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子不說話,只是低著頭。
歐陽典想著也許可以給女孩一筆錢,給她一個好的生活保障,她可以過自己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這也許能讓他心安些,于是便試圖的問:“你年齡這么小,想不想去讀書,去國外過自己的生活,不用在這里做這么辛苦的事情,你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如果,....愿意,我可以幫你”
蓮子聽完歐陽典的話,如五雷轟頂,完了,他要攆我走了,怎么辦.....
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蓮子一下子從座位上滑下來,直接就跪在了歐陽典的腿邊,兩只手緊緊的抱住歐陽典的小腿,害怕的哀求著:“求求您,先生,求求您,別趕我走,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打我罵我都行,只要別趕我走,如果您趕我走,我....真的活不了了,求求您了”
歐陽典被蓮子的舉動嚇壞了,同時驚呆的還有前面的司機和抱著孩子的仆人。
“快起來,這孩子,你怎么嚇成這樣,快起來”,歐陽典幾乎是把蓮子拽抱起來的。
因為蓮子已經(jīng)嚇得渾身癱軟了。
歐陽典把蓮子按扶到座位上,為了安撫她緊張異常的情緒,只能半摟著渾身顫抖的女孩,盡量聲音輕柔的說:“不是趕你走,就是問問你有沒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你不要這么抵觸和緊張,我沒有想趕你走,只是想你有更好的生活”
蓮子在歐陽典溫暖的懷抱里,逐漸的放松下來,但還是擔驚受怕的緊拉著歐陽典的一個衣角。
聽到歐陽典的話,使勁的搖頭說:“我最幸福的生活就是待在這里,待在您.....你們身邊,我不走,我不走”
歐陽典看到女孩緊緊攥著自己衣角的雙手,還有女孩誠惶誠恐的樣子,心里不禁疑惑。
怎么會有人心甘情愿的做傭人的呢,這個女孩到底是經(jīng)歷了怎樣的人生啊。
也許自己應該問問霍黑。
在去往醫(yī)院的路上,車上再也沒有人說話了。
蓮子貪戀著歐陽典的懷抱,她希望去醫(yī)院的路再長些,再久些。
歐陽典困惑著,蓮子排斥他的提議,不能用錢來補償,那到底要怎么辦呢?,他該如何補償呢?
就這么放任不管,歐陽典還是覺得良心難安。
到了醫(yī)院,歐陽典就改為拉著蓮子的手了,這個冰涼冰涼的小手,令歐陽典不禁有些不忍和憐惜,便使勁的握了握。
蓮子感受到歐陽典大手的溫暖,心里的溫度蕩漾的眼睛都濕潤了。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留著你身邊,遠遠的看著你,就好,老天,求求你,可憐我,只要給我一個角落就好,只要能看見他,就好”,蓮子在心里祈求者。
哪怕是從小挨打挨餓,哪怕是在那種可怕的地方,每天擔心自己會受辱,蓮子也從來沒有祈求過,因為她覺得自己命該如此。
這么卑微,這么渺小的自己,能活下來,能活著,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
怎么還敢奢望。
可是自從遇到了歐陽典以后,特別是昨天晚上之后,蓮子覺得自己太幸運了,她一定是用了十九年的苦難和痛苦換來了這一次的幸運。
她希望跟老天再祈求一次,用下半生的生命,來換自己能夠留在歐陽典家做工的一個機會。
只要能看見他,看見他就行。
歐陽典不知道蓮子心中的驚濤駭浪,他給孩子看完病,囑咐傭人看著孩子打點滴,就單獨拉著蓮子去看醫(yī)生。
蓮子很順從,無論歐陽典讓她干什么,她都會去做。
就算歐陽典要她去死,她也會去做。
歐陽典想讓醫(yī)生看看蓮子有沒有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受傷,畢竟,她還太小。
檢查的結果讓歐陽典更加的羞愧和內(nèi)疚。
蓮子果然有輕度的撕裂傷。
當然還有重度的貧血和營養(yǎng)不良。
在回家的路上,蓮子感覺到歐陽典的情緒很差。
這讓蓮子很害怕,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歐陽典不高興了。
回到家以后,歐陽典讓管家安排其他人照顧孩子,就拉著蓮子上樓了。
在蓮子的房間里,歐陽典拿出醫(yī)生開的藥,壓抑著內(nèi)心的羞愧,看著低頭不安的女孩,說:“這個,你,每天想著,上藥,洗澡的時候,注意不要感染了”
蓮子把頭低的很低,臉上燒的厲害,從歐陽典手里接過藥,也不敢說話,只是點點頭。
歐陽典很想說“對不起”,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為了臉面吧,他終于還是說不出口。
只說了一句:“你,好好休息,這幾天不用做什么,就休息就行”
然后轉身離開了房間。
蓮子緊緊的握住藥,這上面還帶著歐陽典的體溫。
房間的空氣里還留在歐陽典的味道。
她不舍得動,仿佛一動,這一切就都消失了一樣。
......
歐陽典下樓囑咐管家,這幾天蓮子病了,要靜養(yǎng)休息,不要讓她干活,而且吩咐廚房,給蓮子補充營養(yǎng),每天飯菜送到蓮子的房間。
管家不問所以,只聽吩咐,嚴格按照主人的話去執(zhí)行。
歐陽典離開家,就去找霍黑,他想了解蓮子,看看可不可以在其他方面,給予補償。
霍黑自從轉移和清理了在A國的生意之后,就在龍躍閣的建議下,在m國新開了一家公司,還是以槍支彈藥為主,在m國,只要有合法的手續(xù),是允許的。
歐陽典還沒到霍黑的辦公室就聽到霍黑的大吵大鬧聲。
歐陽典非常驚訝。
霍黑是一個非常沉穩(wěn)的人,很少情緒激動,今天這是,怎么了。
幾個保鏢和霍黑的手下在門口竊竊私語,看到歐陽典過來,都立正站好,恭敬的鞠躬。
“典哥”,“典哥”
歐陽典微笑的向他們點頭,詢問:“黑哥,這是怎么了???”
“典哥,是跟武小姐”,一個手下解釋說。
武小姐,武林,武大小姐,歐陽典知道,那是m國聯(lián)邦警署唯一的女督查,警察世家,很彪悍。
“霍黑怎么得罪了她呢?”,歐陽典想想,還是推門進去了。
辦公室里,霍黑看起來有些惱羞成怒的拍桌子瞪眼睛,對著對面坐著穩(wěn)如泰山的武林大呼小叫。
看見歐陽典進來,霍黑就象看見救星一樣,上前拉著歐陽典評理。
“阿典,你說說,她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扣了我的貨,我什么手續(xù)都是合法的,憑什么扣著貨,兩個月不給我”。
霍黑對面的武林看見歐陽典進來,也站了起來,她認識歐陽典,知道歐陽家族,也知道霍黑和歐陽典是親戚,想著還是要給歐陽家族面子的。
于是站起來解釋說:“典哥,你知道,現(xiàn)在m國加強安保防御,霍黑這批貨實在是殺傷力太大了,我知道手續(xù)合法,我只是想問下到底是誰定了這批貨”
“法律規(guī)定,買家是保密的,我不能隨便的告訴你”,霍黑又開始大聲的喊到。
“是,我知道你有保密的義務,我只是私人希望你透露一下,朋友不應該幫忙嗎?”,武林重新坐下來,無所謂的微笑著對著霍黑。
霍黑看著武林陰險的笑臉,氣的肝疼。
“這么多賣槍支的,你不問別人,為什么就盯著我”,霍黑想到好幾次的貨物被扣,又無名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