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之所以提議要下去看看,主要是想看看那只巨龜?shù)那闆r,畢竟這也是一條生靈,如果可能他盡量解決巨龜身上的問題,這間接和自己也有些關(guān)系。
電梯慢慢下沉,一分鐘后,電梯門再次打開,一走出電梯,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這里燈火通明,光亮整潔的大理石地板,還有高大的玻璃幕墻。
玻璃幕墻將地下空間隔成大小不一功能各異的區(qū)域,透過透明的玻璃墻,能看到各種現(xiàn)代感十足的儀器正在閃爍不停,在這些儀器中間,許多穿著白大褂的人穿梭其間。
這里一看就是一個高科技的地下實(shí)驗(yàn)室,這場景張白只在電影里才見過。
島主朝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張白按照他指引,慢慢踱步向?qū)嶒?yàn)室的中心區(qū)域前進(jìn)。
很快走到最中心的區(qū)域,這里已經(jīng)不是島主所描述的井的樣子。
“那就是了。”島主手朝前一指。
張白望去,在實(shí)驗(yàn)室的最中心,也是最低洼處,張白看到了一個圓形區(qū)域,三十平方米左右,區(qū)域里都是黑色粗糙的巖石,這巖石的最中央,似乎被人為開了個兩米直徑的圓槽,圓槽里插著許多透明的或不透明的管線,這些管線連接到圓形區(qū)域周圍的各個實(shí)驗(yàn)室。
張白走近了一些,仔細(xì)查看,才勉強(qiáng)看出這些黑色巖石,其實(shí)是龜殼,或許是龜太大的原因,龜殼的紋理不是那么清晰,看起來如同巖石一般。
看到這密密麻麻的管線,張白生起了一絲悲哀。
這些管線如同螞蟥蚊子的吸盤一般,多少年來不斷吸食著這只巨龜?shù)木?,而人類的貪婪仿佛永無止境。
在這只龜精疲力竭之后,快要死亡之時,這里的人依舊想著從它身上獲取更多,博取最后一把,將那藥效未定的黑色藥膏注射進(jìn)了這只烏龜?shù)捏w內(nèi)。
張白慢慢走下這片黑色龜背區(qū)域,有實(shí)驗(yàn)人員看到張白的舉動想要上前阻止,被島主大手一揮阻止。
張白雙腳踏上粗糙龜背,那如同溝壑一般的紋理透著歲月滄桑,他緩緩蹲下,手掌慢慢貼在了龜背之上,自己探查的真氣透過厚厚龜背緩緩進(jìn)入了烏龜?shù)纳眢w。
之后他看到了巨龜?shù)难夂徒蠲},那是一副他無法想象的巨大軀體。
這軀體仿佛很干枯,血管里流淌的血液的量似乎與它巨大的身體嚴(yán)重不符,軀體中很多的地方晦暗不明,看來這烏龜?shù)拇_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但是,此刻這只巨龜卻顯得很活潑,巨龜?shù)男呐K在十分有力的跳動著,催動著不多的血液快速流淌,他明白,這應(yīng)該是自己黑色藥膏在發(fā)揮作用,藥膏會以這種方式一直消耗這只巨龜?shù)淖詈鬂撃埽钡剿劳觥?p> “很詭異的氣息,你是誰?”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張白的腦中響起。
張白一愣,他沒有聽到外界有聲音,似乎是從巨龜體內(nèi)直接傳入自己腦中的一段意念。
這是巨龜和自己說話嗎?他不太確定,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這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這次徹底聽清了,的確從巨龜身上傳過來一段意念。
張白想了想,把自己的一段意念沿著自己探索的氣息送了過去:“你是巨龜嗎?是你在和我說話嗎?”
“終于有人聽到了,兩千多年了,沒錯我就是你腳下這只烏龜,能告訴我你是誰嗎?”巨龜蒼老的聲音似乎很愉悅。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類,我叫張白,你是誰?你從哪里來?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會背負(fù)著這座山一直在海面巡游嗎?”張白直接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我是誰?我乃是九天玄龜,叫霸滄,兩千年五百年前,由于犯了天條,被貶下界,封禁一切修為,將岱輿火山從中截斬,烙在我的龜背上,罰在此海域巡游兩千年,不得下沉不得離開?!鄙n老的聲音道。
“等等!你說兩千五百年前,但是你只被罰兩千年,這是什么情況?”張白問。
“我也想不通原因,五百年前,應(yīng)該會有神人下凡將我解禁,可是我等了五百年,卻沒有人來,我似乎被遺忘了一般。”巨龜?shù)馈?p> “你的身體很差,有人在抽取你的精血,你不知道嗎?”張白問。
“我當(dāng)然知道,但是我能力被封禁,我知道又如何,假如不是你的氣息探入我體內(nèi),我連和你交流都做不到?!本摭?shù)馈?p> “現(xiàn)在你的情況很危險,有什么我可以幫到你的嗎?”張白傳念道。
“你如果能幫我破掉禁制,恢復(fù)自由,讓我能吸取天地精華修養(yǎng),或許我還有救?!本摭?shù)馈?p> “怎么破去你的禁制?”張白問。
“其實(shí)也很簡單,讓我回到陸地就行,我其實(shí)不是一只海龜,我是一只陸龜?!本摭?shù)馈?p> 張白愣住了,差點(diǎn)沒憋住,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一個在海里巡游了千年的烏龜,告訴你它是一只陸龜,這轉(zhuǎn)折有點(diǎn)急。
張白憋了半天,才平靜下來,繼續(xù)傳念道:“你自己不會游上岸嗎?”
“不行,我說過,禁制已經(jīng)圈定這個海域,我根本無法離開這個海域范圍?!本摭?shù)馈?p> “好吧,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救你。”張白道。
“好!”巨龜傳來最后一個意念,陷入了沉寂。
張白將手從龜背上移開,掃了掃四周,他的怪異行為還是引起了一些實(shí)驗(yàn)人員的圍觀,完全看不懂張白在干什么。
張白若無其事的起身,來到島主身邊,朝島主笑道:“好了,我只是來見識見識,開開眼界,我們上去吧?!?p> 島主疑惑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帶著張白走向了電梯。
可就在張白快要走入電梯的時候,他聽到一聲慘烈的嘶吼,這嘶吼蘊(yùn)含著慘烈絕望和不甘。
“這是?”張白朝嘶吼的方向看去。
“不用在意,這是我們在進(jìn)行的一場實(shí)驗(yàn),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島主道。
“是嗎,如此聲嘶力竭的聲音,我很好奇是什么實(shí)驗(yàn)啊?!睆埌仔Φ馈?p>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合作,離開這里我們上去好好談,如何?”島主道。
“不重要嗎,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想去看看,否則沒有心情再談?!睆埌椎馈?p> 島主臉色陰晴變幻了幾回,最后笑道:“既然你想看那就看吧?!?p> “好,帶路?!?p> 在不透明的玻璃幕墻圍成的走廊里轉(zhuǎn)了幾個圈,張白看到了這空間最邊緣的石壁。
石壁上居然有一排石室,大概有三四十間,每個石室前,都圍著粗大的鐵欄桿,看起來像一個個的囚室。
望向囚室里,張白眼睛微瞇,因?yàn)樵诿總€囚室之中都用大鐵鏈拴著一個人,這些人四肢被鐵鏈拴著,無法動彈,他們都是強(qiáng)壯的男性,各種膚色的人都有。
他們當(dāng)中有些萎靡,而有些則在奮力的掙扎,眼神通紅,仿佛要擇人而噬,但更多人的表情是呆滯和絕望,
在第五間的囚室之中,一個西方白人長相的男人頭顱低垂,一動不動吊在那里,似乎已經(jīng)死去,其雙眼圓瞪,眼珠晦暗,血液緩緩從其七竅滴落,
剛剛凄厲的嘶吼不知是不是他發(fā)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