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本是很私人的東西,應(yīng)當不能隨便翻的吧。
柳素瑜心里想著,手卻有些情不自禁的在日記本上摩挲。
女人的好奇心,往往會壓倒理智。
尤其是,柳素瑜現(xiàn)在不確定楚離的心意。
說他不喜歡自己吧,以前卻總是在自己面前獻殷勤,而且上一次遇上兇徒,楚離也是主動將自己推開。
如果說喜歡呢,也總覺得有些奇怪,近些日子老是對自己愛答不理的。
抱著這樣患得患失的情緒,柳素瑜心虛的瞥了眼門外,把虛掩的門悄悄鎖上,翻開了日記本。
第一頁,上面只寫了三個字。
柳素瑜。
看到這個字眼,她心頭一跳,又翻到了第二頁。
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擁有——柳素瑜。
整整一頁,只寫下這一句歌詞以及柳素瑜的名字,這份傷春悲秋的少年思念是因誰而起,顯然不言而喻了。
第三頁。
青梅枯萎,竹馬老去,也許以后我愛上的人都像你。
她們有些似你的眉,有些像你的眼,但都不是你的臉——柳素瑜。
第四頁.......
第五頁.......
滿滿一本日記,上面書寫著各式各樣的思念語句,其中甚至讓人覺得矯情到臉酸。
很難想象楚離這家伙,還會寫這些無病呻吟的話來。
當她翻開最后一頁,看到了這樣一段文字。
昨晚做了個夢,夢見了全世界都得了一種說謊就爆炸的怪病。
外面噼里啪啦宛如過年放煙花,我穿越人群轟鳴,來到你家樓下。
大聲喊著我愛你,終于證明我說的不是假話。
你流著眼淚說我也是,炸成天邊一朵紅霞———柳素瑜。
寫下這一段話的日期是兩個多月前,赫然是楚離重生的前一晚。
把日記本重新插回眾多食譜之內(nèi)的小縫隙里,柳素瑜偽裝成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小辭,我走了?!?p> “楚離的房間沒什么好收拾的,你記得和他說一下,明天晚上,我在岳屏公園門口等他。”
柳素瑜交代了兩句,就連忙離開了楚離家。
一路小跑到單元樓下,她才忍不住得意起來。
“明明喜歡我,卻不告訴我,還裝作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呵,男人?!?p> 邁著輕快的步伐,柳素瑜笑容燦爛。
.......
.......
另一頭,楚離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白云機場。
陳蕓女士和楚云升同志兩人走的時候兩袖清風,回來卻大包小包一大堆。
“怎么買了這么多東西?”
楚離兩手拎著,連他都覺得有些沉。
“你爸在長城上被人忽悠,買了好些廚具?!?p> 陳蕓白了一眼楚云升,顯然對他有些不滿。
楚云升撇了撇嘴,不樂意了:“就我買了,你沒買?”
“也不知道是誰被忽悠著連買了這么多花盆和種子?!?p> 楚離:“???”
這年頭長城上都有忽悠賣廚具和花盆的了?
一邊看著父母斗嘴,楚離一邊把東西塞進出租車后備箱,正打算和父母一起回去,就在這一瞬,他忽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
這感覺很玄,但楚離深信不疑。
作為修行者,六識敏銳,往往第六感不會出錯。
轉(zhuǎn)身掃視一番,身后是進出機場的人潮,根本看不出什么東西。
“小離,怎么不上車?”
陳蕓已經(jīng)在催促了。
“來了,來了。”
楚離放棄尋找,轉(zhuǎn)而上車回家。
坐在車里,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警惕。
如果他的感覺沒出錯,那么一定是有人盯上自己了!
如果楚離只是孑然一身,孤身一人,自然不會太擔心。
但他不是,他有家人。
父母和妹妹,他們可都是普通人,如果有人要對付自己,繼而生出對自己家人動手的念頭,這是楚離絕對不允許發(fā)生的情況。
所以,他需要盡快把人揪出來,以免出現(xiàn)任何不測。
就在楚離上車后不久,一個外表平平無奇,帶著墨鏡的男人,從人潮里走出,盯著楚離離開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才離開機場。
他一路來到雁城舊城區(qū)一家廢棄的汽車修理廠。
“咚!咚!咚!”
這男人連敲了三次門,聲音很有節(jié)奏,顯然是在對暗號。
卷閘門被打開,里面三三兩兩匯聚著修行者。
他們似乎很久沒有見過陽光了,臉上帶著病態(tài)的慘白。
“直男回來了?!?p> “事情辦的怎么樣?”
幾個人沖他打招呼,有人故意直男直男的喊著,他都沒理會。
徑直走到最內(nèi)側(cè)的一個房間,他才停下。
房間內(nèi),是一個中年男人,這人瞎了一只眼,用紗布包著整個腦袋,看起來頗為可笑。
直男沒笑,在他面前,顯得很是恭敬。
這中年男人是他們的老大,名叫趙文濤。
他們這些人,便是和王岳一伙,被稱作反人類聯(lián)盟的修行者。
“查的怎么樣?”
趙文濤用手指叩了叩桌子,問道。
“那小子一家四口,還有個妹妹,平時都會去上課?!?p> 直男把跟蹤所得到的一些線索和消息,全部告訴了趙文濤。
趙文濤點了點頭:“事情干得不錯,最近潘子又帶回來兩個女孩,其中一個長得還蠻水靈的,要不要嘗嘗葷?”
“老大,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歡女人?!?p> 直男正是因為喜歡男人,才會被其他同伴起了這個外號。
所謂真男人就該干男人。
“既然查清楚作息時間了,過兩天就動手。”
趙文濤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平淡道。
“老大,現(xiàn)在風頭很緊,王岳才落網(wǎng),如果現(xiàn)在動手,會不會出事?”
有人蹙起眉頭,有些擔憂。
趙文濤笑著搖了搖頭:“兄弟們,富貴險中求,想干大事,就得擔風險!”
他指的富貴,自然是楚離。
他詳細查過楚離的信息,在天衍學院只待了三個月,就一路修行到了先天境。
如果說這小子身上沒什么秘密,鬼才信!
正因如此,他才會準備對楚離下手,干他們這行的,都是生活在底層,功法丹藥什么都缺,為了一點晉升的可能,哪怕玩命也成,反正爛命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