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方的鄭公公卻道:“公主有所不知,殿下體弱多病,走不了幾步路的。”
聞言,沈君清撇了撇嘴,難得節(jié)日,還想著體驗一把平民的生活,看來這會兒也是沒有多大的希望了。
一旁的司徒定瀾察覺到了沈君清十分失望的模樣,心中無奈嘆息一聲,居然心軟了起來,道:“難得中元,一直待在馬車上甚是無趣,既然公主想要逛逛,本王陪你去便是?!?p> 原本失望透頂?shù)纳蚓迓犅勊就蕉懙脑捄?,心中不由得大喜了起來,嘴角邊難得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不知在樓安,面對她的親人的時候,會不會如同這般一樣露出真心的笑容來。
“可是,您的身體……”鄭公公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司徒定瀾,上一次就是因為受了風(fēng),才導(dǎo)致病情加重,若是這一次再有個三長兩短,又如何和皇上交代。
司徒定瀾知道鄭公公如此擔(dān)心自己,道:“本王身子無礙?!?p> 說著,也不等鄭公公再度開口,司徒定瀾已經(jīng)下了馬車,沈君清卻也覺得鄭公公的話言之有理,若是不行,她也不是個強求之人。
司徒定瀾回頭看了一眼馬車內(nèi),眉毛一彎:“公主為何還不下來?”
沈君清再三猶豫之下,只能從馬車上下來了。
夜晚本是寂靜無聲,此刻卻渲染了中元的喜慶,每當(dāng)在樓安,她都會偷偷帶著自己的弟妹出宮,去街上鬧一鬧后,回去被父皇罵得狗血淋頭。
可今時不同往日,她已經(jīng)長大了,已經(jīng)不能像當(dāng)初一樣玩世不恭,一日一日的度過。
沈君清神色迷離,本是個好日子,可此刻她的臉上卻掛上了一點兒悲涼。
司徒定瀾把沈君清的樣子收入眼底,他首先走了一步,聲音平淡,完全聽不出他此刻的思緒,“今日中元,本王希望,你能玩得慶幸?!?p> 沈君清的思緒被司徒定瀾拉了回來,她撇了撇嘴,小跑著追上他,宛若一只擔(dān)驚受怕的小白兔一般緊緊的跟在司徒定瀾的身后。
她不知道司徒定瀾要走去哪,丁香和楚河都被打發(fā)離開,不知去哪兒玩樂去了,只留下他們二人一前一后,一路上一句話我不發(fā),氣氛顯得異常的尷尬。
突然,她的目光卻被一旁賣燈籠的小鋪給吸引了過去,這小鋪的燈籠奇形怪狀的,做工又相當(dāng)精致,沈君清也不理會前方還走著的司徒定瀾,擅自走了過去。
“姑娘,我這兒的燈籠可是獨一無二的,姑娘看上了哪兒,我?guī)湍闳∠聛?!”店鋪老板道?p> 沈君清若有所思的摸著自己的下巴,左右看了一會兒,最終選下了一個白色的兔子燈籠,“就要這個吧!”
“好嘞?!?p> 說著,沈君清就想掏出香包,可她在身上摸了摸,發(fā)現(xiàn)香囊并不在自己的的身上,她似乎從未拿過香包,一直以來都是丁香幫忙付下的銀子。
她很喜歡這個燈籠,但也只能尷尬的笑了笑:“老板,這個燈籠我不要了?!?p> 聞言,老板的臉色變了變,“姑娘,你該不會是沒錢吧?沒錢你來買什么燈籠?!?p> 沈君清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指不定等到丁香,這個燈籠就已經(jīng)被人給買下了,想想心中都有些小失望。
“我?guī)退I?!?p> 銅幣放在了攤位上,沈君清一愣,以為是司徒定瀾發(fā)現(xiàn)自己離開回來找她了,可是頭一偏,發(fā)現(xiàn)這人居然是今日找茬的司徒成遠!
兔子燈籠被司徒成遠拿走了,他微微一笑,把燈籠遞給了沈君清,“這個燈籠,就當(dāng)是今日我對姑娘的無禮道歉吧。”
沈君清對于司徒成遠的印象并不是很好,這會兒她寧愿掏腰包的是司徒定瀾,也不愿意是這個人。
可是礙于對這個燈籠過于喜愛,只能厚著臉皮收下了,“謝謝。”
司徒定瀾走到了一半,發(fā)現(xiàn)身后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回過頭,發(fā)現(xiàn)身后除了有成山的人群外,沈君清已經(jīng)沒了影子。
他皺了皺眉,心知她并沒有帶銀子,往回走的同時,覺得女人果真是個麻煩的東西。
司徒定瀾尋到了沈君清后,發(fā)現(xiàn)她正掏身上的銀子,正要走過去把銀子給付了,卻沒想到,司徒成遠率先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姑娘今日怎么自己一個人?若是不介意的話,本公子陪你過了今夜如何?”司徒成遠邀請沈君清,他本以為她這類女子并不會喜歡可愛的東西,然而他卻錯了。
還沒有等沈君清開口說話,司徒定瀾已經(jīng)走到兩人的面前,道:“就不勞煩公子了,這位姑娘并不是一個人,”
司徒定瀾突然來到二人的面前,讓沈君清和司徒成遠都有些驚訝,司徒成遠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遇到沈君清的時機,只是不曾想,她竟是個司徒定瀾一起來的。
他們二人,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司徒定瀾,你怎么在這兒?”司徒成遠的眉宇中都帶著一絲怒意,每次都是他壞了自己的好事!
“我為何不能在這?”司徒定瀾反問,眼中閃過的都是對于司徒成遠的不屑,“公子什么時候,也對這位姑娘上心了?”
沈君清聞言,身體抖了抖,并不明白司徒定瀾話中的意思。
司徒成遠被揭穿了軟肋,冷笑一聲,“呵,希望你也不是這樣的?!?p> 他一刻也不想看到司徒定瀾,心知沈君清固然不會站在他這邊的,只是用柔和的目光看了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希望司徒定瀾不要讓他抓住把柄,否則,必有一死!
司徒定瀾皺了皺眉,對司徒成遠的話有些不滿,朝著沈君清道:“沈姑娘還是好好的待在我身旁,若是再走丟了,省的我再回來找一趟?!?p> 沈君清撇撇嘴,剛想著也沒有要求他回來找自己的心里,才發(fā)現(xiàn)如果沒有了司徒定瀾,若是需要買什么東西,豈不是只能看著不能買?
“讓公子擔(dān)憂了,君清甚感愧疚。”沈君清說道,“今日中元,君清想去百味香喝一杯桂花酒,不知公子可準(zhǔn)許?”
中元時,最適合喝桂花酒,遙想幾年前,她都會在這個時候把自己釀下的桂花酒給拿出來品嘗,那味道香醇濃厚,令人流連忘返。
“可以。”司徒定瀾盯著沈君清手中的燈籠好一會兒,抬步就走。
沈君清為了不跟丟,小跑著跟上了司徒定瀾,嘴角邊掛著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