一會才爆炸,可以讓士兵們拿盾牌擋在前面,就能減少一些傷害?!?p> 禿發(fā)務丸點點頭:“這個主意不錯。我軍10倍于敵,只要加把勁,定能攻破西平郡,生擒那個安寧侯?!彪S即加重語氣強調:“這次誰能抓住他,我必有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