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機(jī)器的主機(jī)艙本來就不大,最多能裝下兩個人。
陳明奇和蚊子兩人有時候會坐在里面侃侃大山,這時候卻被一個劉二花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已經(jīng)穿越回來十幾分鐘了,她卻一直不肯出來。
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劉二花正在里面發(fā)愣,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陳明奇和蚊子又是勸說又是強(qiáng)拉硬拽,好半天才把她“請”了出來。
劉二花一臉茫然,良久才嘆道:“是我害了他們?!?p> 說罷便寫了一張支票離開了,聽說她后來進(jìn)了瘋?cè)嗽海耸呛笤挄呵也惶帷?p> 陳明奇蚊子二人一起看完了劉二花的穿越記錄,一時間心思各異。
陳明奇嘆道:“原來真正的歷史是這個樣子,古人真可憐?!?p> 蚊子卻笑道:“原來古人也可以被現(xiàn)代人改變,看來歷史要重寫了?!?p> “可為什么沒有改變現(xiàn)在呢?那位劉夫人改變了潘金蓮她們的命運(yùn),依照蝴蝶效應(yīng),就應(yīng)該改變了未來。可世界依舊如此,你還是你我還是我,還在為明天勞神費(fèi)力。”
“哈哈,”蚊子咧嘴笑道,“陳大老板就不要為古人勞神費(fèi)力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嗎?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魚之樂。我們即非魚也非子,只是歷史長河中兩滴不起眼的小水珠,被淹沒在洪流之中,歷史他老人家才不會操心我們是誰呢。說不定歷史已悄悄改變,也無形中改變了我們的意識。讓我們以為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理所當(dāng)然,只是我們察覺不出而已?!?p> 陳明奇沒想到這位大大咧咧沒羞沒臊的小蚊子竟能說出如此發(fā)人深思的大道理。
也點(diǎn)頭道:“有道理,記得恨因斯坦說過,時間和空間只是人們認(rèn)知上的錯覺,也許他們本來就是一體,也許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空間。歷史一旦改變就改變了所有,讓一切變得理所當(dāng)然。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可有很多事已經(jīng)發(fā)生,正在發(fā)生。也許此時此刻正有未來人穿越到現(xiàn)在,我們渾然不覺,他們也不知道改變了歷史。歷史啊,真是個奇妙的老東西……”
他沉吟片刻又道:“不過……就像你剛才說的,我們即非子也非魚,那我們又是誰呢?”
小蚊子隨口接道:“傻瓜,你是陳明奇,我是小蚊子啊?!?p> 她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又忽得笑道:“哈哈,我才是傻瓜?!?p> 陳明奇也啞然失笑:“在歷史面前我們都是傻瓜,我們?nèi)祟愒诘厍蛏仙盍诉@么多年。自恃無所不能,把自己看做是救世主。能上天入地,還能穿越時空回到過去。卻被歷史這個老滑頭涮的暈頭轉(zhuǎn)向,我們只知道拼命的數(shù)錢玩,卻不知道歷史正在玩我們。”
“嗯,不錯,歷史不是個好東西?!蔽米狱c(diǎn)頭道。
“那就任由我們現(xiàn)代人去糟蹋?”陳明奇反問。
小蚊子雙手一攤:“糟蹋又何妨!反正已經(jīng)過去了。”
陳明奇壞笑:“哈哈,你這個壞女人?!?p> 小蚊子回懟:“你這個壞男人。”
“那好啊,我們就一起狼狽為奸把歷史搞亂?!?p> “狼狽為奸還是客氣了,我們就是一對奸夫淫婦,去把……”
小蚊子說到這里忽然停住不語,臉色漲的通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抬手很不自然的撓著一頭烏黑的短發(fā)。
本來是個沒羞沒臊的瘋丫頭,沒想到此刻竟像一個靜若處子的窈窕淑女。
陳明奇忍不住贊道:“嘖嘖,蚊子,沒想到你害羞起來這么漂亮?!?p> 蚊子忽得抬頭怒道:“滾蛋,你才漂亮。”
“我夸你漂亮你還不高興了!”
“漂亮是罵人的話,你以后如果想夸我就說我長得很man ?!?p> “好,蚊子女士怎么長得這么爺們兒。”
“哈哈,不跟你扯淡了。我去吃飯了,下午見。”
“瘋丫頭。”
陳明奇吃了一份上好的外賣,便趴在辦公桌上小憩片刻。
“您好,歡迎來渡劫?!?p> 正在夢里跟歷史老人打架的陳明奇被吵醒了,知道又來了生意,慌忙理好衣裝正襟危坐。
來者是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帶著一副金絲眼鏡,一身西裝革履頗顯貴氣。
陳明奇起身道:“您好,歡迎來渡劫,請坐。”
來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坐了下來,身上隱約透著一股無形的傲氣。
陳明奇坐下來又問道:“敢問先生貴姓,是怎么找到我們這里的?”
來人不緊不慢道:“免貴姓張,張少白,是在電視上看到你們這里做的廣告過來的?!?p> “原來是張先生,真是幸會。我是陳明奇,叫我小陳好了?!?p> 張少白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打開自己帶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陳明奇不禁有些埋怨小蚊子太不懂禮數(shù),有客戶來了也不知道給端茶倒水。
他又寒暄了幾句,便把穿越手冊遞給對方。
張少白接過來只粗看了幾眼便放在了桌子上,說道:“這些東西每家穿越公司說的幾乎都一樣,不看也罷。”
陳明奇笑道:“看來張先生是經(jīng)常穿越了?!?p> 張少白卻搖頭道:“以前只是好奇去過幾家,沒有穿越過?!?p> “張先生想穿越成什么人呢?”
“李白?!?p> “李白?”
陳明奇自己就曾穿越過李白,便饒有興致的問道:“古人這么多,張先生為何要做李白呢?”
“既然古人那么多,為什么我不能穿越成李白呢?”
“哈哈!”
二人相視大笑。
張少白笑罷又道:“其實(shí)說出來也無妨,我是一名大學(xué)教師,日子過的富足有余也算事業(yè)有成。卻生性隨意灑脫,不懂得珍惜眼前,就在上個月愛人終于離開了我,去過她向往的生活。我也后悔過曾經(jīng)的散漫,可生活不能總由著你怨天尤人,越后悔越是苦悶?!?p> 他喝了一口水又道:“既然事已至此,我為什么就不能過幾天我向往的日子呢?我從小就崇拜詩人李白,詩酒為伴肆意江湖,從不為誰辛苦為誰忙,簡直就是神仙的日子。他斗酒詩百篇十步殺一人,即是文人又是俠客,我輩早心之往已……”
陳明奇耐心聽他講完,也說了幾句恭維古人的客套話,又提醒他簽了合同付了一半穿越金。
便起身說道:“張先生,提前祝您穿越愉快,開始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