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插曲緩和了兩人之間略顯尷尬的氣氛,即使二者的電波可能并沒有連接到一起。
沒過多久,御膳房的肌肉男廚子們抬著高高一摞菜肴,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
比起薛丞之前所了解的皇宮不同,這里好像并沒有那么多無聊的規(guī)矩。
廚子中為首的是一個身高足有八尺的男人,烏黑的卷發(fā),滿臉絡腮胡子。
若是再給他配上一柄月牙鏟,飾演沙師弟都不用化妝。
這人先是面朝東方寒簡單的行了個禮,然后就像沒看見薛丞一般,揮手示意后面的人一個一個的把菜肴放到桌上。
薛丞看了看,發(fā)現(xiàn)竟然全都是肉食,又想了想之前自己吃過的食物,結(jié)果好像也全都是肉食。
“這應該是武者每天要消耗很多血氣,所以才會服用這么多肉食的吧?”
薛丞心底暗暗猜測著。
很快,手腳麻利的廚子們便擺好了全部菜肴,也看到了蹲在墻角打量他們的薛丞。
薛丞和沙師弟的目光對視了足足三息,然后薛丞就后悔了。
就見剛剛還有說有笑的沙師弟瞬間變了模樣,一張大臉漲成了豬肝色,雙眼更是紅的仿佛能夠噴出火來,叫喊著就朝向薛丞沖了過去。
“汝等小輩竟敢在陛下面前挑釁于我,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薛丞頓感菊花一緊,連忙甩手丟出一大串泥土砸向沙師弟。
對方表示不想和你說話,并向你丟了一把土。
沙師弟嚇了一跳,誤以為薛丞丟出了暗器,便欲側(cè)身躲避。
可誰知那暗器迎風便長,瞬息之間便化成了數(shù)十個長寬高各一米的正方形土塊。
土塊有規(guī)則的落在了沙師弟的面前,轉(zhuǎn)瞬便形成了一面光滑平整的土墻。
薛丞眼珠子險些沒掉出來,明顯被自己無意中的神操作嚇得不輕。
“感覺我好像和史蒂夫有點不一樣啊。難道因為是現(xiàn)實,所以在游戲里一次只能放置一個方塊的限制被優(yōu)化了嗎?”
東方寒也被剛剛那神奇的一幕驚的不輕,再聯(lián)想到薛丞先前將樹干變小的那一幕,頓時對薛丞的能力有了一些粗淺的了解。
沙師弟也被突兀多出的土墻嚇了一跳,想要停下動作,可是壯碩的體型換來的是強大的動力勢能,縱使他磨破了腳下的真皮皮靴,可最終還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拍在了墻上,并深深的陷了進去。
不遠處一個小廚見自家上司出了如此大丑頓時急了,連忙叫喊著跑去墻里摳人。
就見那小廚三步并做兩步,幾個閃身就竄到了土墻跟前,噗嗤一聲便將手插進沙師弟腦袋所在的方塊里。
而后薛丞就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骨骼炸響聲,一股無形的氣浪將小廚上半身的皮甲震的層層碎裂、四下紛飛。
“呵啊!給我起!”
小廚一聲爆呵,隨即雙手猛的發(fā)力。
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特效,只有一個赤裸上身的漢子輕若無物的舉著重達千斤的泥土,泥土下面掛了個人,腦袋還深深的卡在泥土里,竟是被他硬生生從土墻里揪了出來。
薛丞嘴巴張得老大,心中的震驚難以用語言表達,結(jié)果最終只化成了那萬能的兩個字。
“握草!”
薛丞粗略的計算了一番,這一方的泥土至少得有1.3噸,足足兩千六百斤。
要知道大唐第一狠人李元霸的那對錘子才六百多斤,大師兄的金箍棒也才一萬三千五百斤,6.75噸而已。
這樣的家伙若是多來幾個,那豈不是可以扛著金箍棒四處跑?簡直就是人形自走拖拉機啊!
還有那掛在半空隨風搖曳的沙師弟,體驗了一次活生生的‘拔蘿卜’后竟還完好無損。若是換了常人,恐怕早已落了一個身首分離的下場。
“哼!丟人現(xiàn)眼!還不快給朕把這蠢貨帶下去!”
東方寒猛地一拍桌案,語氣算不上冰冷,反而還好像帶著一絲竊喜。
這沙師弟雖然只是御膳房的一名廚子,但其實也是大夏的開朝大臣之一。
當年他仗著一身蠻力和一對陰陽開山岳,在戰(zhàn)場上硬是殺出了一個雙斧閻王的綽號;他手下的兵卒更是被敵軍說成了陰兵,誰家孩童若是哭鬧,只要與其說一聲陰兵來了,那孩子立刻便會躲在被窩里瑟瑟發(fā)抖,一聲都不敢吭。
可就這樣一個能止小兒夜啼的角色,如今卻出丑在一個文弱書生手里,這讓東方寒怎能不喜?
那雙斧閻王撞暈了嗎?當然沒有!
一代戰(zhàn)神,曾連戰(zhàn)七天七夜而不倦,又怎么可能因為一次撞擊就失去意識。
只是他好面子,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瘦弱小鬼搞得灰頭土臉,這種糗事他不想讓除在場以外的任何人知曉,否則那可是太丟人了,那幾個可惡的老家伙恐怕能笑一年。
所以他決定裝暈隱忍,回去再威脅賄賂一番,封住這幾個手下的嘴,日后若是他不死,那在尋他算賬也不遲。
“可憐我燕天雄一世英名,如今卻毀在了你這毛頭小子身上,老夫不甘吶!”
沒過多時,燕天雄便被手下抬了出去,連帶著那面土墻也被三人合力給搬走丟到了皇宮之外。
“閣下何名何姓,又從何而來?”
東方寒吃完了菜肴,隨手拿起一塊絲布擦了擦朱唇,淡雅的問道。
薛丞正盯著傾城女帝的側(cè)顏出神,聞聽女帝發(fā)問后又突然想到了金鑾殿上的那個窟窿。
“在下名薛丞,至于從何而來,我想應是那九霄之上的天界吧?”他不確定的回答。沒辦法,總不能告訴別人自己可能是穿越者吧?
“天界嗎?不錯的地方!”
東方寒好似沒有聽出薛丞的敷衍,反而還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因為她忽然想起了幾年前在地穴中得到的那本記載著關于人形奇兵的古籍。
“朕記得你曾自稱十年寒窗,難道天上也有凡間這類學堂不成?”
“有!”薛丞想了想以前就讀過的學校,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安贿^天上的學堂并不叫學堂,而是劃分成各個階段;有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等等……”
薛丞好似被挑起了某些美好回憶,乃至于忘記了剛剛大漢們帶給他的沖擊,興致勃勃的給東方寒講述起來。
東方寒見薛丞講的真切,便就自顧自的側(cè)躺到了床榻上,托著腮,認認真真的聆聽著,一對漂亮的眸子里滿是向往。
但向往歸向往,并不代表她相信了薛丞所說的話,因為她知道實施全面教育的難度到底有多大,否則大夏絕不可能讓蠻族以外的人擔任朝廷命官。
不過東方寒覺得薛丞的想法雖然不切實際,但還是有許多可取之處,因此并沒有出言打斷。
況且憑借薛丞展現(xiàn)出來的能力,就值得她浪費時間。
“如此甚好,閣下既是天上降下的學子,那朕便封你為文曲星君,賜天清殿,擇日成立禮部,擔任禮部尚書,為朕培養(yǎng)一批可用之才;不知薛大人意下如何?”
薛丞愣了愣神,猜不透面前女子的心里在想什么,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達到目的后薛丞也不在造作,人家都給你成立一個教育部,讓你當教育局局長了,你還要啥自行車?。?p> 現(xiàn)在要做的也就是表表誠意,僅此而已。
至于表示誠意最好的方法,無非就是自己膝下的那兩塊金子罷了!
想要?給你便是!
況且這母老虎已經(jīng)將自己的稱呼改成了薛大人,顯然自己當局長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p> 不能反駁,反駁就是五馬分尸、金瓜擊頂……
想通后的薛丞也不在猶豫,當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正兒八經(jīng)的回應道:
“謝陛下厚愛,臣一定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東方寒見道薛丞如此識趣之后頗為滿意,雖然她并不知道薛丞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是她總歸留住了這個疑似人形奇兵的男子。
光是一柄赤雷撼山錘就已經(jīng)讓她打敗天下無敵手,若是在加上這傳說中的人形奇兵,何愁天下不可得?
“青蘭!先且?guī)аΥ笕饲巴烨宓钚菹?,再通報滿朝文武,以及那群門派里的家伙,明日登朝觀冊封大禮!”
“青蘭遵命!”
東方寒隨口吩咐了一聲,隨后便有一個鵝蛋臉的高大妹子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
薛丞抬眼瞧了瞧,發(fā)現(xiàn)正是自己重生第一眼見到的那個妹子。
妹子還是先前的一身裝扮,說不上好看,反而還有些土里土氣的。
這讓薛丞感覺很不是滋味,明明挺俊個小姑娘,咋就不好好打扮打扮呢?
不過薛丞也是第一次重生,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擅自和人家女孩子搭話。
更何況這妹子比自己還高出兩個頭呢,萬一惹她不高興了,一失手把自己拍死得上哪說理去?
于是薛丞就這樣沉默著,被青蘭妹子夾在腋下帶到了所謂的天清殿。
望著眼前這座奢華的宮殿,薛丞有些受寵若驚。
“我滴個乖乖,那母老虎不會看上小爺?shù)拿郎税桑抠n這么大個宮殿,難道是想包養(yǎng)我嗎?”
薛丞東摸摸西碰碰,像一只驕傲的公雞,巡視著自己的雞窩。
“這就是我以后的局長辦公室了,不知道能不能分配個妹子什么的。”