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燈師兄,你也想對我如法炮制嗎?可惜我不會坐以待斃!”
無生佛尊座下的滅世黑蓮直接爆發(fā),黑色的佛光鋪天蓋地朝鐘俊河撲來。非臺鏡上,鐘俊河不緊不慢,掌心一團(tuán)黑色的佛光飛向無生佛尊。
與大明佛尊一樣,無生佛尊的業(yè)力佛光進(jìn)入滅世黑蓮佛光之中,初時也停滯不前,甚至被黑蓮的殺伐之氣削去了一些。
然而,下一刻,無生佛尊的業(yè)力佛光就長出蓮莖,蓮葉,開出蓮花,蓮花順著蓮莖生長,來到他的面前。
他心中驚懼,但面對這朵黑蓮,他與大明佛尊都一樣,放佛著了魔一樣,想要去摘下這朵蓮花。
他伸出手指,從花萼處掐斷蓮花莖,將蓮花捧在手上,目視蓮花,微微一笑。
他的修行路是,堅持本身光潔無暇,任世間的黑暗浸染自己,此刻,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白琉璃金身消解,座下無生蓮飛落,碎片和花瓣飛回眾生之間。
無生佛尊手持自己的舍利子,走進(jìn)自己的佛殿。
鐘俊河來到凈業(yè)佛尊面前,一燈大師說道:“凈業(yè)師弟很有修行,沒有太過依賴眾生業(yè)力,我這里有一顆蓮子,師弟收下吧?!?p> 凈業(yè)佛尊沒有拒絕,雙手捧過蓮子,道:“謝過師兄!”
鐘俊河來到九日佛尊面前,一燈大師道:“九日師弟,你的業(yè)力太深,要好自珍重!”
九日佛尊不明道:“師兄,我的業(yè)力如何就深了?”
一燈大師道:“南無阿彌陀佛!”
九日佛尊心中一驚,南無阿彌陀佛,所以和尚都往北拜,這句尋常的佛號對于他來說卻有些不太尋常。
他是小須彌山的佛尊,只能拜小須彌山之佛,他如果北拜,無論拜的是誰,都是借外佛對內(nèi)。
鐘俊河手中,出現(xiàn)九團(tuán)紅色的業(yè)力佛光。
而此前的,大明佛尊只有一團(tuán),無生佛尊有兩團(tuán),凈業(yè)佛尊只有一顆蓮子。
這九團(tuán)紅色的業(yè)力佛光,仿佛鮮血一般濃郁,如果全部被九日佛尊吸收,恐怕連舍利子都留不下。
“師弟,寧川河谷是第一,鷹愁關(guān)是第二……這九大因果業(yè)力,師兄我無法為你消解,只能靠你自己了,度過去,成佛,度不過去,化為劫灰?!?p> 智行佛尊見狀不妙,大明,無生兩位佛尊金身被削,只剩下舍利子,近乎可以說是圓寂了,凈業(yè)佛尊似乎和一燈大師關(guān)系不錯,如果九日佛尊也圓寂了,那么,將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要面對大梵佛尊和一燈大師,他一點勝算都沒有。
“看來,是時候通知那位存在了。”
他低誦一聲佛號,念的是那人的名。
九日佛尊最終還是沒有擋住,沾上了業(yè)力佛光,他腳下的紅蓮化作火海,并沒有為他阻擋業(yè)力佛光,反而焚燒他的身軀。
靠吸收眾生信仰之力塑造金身,現(xiàn)在他腳下的信仰之火卻開始主動燃燒起來,要將他焚燼。
“師弟,借眾生信仰之力,卻被外用,這就是業(yè)果啊,你明白了嗎?”
九日佛尊被眾生信仰之火反噬,心中空虛,仿佛踩在半空中,無處借力,一股未知的恐懼蔓延上他的心頭。
他身后浮現(xiàn)九道圓環(huán),形成九輪大日,只消破掉業(yè)力佛光,信仰之火的反噬他有信心壓制住。
然而,當(dāng)他施展九日臨塵的時候,九道業(yè)力佛光卻像游魚一般快活的游在九輪大日的日光里面,仿佛逆水而行的魚兒,在空中魚躍,最后進(jìn)入九輪大日之中。
九輪大日瞬間變成血紅,沒有照向鐘俊河,而是照向九日佛尊,他的赤琉璃金身慢慢被融化,化作青煙,飄下須彌山。
而他的舍利子,還在信仰之火中被煅燒。
同時,九輪血紅大日融化掉九日佛尊的金身時候,變成了九朵血蓮,血蓮中飄出邪異的赤火,焚燒他的舍利子。
鐘俊河來到智行佛尊面前,智行佛尊見到九日佛尊的慘狀,不由心中一抖,九日佛尊因為被外來的力量所用,信仰之火反噬,而且業(yè)力佛光更為難擋,自己也借了外力,信仰之火怕是會更強(qiáng),業(yè)力佛光會更強(qiáng)。
然而,一燈大師并沒有歸還他的業(yè)力佛光,難道說,一燈大師沒有收集他的業(yè)力佛光?
“智行師弟,那個盒子也該物歸原主了吧!”一燈大師聲音沉靜。
“一燈師兄,你說的什么盒子?我怎么不太明白?”
“師弟,出家人不打誑語!那盒子里面的東西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我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了在你身上,你還想隱瞞不成?”
“原來如此,我就說你是怎么迷惑到我的呢!”
聽到這里,大梵佛尊終于沒有再繼續(xù)和云飛說話,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智行佛尊,心道:“原來還有一顆暗子。”
智行佛尊取出盒子,丟給鐘俊河,鐘俊河伸手接住。
鐘俊河轉(zhuǎn)身來到大梵佛尊跟前,手中一團(tuán)金身的業(yè)力佛光,道:“師兄,這是你的業(yè)力佛光?!?p> 大梵佛尊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讓它們回到己身的,不過現(xiàn)在機(jī)緣未到,還請師弟先給我收著?!?p> “師兄,我即將歸葬浮屠塔,怕是給你保管不了了?!?p> “那就麻煩求我書生了!”
“大佛,你又自作主張了!”
“求我書生不愿意嗎?”
“我愿意的一回事,你塞給我再問我愿不愿意又是一回事!”
話雖如此說,他還是站在玉塵鏡上,凌空而上玉霄筆朝空中勾了勾,大梵佛尊的業(yè)力佛光落到他的掌中。
業(yè)力佛光是針對某一個人的,除了特定的那個人,對其他人就只是一團(tuán)光,沒有任何傷害。
“師兄,我可以歸葬浮屠塔了嗎?”
“好!”大梵佛尊還是只回了一個字。
至此,小須彌山六佛尊,有三位佛尊圓寂,他們的金身,全部都散去,筑成他們的金身以及蓮臺的信仰之力,通通回歸本源,回到眾生身上。
一時間,佛土的眾生都處在自己的劫難當(dāng)中,每個人都在渡劫。
而在日月皇朝的上闕天城中,有道和尚與皇帝對坐亭中,正在談佛論道。
“有道大師,這些日子與你談佛論道,頗有所得,如今一燈大師圓寂,要不,我日月皇朝這國師之位,大師就幫一燈大師續(xù)上吧?!?p> “陛下,小須彌山山上出事了,陛下可以西行了,陛下西行歸來,再做決斷!”有道和尚說道。
北漠,大漠玄庭之中,妖主身披白色披風(fēng),手握雪亮妖刀,立在黃沙之中,望向南面。
天上一只蒼鷹飛落,他的近侍取下蒼鷹腿上的一卷紙。
近侍說道:“君上,須彌山上大變故,那位尊者說,可以上山收取果實了?!?p> “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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