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綦友嘉卻偏偏不識相,忽然拔腿趕了上來擋在安亭溪身前,把邪魅的笑容又掛在了嘴邊,安亭溪覺得有點暈,只得停住了腳步。綦友嘉咧嘴一笑,道:“亭溪賢弟,這是要去哪兒???”說完,忍不住大笑起來,邊笑邊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女孩兒,哈……”
安亭溪忍不住咬牙切齒,怎么,自己是個女滴有那么好笑?
忽然,連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安亭溪開始淚奔。
見此情形,綦友嘉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神有些失措,抬起手想像以前那樣拍一拍她的肩膀或者別的什么地方表示安慰,可手抬在半空中就停住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那個……亭溪,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上來就抓著我的衣領(lǐng)放聲大哭。那時我心里在想,你一個小廝,怎的如此無理?可看你哭得那么傷心,卻又于心不忍。還有前幾天,你被嬸母關(guān)在小屋養(yǎng)病時,我偷跑去看你,發(fā)現(xiàn)你居然在照鏡子。那神情……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會是個女的?!睂α?,綦友嘉一拍腦門,又問:“你的病怎么樣了?昨天你悄沒聲就被貴叔接家去了,我怎么也沒想到這會兒會在這里見到你。說了你也不信,我剛才去長生殿祭拜父母,還希望父親母親保佑你早日康復(fù)呢,不想還真靈,我就站在這小路上走了會兒神,居然就看見你活蹦亂跳地斜刺里闖了出來,哈……”說著說著,卻又忍不住高興起來。
其實安亭溪也不是真生他的氣,要說自己為什么哭……好像有點復(fù)雜,自己也還沒捋明白??粗胗鸭螌χ约禾咸喜唤^,安亭溪就覺得好奇,把哭的心思都給好奇沒了。你說這個綦友嘉,啊,見人家哭不說安慰安慰,倒在那里自顧自地越說話越多,越說越高興起來。剛才見到那舞臺劇小姐的時候好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哼,見到自己就這么張牙舞爪的,真是可惡……話說,他不是沒想到我是個女的嗎?怎么,就我那一回眸,他就那么肯定是我?
有些事情不搞清楚還真是難受呢。安亭溪打開包把活頁本拿了出來寫道:你是怎么認出我來的
她在寫字,綦友嘉也沒閑著,忽而看看亭溪——好像必須要眼見為實,忽而低頭想想。嘴也沒空,依然在滔滔不絕:“嬸母不是說你這病是會傳染的嗎?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那么快就好了?還是李太醫(yī)圣手回春藥到病除?貴叔來接你的時候也是趕巧偏我有事,否則,怎么也得去送你一送的……還是不對呀,李太醫(yī)給你看病的時候,怎么會沒有察覺你是個女孩兒……嬸母也不可能不知道啊,她為什么不告訴我……”這回抬頭的時候剛好見安亭溪把活頁本遞給自己,來不及看,先趕著問道:“難道就因為你是個女孩兒,嬸母為了避嫌,才騙我說你得了會傳染的病,讓我不要擅自去探望于你……如果嬸母是這個心思,那也是因為愛護你的緣故呢……那趙伯母肯定也知道你是個女孩兒吧?前段時間家里有事不得已,怎么,現(xiàn)在還由著你這么到處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