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夢姬大喜,連連點頭:“果然頗有才情,賞知蜜玉紅玉珊瑚三方,素云織錦百丈,封號蜜玉貴人,賜帝京府邸一座!”
皇帝陛下鳳顏大悅,賞賜豐厚,底下少年兒郎,羨慕萬分。
知蜜玉欣喜若狂,連連磕頭,他心中得意,這次露了臉,以后再往上爬就容易多了,至少他會成為帝京權(quán)貴座上賓。
朝中各個要員,也順著皇帝的意思,大加贊賞。
“這琴彈得可以啊?!?p> 余語山隨口說了句。
“俗不可耐,汲汲營營,只為攀爬,聽這種東西,污染耳朵?!?p> 龍牧舟卻是十分鄙夷。
余語山無語,這小子也太挑剔了吧!
姚藝貞也頗為高興,贊嘆地說:“蜜玉貴人的曲子頗有仙風(fēng),一曲聽罷,令人心神澎湃,接下來由哪位英才上臺展示呢?”
無人應(yīng)聲。
除了知蜜玉愛表現(xiàn)自己,知草卑,冷寒楓等人,根本不會上臺。
余語山心中暗暗鼓掌。
姚藝貞略尷尬,她目光環(huán)伺一周,落在莫君身上:“莫君小將軍?”
莫君面無表情地說:“我的刀,為殺敵而出,我的武技,為降敵所練。太女殿下很抱歉,我不會表演?!?p> 姚藝貞碰了一鼻子灰,但她也很清楚莫君底氣來自何方,所以便也哈哈一笑,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說的也是,大將軍乃是定疆將才,小將軍虎母無犬女。”
姚藝貞便將目光放在了余語山身上。
余語山正要推辭,卻見到金子陽站起身來,俊美的臉上滿是微笑,“太女殿下,我金子陽,就小小獻丑?!?p> 姚藝貞眼睛一亮,“好。”
卻聽這金子陽又說:“我以我金昌國武曲《木蘭從軍》獻給陛下,愿陛下壽及人仙,愿翊坤國萬代繁榮?!?p> 武曲《木蘭從軍》?
余語山心里一跳。
不會吧!
難道有這么巧?
翊坤國君姚夢姬鳳顏喜悅,連連道:“好,好,好!這位木蘭,據(jù)說是金昌國武圣武木蘭,千年前以女子身份進入軍營,從小兵官至大元帥,給金昌奠定了千年繁榮,可是也不是?”
金子陽便說道:“正是木蘭武圣大人。”
姚夢姬鳳眸微瞇:“武圣武木蘭據(jù)說已經(jīng)以肉身之軀破碎虛空而去,同我國法圣蘇無遮一樣,都是兩國之福星?!?p> 金子陽不卑不亢:“法圣大人和武圣大人,是天元閃耀的明星。”
姚夢姬盯著金子陽看了幾秒,忽地大笑起來:“好,好,好!那就獻上這一曲木蘭從軍吧!”
余語山算是聽明白他們的意思,原來這木蘭不是花木蘭,而是武木蘭啊,而且還是武圣。
姚夢姬和金子陽這番對話,真乃耐人尋味?。?p> 但這和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卻不想,那金子陽卻忽然說道:“我再以《木蘭從軍》獻給鎮(zhèn)山王余語山,小王爺身上,可頗見木蘭武圣之風(fēng)采?!?p> 一句話,兵不血刃。
姚夢姬和姚藝貞的目光,針一般地扎在了余語山的身上,而朝堂上,以宰輔高木單為首的,兵部尚書孫雪柔,吏部尚書王輕輕,以及朝中宰輔一派,均是以吃人的目光盯著余語山。
至于羽國師,玄大將軍,莫大將軍這些人,目光就有些復(fù)雜了。
余語山心里狂罵金子陽,這個抽貨,他這是把她放在火前烤??!
獻給皇帝的武曲,又獻給她?
還是傳唱金昌國武圣的曲子!
這是嫌她死得不夠快?
皇帝再大方,也得忌憚她吧,要遇到個多疑的皇帝,還不分分鐘想要弄死她?。?p> 正要說兩句,這黑心肝的,居然已經(jīng)拔劍以劍武伴歌。
“唧唧復(fù)唧唧,木蘭當(dāng)戶織。倚窗望明月,仰天長嘆息。昨夜見軍帖,邊關(guān)軍情急。軍書十二卷,催我爹爹出征去。爹爹年衰邁,難耐北風(fēng)寒,木蘭無長兄,誰人去征戰(zhàn)?怎么辦?怎么辦?難壞了姑娘武木蘭,忽見墻上龍泉劍,胸中豪情逐浪翻,喬裝男兒跨戰(zhàn)馬,替父從軍,替父從軍走邊關(guān)……”
金子昌且歌且武,劍氣飛揚,身如蛟龍,影若長虹,歌聲豪邁,劍武更是高明,豪狂有力。
伴隨他的劍武,眾人似乎看到一個英姿颯爽的女郎,辭別了父親,跨上了戰(zhàn)馬,從此男裝入兵營,戰(zhàn)場上勇猛殺敵,立下赫赫功勛。
翊坤國的女子,喜歡更加強大的女子。
武木蘭的故事,在本國也有傳唱,千年未歇,這種巾幗不讓須眉的氣魄,征戰(zhàn)沙場的勇猛,正是翊坤國的女子所追求的,非常容易獲得共鳴。
余語山暗自嘀咕:“不會吧,這世界上真有這么巧的事,莫非這個武木蘭,和我一樣也是個穿越者?”
“你想多了?!饼埬林鄣穆曇糁苯映霈F(xiàn)在余語山的腦海之中,“這個武木蘭,并非你們那個世界的花木蘭。不過時空有其偶然性,同一時空刻度下,兩個相似的靈魂,會達到高度的統(tǒng)一。”
余語山:“????”
這么深奧!
龍牧舟聲音惱起來:“笨!世界上有兩片相似的樹葉,但它們未必相同?!?p> 哦!
雖然不知在說什么,但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不是,等等,你怎么知道我……”
余語山有種藏得好好的、深深的秘密,被輕易發(fā)現(xiàn)的窘迫和羞惱。
這可是她最大的秘密??!
“這又有什么稀奇?本皇和你契約,你的事情,本皇了如指掌。你第一次換尿片……”
“停停停!別說什么尿片了,我就問你,我死后為什么會來到這個世界?”
這是余語山心中最大的疑問。
龍牧舟好看的眉頭皺起,紫色的眼眸星光璀璨。
“按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但它確實發(fā)生了,本皇也要花時間研究研究……”
余語山得意起來:“這么說,你也不知道咯?!?p> 龍牧舟最看不得她得意的樣子,給了她一個白眼。
金子陽一曲武罷,金殿掌聲雷動,各種贊譽,不要錢地涌過來。
知蜜玉琴音是美,但太柔,可金子陽的武曲,卻是霸道剛硬,極具風(fēng)骨,更令人喜歡。
知蜜玉咬唇生氣,可他也不敢找金子陽麻煩啊,人家是太女座上賓,又是金昌國皇子。
金子陽歸劍站好,那飛揚而明亮的眼眸,就有意無意看著余語山。
龍牧舟評價:“賊眼一雙?!?p> 余語山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
全身都寫著,本王對你沒興趣!
但金子陽卻并不放過她:“我這一曲歌武,小王爺可喜歡?”
余語山輕睥金子陽,紅唇輕啟:“一般般?!?p> 金子陽不依不饒:“我的歌武,是我國最好的?!?p> 余語山心中小人幾乎按捺不住,恨不得撿著一塊板磚狂拍金子陽,看不懂她不想搭理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