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今天讓姐姐你破費(fèi)了不少,到時候姐姐盡管來就行,不用再備什么禮。”安悅錦笑。
雅蘭嗔她一眼,“那哪行,那豈不是讓人笑話。行了,阿澤表哥來了,你快上車吧?!?p> “雅......”安悅錦還要說些什么,卻被雅蘭推著上了車。
她看一眼冷冷清清的店鋪,算了,這次不適合談此事,短時間鋪?zhàn)映霾涣舜髥栴},下次來再和雅蘭說吧。
安悅錦和雅蘭道了別,放下車簾,阿澤就駕著車走了。
看著遠(yuǎn)去的馬車消失在街口,街上車水馬龍,日頭射下來的陽光晃到琉璃瓦上有些刺眼。
伸手擋了一下眼睛,雅蘭深吸一口氣,隨著心里某些東西一松,她覺得渾身輕松了不少。
她提著裙擺進(jìn)了鋪?zhàn)?,伙計小石頭拿著一樣?xùn)|西過來,“雅蘭姐,這個荷包可是安姑娘落下的?”
“什么荷包?”雅蘭低頭,只見一個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荷包正在小石頭手中。
青色的底,上面繡著竹子。
她釋然一笑,“這是在哪發(fā)現(xiàn)的?”
“就在那塊青色布料上放著。”
那是剛剛阿澤站的位置......
“行了,給我吧,你去忙吧?!?p> 雅蘭接過荷包,拿著它朝樓上走,秀麗纖細(xì)的背影多了幾分閑適。
回到家,柳清霜對兩人買的料子非常滿意,當(dāng)下抱著料子回了自己屋,去給兩人做喜服。
院子里只剩下安悅錦和阿澤,黑子圍著兩人腿邊打轉(zhuǎn)。
黑子再也不是小時候可愛憨憨的樣子,長的高大威猛,一身黑色的皮毛,厚實(shí)光亮,直立身子有安悅錦一樣高。
黑子經(jīng)常往山里躥,不是跟在阿澤身后打獵,就是到處鉆著尋香香的東西,倒是為安悅錦尋了不少香料。
它揚(yáng)著腦袋在安悅錦腿邊親昵的蹭。
院子里的氣氛一時陷入尷尬,安悅錦心里裝著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蹲下,使勁揉了揉黑子的腦袋,又順了順?biāo)拿?p> 看著黑子舒服的瞇著眼,抖了抖尾巴,“嗚嗚”哼唧著的樣子,她不由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阿澤眸光里盛著寵溺,神情變得柔和,“悅悅,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p> 安悅錦手一頓,也好,可以借機(jī)談一談。
她起身,淡淡點(diǎn)了點(diǎn)頭,率先朝外走去。
上午的日頭還很大,此時卻被云遮了去,天陰沉沉的,有微微的風(fēng)吹過,吹散幾絲悶熱。
安悅錦估摸著馬上有一場雨。
“我們就在附近走走吧,免得一會兒下雨趕不回來?!?p> 阿澤蹙眉看天空,“也好。”
兩人并肩走在小路上,斟酌了許久。
阿澤終是忍不住問:“悅悅,你可是不愿意嫁我?”
這么多天,悅悅總是躲著他,讓他心里堵得難受。
安悅錦不知道怎么回答,該怎么說呢?她從未這樣想過,所以當(dāng)這件事敲定的時候,她更多的是不知道怎樣面對他。
可是,若說真不想嫁他?安悅錦猶豫了,心底有些隱秘的情緒,讓她羞于說出口。
兩輩子沒談過戀愛的安悅錦,自然而然選擇了逃避。
安悅錦想著想著就走神了,沒有看到阿澤的眸子漸漸暗淡,步子也慢了她一步。
兩人一直走到了山上的小溪旁,這才驚覺不知不覺走出來了這么遠(yuǎn)。
看著溪水里冒出頭透氣的魚蝦,看來雨將至了。
安悅錦捏了捏手心,轉(zhuǎn)頭,看向阿澤漂亮的黑眸,問:“阿澤,你喜歡我嗎?”
她問的認(rèn)真,清凌凌的杏眸直直看進(jìn)他眼中。
阿澤的心忍不砰砰快跳了兩下。
他們的婚事已經(jīng)不是他們可以決定的了,現(xiàn)在就是兩個人轉(zhuǎn)變態(tài)度的問題了。
喜歡?
阿澤幽黑的瞳眸微動,認(rèn)真的承諾:“悅悅,我會對你好的。”
“是嘛?!卑矏傚\眼中的光一下子熄滅一半,淡淡應(yīng)了一聲。
她說不上是失望還是其他復(fù)雜的感情,她想讓阿澤說喜歡?可阿澤這樣的回答又沒錯。
阿澤不知道自己哪里回答錯了,看到安悅錦垂眸,他一急,抓住她的手,“悅悅,我說真的,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絕對不……不會欺負(fù)你,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發(fā)誓。”
說著,他就舉起手。
安悅錦被他緊張的表情逗笑,淡漠的臉上添了幾分笑意,瞬間暖了很多。
也讓阿澤的心安定了許多。
她捫心自問,她喜歡阿澤嗎?自然是喜歡。
可到底有多喜歡呢?
這……
所以,她又怎么能要求阿澤呢?
“好了,不逗你了?!彼首鬏p松的笑笑,恢復(fù)以往和阿澤相處時的樣子。
“阿澤……你答應(yīng)娶我,可是你有想過,在此之前,你可是成親過?”
這就是她這段時間一直擔(dān)憂的問題。
她可不想第一次成親就莫名成了別人的小三,又或者,其實(shí)她只是小四,小五,小……
阿澤一愣,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嗯?阿澤,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已經(jīng)成親,對你,對我,都不好。如果你很愛你的妻子,這樣做就是對不起她?!?p> 阿澤記得這樣的問題她問過一次。
他搖了搖頭,雖說他忘了曾經(jīng),但是他就是肯定他沒有成親。
他也不知是什么讓他心里如此篤定,不過他就是相信自己。
見他搖頭,安悅錦自嘲一笑,“瞧我都問什么呢?你失憶了,怎么可能還記得以前成沒成過親?!?p> 阿澤扶住她肩膀,“沒有?!?p> “嗯?”她抬眸看他。
“我說,我沒有成過親。”阿澤很認(rèn)真的解釋,“悅悅,你不用擔(dān)心,雖然我不記得以前,但是我可以肯定我沒成過親?!?p> 就算有……沒有就算!
他眼神堅(jiān)定。
不記得以前了還怎么知道?他是在哄她吧。
安悅錦煩躁,這樣好像陷入了一場死局。她甚至再想,如果阿澤一輩子想不起來,那他們到底要不要做成夫妻?
這時,天上“轟隆隆”響起一道悶雷,緊接著,黃豆大的雨點(diǎn)噼里啪啦砸下來。
阿澤下意識將安悅錦一把按進(jìn)自己懷里,抱著她,用自己高大的身體給她擋雨。
“阿澤,如果幾年之后,你想起來了,我們就當(dāng)作從未認(rèn)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